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7.苏醒！！（Wake up）
——?——
“交易？滚行吗？！”
路明非难得的如此强硬，面对嬉皮笑脸的路鸣泽，摆出了强硬的姿态。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奥丁的永恒之枪反射着天边流星般的弧光。
不能交易。
路明非明白，一旦同意交易，的确能拯救眼前的师兄，但同样自己也会死，或者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是魔鬼，而自己就是约束他的瓶子，只要最后一步没有跨出就还有希望。
所以他选择了拒绝，所以他终究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的手段，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双手攥紧，似乎在悲叹于自己没有力量去战斗。
甚至都无法在最盛大的婚礼中保护好自己的新娘。
真的是个窝囊废呢，是不是？
路明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爹妈看见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会失望呢？他得不到那个想要的答案，也依然无法拥有战斗的勇气。
“师兄！！”
整个大地在龙王的咆哮下震动，他们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地变究竟有多么震撼。当初的冒牌大地与山之王在景山和万寿山引起的剧烈地震他们依旧历历在目，甚至连十七孔桥都直接爆裂。
但比起能让整个尼伯龙根东京都天崩地裂的地变，当初的地变还是太小儿科了。如今，真正的地变被耶梦加得展开，所有地表的结构薄弱点全部都被轻易的寻找出来，并施加最大的“力”，于是天地都处于一片崩坏中，将无穷无尽的死侍尸守强行拖入地底的深渊。
可奥丁所处的地面没有破裂，甚至连他周围的死侍都没有任何行动，耶梦加得的权能无法影响到奥丁，似乎龙王之间也有着力量上的本质区别。而刚刚恢复记忆和力量的耶梦加得没有太多对抗的手段，最终也只能目睹一切发生。
想想可真悲哀啊。
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种族，终究只能在命运的丝线下无奈叹息。
“楚子航！！！”
那个名为夏弥的女孩，只能望着可怕的死侍大军，发出绝望呐喊。
奥丁最终抓住了楚子航，将他整个人带入了那场无边的暴雨之中。
没人知道奥丁究竟要楚子航做什么，耶梦加得在身后展开血淋淋的骨翼，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前进，她要把师兄从这场绝望的纷争中带回来！！
但极端的龙威在与奥丁碰撞之际，竟然被直接碾压，柔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飞出了数十米远！
那位龙王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耶梦加得的想象，毕竟，奥丁也是掌控世界之树的存在！！
……
战争一旦爆发，便再没回头的机会，路明非理解了这句话。
有时候真觉得，小魔鬼就像一个睿智的导师，说出来的话，也总是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当你真的理解这些话的时候，你便能发现，他早就已经在暗中把一切的事情都标注了后果。
碰撞、破裂，无数龙鳞在眼前飞溅，同时爆裂的还有无数鲜血。
路明非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了。
夏弥身上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讲仿佛都感同身受。
过去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都是遥远的记忆。
而身处于记忆核心中的他，却得了失忆症一般的忘却。
“吼——！！！！”
死侍大军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撕掉了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了几乎完全骨质化的外骨骼，从已经化为了一片焦土的废墟上缓缓爬出来。
一旦下达了命令，那么不论敌人血统究竟有多高贵，它们都会攻击，这种被用作工具的生物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它们的脸颊如此狰狞，像是一群怪异的丧尸，彻底包围了夏弥。
但它们攻击的是一条真正的龙王，所以它们面对的也是堪称恐怖的回击，最开始的几只死侍被瞬间打成肉泥，可这些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夏弥浑身上下也被尖牙利爪撕咬得不成人形。尽管隶属于大地与山之王一类的言灵在不断爆发，将这些怪物消灭，但很快它们的碎片就重组在一起，形成新的异形死侍！！
鲜血在雨水中化开，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尸山血海。
苏恩曦、芬格尔和零等人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竟然生不出任何战斗的勇气，他们的确想过帮忙，但周围无数耀眼的黄金瞳却让他们根本走不出包围圈，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恺撒……醒醒……恺撒！”芬格尔试图把这位兄弟唤醒，但他的肩膀被贯穿，意识依旧不清楚，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脸上已经是漆黑的血脉纹路，看来他体内的血统在刚才的攻击中暴走了，甚至连言灵都无法动用，也无法通过高贵的血统压制来自永恒之枪的创伤。
路明非目睹着这一幕，一言不发，他的本体倒在大雨中，而他的灵体旁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孩子。苏恩曦通过自己的言灵演算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她找不到那个标注的答案，所以头痛欲裂，也不知道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酒德麻衣在暴雨废墟中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奥丁的军队。
此刻，她的手上抓着两个昏迷的意大利人，那是加图索家派人潜入尼伯龙根东京的监控者。
在他们看来，奥丁抵达后，恺撒就会与奥丁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位全新的龙王，一位真正的皇帝。
当一切完成后，奥丁的意识会被恺撒的意识取代，他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但他可以得到世间最大的权与力。血脉牵引这个言灵就是这样，可以保全宿主的意识，虽然会牺牲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成为开启血脉之门的钥匙，但在那耀眼的权能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真的闹得越来越大了啊。”酒德麻衣喃喃自语。
没错，事情变得越来越混乱，而老板也迟迟没有动静，老板说过，诺诺的牺牲是必然的，但还有回转的余地，毕竟路明非曾经暗恋过她啊。
所以她还是选择相信那位老板，那个暴力偏执的家伙早就已经算好了一切，又怎么可能轻言认输呢？
……
恍然间，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青年站在路明非的对立面。
“路……鸣泽？”路明非有些疑惑，这是长大后的路鸣泽吗？但比起路明泽，反而更像长大后的路明非，甚至连神态都是一样的。
“嗯，是我，为了师兄，你难道真的不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吗？”他点了点头，将有些歪的蝴蝶结给摆整齐，沉雄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到底，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身份和你见面呢，我就是苏恩曦的老板，也是我策划了很多许多事情，但我也是你，只不过是另一个你，我们是一体的，或者说，世界树与黑色的皇帝本来就不可分割，命运的轮回一直都在继续，龙族就是这样，早就知晓了那个必将注定的未来，但他们一直在茧化，一直在反抗，他们从来不会认输，我也是一样的。”
“咕。”路明非咽下一口唾沫，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压力感疯狂袭来，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无论是路鸣泽还是其余人都很难有能让他信任的人了，这个世界正在被阴谋笼罩。
“为了那个叫夏弥的女孩，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们战斗吗？”
“难道你不想把绘梨衣从这场绝境中带出去吗？只要你有能力解决一切，也只有你才是终结一切的关键，来吧，来交易吧！我们一起去探寻起源，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有些力量是你的，我可夺不走呢。”
路鸣泽张开双手，似乎要与他拥抱，但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黯淡，于是彻底扑了个空，只在路明非眼前微微一笑，最后一句话仿佛在映射什么。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甚至包括周围被他减缓的一切一切，那些已经发生的或者还没发生的事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在这个尼伯龙根东京里飞速播放，直到目睹的一切全部消失。
“对啊……我为什么要依靠你？”路明非低下头，任由淋湿的头发打在脸上，他发出了冷笑，肆意的冷笑，淋漓的暴雨洒在身体周围，却爆发出了滚烫的蒸汽，他的意识终于在这一刻回归本体，黄金瞳也在这一刻亮起，熔铁般的颜色如此刺眼。在芬格尔故作大惊的目光中，所有人都发现了路明非的苏醒！！
“路明非！！”苏恩曦和零将他整个人抱起，他们能感受到这位青年身上传递的滚烫温度，内在的龙血苏醒了，像是一位王从梦魇中归来。
身体上所有的伤口都在愈合，甚至包括脑袋上那个几乎致命的伤口。他一个人向前踏步，留下的背影如此孤独，像一头行走在冰原里的独狼！！
“开始了开始了……”芬格尔内心简直已经激动炸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最强的s级啊！
根本无需中二，根本无需证明，因为一切本就顺理成章！！
仅仅只是随意挥手，在零松了口气的目光中，光华折射，便出现了环绕整个东京天空的世界树枝条！！
这些枝条散发着极度耀眼的光芒，从东京天空树为起点一路向上爆发，像是升起了最耀眼的烟花！！
每一个枝条的分叉都是一个言灵，不论是言灵序列表记载的，还是绝大多数没有被记载的全部都顺着世界树的枝条蔓延，然后通通汇聚在路明非的手中，那只手也在一瞬间爆发万丈光芒！！
像是接触上帝的圣婴，像是与圣母祷告的圣灵，那极端澎湃的气势，甚至连奥丁都忍不住侧目。那一瞬间，神话与现实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中世纪画家笔下的油画，如此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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