064 初恋
“那你还担心什么？”颜真笑着起身，捏了捏明媚的脸蛋，“我的明媚美人儿这么有魅力，说不定那位霍先生更早一步动了心，才故意以莫须有的理由，与你签下《情侣合约》呢！”
明媚可不敢自我陶醉，谨慎道：“我观察分析过了，他找我演戏肯定有原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得啦，反正我感觉这人挺靠谱。你真相喜欢的话，就大胆试试看，总不能因为一个顾人渣，就永远不谈恋爱了吧？”
“我会斟酌。亲爱的，有你在身边真好。”明媚张开双臂，感慨地抱住颜真。
后院门口，响起霍仲坚刻意的咳嗽声：“咳！两位美女，能否注意一点形象，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很容易遭人误会啊！”
误会？明媚与颜真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转头道：“你想多了。”
“就你俩刚才那状况，能不教人多想吗？”霍仲坚走到两人身前，目光落在明媚脸上，“明媚，有几句话，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颜真识趣地摆摆手：“你们私聊吧，我去前面跟小朋友玩去。”
后院树影斑驳，水泥地上映着两道模糊的身影。
一阵夜风拂过，明媚缩了缩脖子，“说吧，什么话这么神神秘秘的？”
霍仲坚为她拉高外套领口，动作那样自然。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嗓音低了几分：“你想知道的典故，我现在告诉你。”
“典故？”明媚眨眨眼，猛然想起他逼迫霍仲庭弹琴的事。
“我伯父从小就对堂哥要求极高，两三岁开始培养他各种技能，艺术方面的画画和钢琴是基本，运动方面篮球、网球、高尔夫等，一样都不落下。伯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要么不学，要学就必须学精，做事绝不可以马虎！”
明媚安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堂哥是男孩子，天生喜欢运动多一些，但他的艺术天赋一点都不输。因为母亲喜欢钢琴，所以堂哥勤学奋发，在小学五年级便考过了英皇八级，参加过不少专业比赛，得到业内大师的高度赞誉。因为钢琴，他还认识了刻骨铭心的初恋。”
听到这里，明媚睫毛闪动，缓缓地抬起。
她依然安静地没有接话，但“刻骨铭心个的初恋”七个字，犹如一把铁锤，一锤一锤地落在她胸口。
霍仲坚关注着她的脸色，道：“那个女孩爱好唱歌，堂哥偶然给她伴奏过一次，之后把女孩悄悄放在心底多年。后来，堂哥去美国留学，回来与她重逢，便正式展开追求。两人很快坠入爱河，疯狂又甜蜜地热恋了三年。”
他突然停了下来。
明媚喉头微微紧绷，忍不住问：“后来……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霍仲坚拧起英挺的浓眉，口气多了丝怒气：“堂哥没说。但我知道，那个女孩打着追求梦想的旗号，实际上心里把名利看得比爱情重要，一有事业上位的机会，毅然抛弃了堂哥。”
“听起来，你堂哥和对方的事业相冲突，二者只能选择其一。估计，当时那个女孩也很痛苦，又或许……她不够爱你堂哥。”
“肯定不够爱！她只爱她自己！”霍仲坚说得咬牙切齿。
明媚无奈地笑笑，蓦然有些同情霍仲庭，道：“你堂哥后来不再弹琴，想必跟那个女孩有关吧？”
“没错。女孩要求堂哥这辈子只为她一人伴奏，堂哥向来对她有求必应，更希望与她共度一生。没想到，她突然提出分手，态度那样决绝，从此堂哥再也没碰过钢琴。”
霍仲坚说完，明媚低下头，陷入沉默。
“明媚。”他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堂哥应该没跟你说过这些，他从来都把心事埋得很深。说我多管闲事也好，今晚告诉你这些，只因为你们俩都是我喜欢的人。”
“仲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听好，就算堂哥亲口承认你们在交往，我也不会相信，因为他根本没忘记过初恋。我必须劝你，在没有确认一个男人真心的时候，最好不要一腔热情地投入，否则受伤的是你自己！”
从未见霍仲坚如此严肃正经，气氛莫名沉重。
明媚暗想，难道他刚才听见了自己跟颜真的谈话？
她掩饰着内心的波涛起伏，莞尔笑道：“好啦，我听明白了两个意思：一个是你堂哥霍仲庭并不爱我，第二提醒我也不要爱他，对吧？”
霍仲坚舒了口气，语调霎时轻松起来：“美女就是聪明，听懂了就好。现在能不能作为报答，也跟我说说，为啥你突然跟我堂哥成了男女朋友？”
明媚抱歉地摊开两手：“对不起了，这件事暂时无可奉告。”
霍仲坚不甘心道：“就透露几句？”
“不行，你堂哥会教训我的。”
“透露几个字也行……”
“不行不行。”明媚笑着往前院走，“走啦，陪孩子们再玩一会，平安夜之行圆满结束。”
霍仲坚大步追上，修长的胳膊揽住她的肩，边走边凑近她耳边道：“你守口如瓶，我倒是可以再告诉你最后一句话。”
可他接下来故意停顿，吊人胃口。
“别卖关子，快点说。”明媚抬头催促。
两人跨进前院大门，其他人朝他们开心地招手。
霍仲坚才吐出一句：“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小小。”说完，他放开明媚，跑过去抱起小东转了两个圈。
明媚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忽然领悟。
霍仲庭在餐桌上迟迟不愿接听的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正是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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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安艺美穿着一身米白色毛呢大衣，默默坐在基督教堂的花园里。
每年平安夜，教堂都有隆重盛大的活动，成千上万的信徒汇集在此，进行虔诚的祷告。
她并非信徒，但一直希望能够在教堂举行婚礼。霍仲庭爱她宠她，自然一切遵从她的意愿。交往的三年时间，他们常来这里。
时间刚到九点。
教堂的方舟诗班正在献唱，若有若无的福音飘散在夜空中。
此刻，花园里较为清净，路灯照着一道孤独的身影。
安艺美拉高围巾，四下回望，期待着那抹俊挺的身影快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