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归来太晚。

    当黑泉的队伍与前来迎接的，左卫门所率领的后勤队汇合后。
    时间大概又过去了几天。
    因为这山脉地带比较复杂，居住的村民又很分散，所以宇智波宪兵队和上千名士兵虽然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在山脉里撒出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这几日黑泉早出晚归，带着宪兵队员们四处搜寻山脉里的人类踪迹。好在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还真让她在没有随身写影的帮助下，愣是找齐了在地图上表明的六个村子，大约五百多号人。
    黑泉去到一个村子里，便会先去摆放村子里最具有名望的人。
    比如村长或者里正（乡头），如果这俩人都没有的话，那么就去摆放村子里活的最老的人就可以了，而这种人一般会称之为长老。
    这是个荒野的时代，这些居住在大山里的人普遍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周围50里地，甚至有的妇女一辈子可能都没走出过这座大山，不过好消息是他们至少还知道自己居住在火之国，而火之国的官方忍者代表就是木叶。
    当黑泉表明自己的身份时，那些村子是非常热情的欢迎，并且称呼为黑泉为忍者大人——虽然这些村民对所有忍者都会这么喊。
    黑泉虽然是女子，但是一身戎甲英气十足，反倒是被不少村民误会了性别，当成了美少年来对待。村中未嫁的少女躲在土墙的后面，满脸羞涩的偷偷看着，心潮澎湃春心暗许……
    周围女子仿佛狼看到肉一样的眼神，让黑泉打了个寒颤。
    急忙抬脚将旁边的光太郎踢了出去，光太郎浓眉大眼，长相端正，又常常喜欢开口露笑，那灿烂的笑容天生给人一种积极向上，朝气蓬勃，充满干劲的感觉。
    结果所有女子瞬间被光太郎给吸引住了目光，在尖叫声中将满脸懵逼的光太郎给抬走了……并且很快消失在了村子的巷子里。
    随后传来一阵惊恐不安，又混杂着撕心裂肺的男性尖叫声。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做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啊啊！！”
    ……
    村中小屋里：
    “长老，我名宇智波泉——您可以称呼我为黑泉。”
    “哦呵呵呵，黑泉大人能够光临本村，实在是让本村荣幸之至啊。”
    黑泉屏退了周围的宪兵们，单独一人在这座草堆搭建的茅屋里和长老见面。
    坐在黑泉对面的长老，他年纪看起来70多岁，满头白发乱入鸡窝，一把胡子稀里八岔的挂在胸前，上面似乎还有杂乱的黄叶和树枝。这是一位不修边幅的长者，以及穷苦到了极点的村子。
    从长老的话给出的信息来看，这个村子名为石谷村，并没什么特点就是个普通村子，硬要说的话就是石谷村非常穷，穷到什么地步了呢？那就是村中地位最高的人居住的地方还是茅草屋，而普通村民住的是泥巴和石头砌成的正方体……
    那种石头泥巴混杂在一起的搭建物，连房子都称不上。
    这个村子的长老年轻时期曾今出去历练过一段时间，算是有点见识和水平，因此黑泉才愿意和这个穷苦的村子坐下来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将他们这里的近百人口给带回木叶村去。
    黑泉看过了，这个村子里大约有80多人，男女孩童皆有。
    只是不论男女，都是正值壮年或者青年。
    近百村民里竟然无一是白发老者——除了眼前的这位。
    道理很简单，这个贫苦的村子没有多余的粮食和技术可以赡养老人，那么这个村子应该是有个规定，当村民达到某个年龄以后就要被赶走或者杀死，以此来确保年轻一辈口粮的份额，延续村子的繁衍。
    而最好的证据就是村外的那片荒地上的坟墓群。
    “跟木叶离开，就要给你们新的生活。”
    黑泉向石谷村抛出了橄榄枝，如果他们同意新木叶将会永久性的解决他们的粮食问题，让这种残酷的制度可以到此为止。
    “非常抱歉，我们不能同意。”
    那长老并非是立刻拒绝，而是迟疑了那么一瞬间后，缓缓摇头拒绝的。
    黑泉不明所以。
    开始村子不是挺欢迎的么？怎么才刚讲一句话就直接给否了？
    你逗我呢老头？
    长老解释是他们的村子已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超过上百年，历代祖先都从未离开过这片山脉，那么他们自然也是生于此，死于此……这是他们的本份和命运。
    但是黑泉却反驳道，这些所谓的祖先从未离开并不是留恋这片土地，他们是走不了才不得不留下。然而他们的无奈和繁衍到了现在，却被后代理解成了一种本份和命运的安排，太过滑稽。
    黑泉她觉得这长老徒有虚表。看似好像有那么点智慧，原来脑子是如此迂腐不堪。最可气的是他身为一村之长不为未来考虑，反而故步自封，丝毫不顾后代的未来。
    “和我们走就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
    黑泉试图向老者解释，他所拒绝的不是恶意，而是来自于新木叶的善意。
    “就算是新木叶也不能强迫我们，改变石谷村的风俗！”
    长老非常严肃的拒绝了黑泉的邀请，并且坚持的认为石谷村以及所有村民都应当按照祖先的规定那样活着。
    “可你们非常穷苦，你们此时拒绝只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
    “你的子民在饥饿和穷苦中徘徊，当你有能拯救他们的机会时却要拒绝？就是为了那所谓的风俗习惯？还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是石谷村的内部事务，和新木叶没有关系。”
    面对语气逐渐不耐的黑泉，这长老硬气着说道。
    黑泉面露怒意道：“如果当真如此，那你为何不死？明明村中老人十不存一，凭什么偏偏你可以活而不死？你的命难道比那些葬在乱坟岗的人，还要重要不成？明明就是个迂腐封建的老头。”
    长老陷入沉默，他凭什么不死？自然是因为他的“长老”身份在护着他的命，如果不是他曾今外出游历比村里其它人多点见识，恐怕他也当不上这个长老，甚至早在23年前就该被埋葬了。
    然而他却活了下来，可他活的毫无意义。
    凭借长老的之名苟且偷生却从不思进取，整整23年的时间他虚度时光，既不引导村民们积极向上，也不带领他们摒弃封建陋习，他对这个村子毫无作用只是用来维持的工具，白白活了23年，更是瞎了他曾今游历过的见识和学问。
    当然，最初的时候这名长老或许也有向上之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失败了一两次。
    但他从此，就彻底放弃了。
    当他放弃以后内心的火焰就不再燃烧，随着时间和年龄的增长，过去年轻时的想法和朝气已经不在，此时的他心火已灭，双目已暗，只剩下碌碌无为的23年被这个黑暗封建的村子渐渐同化吞噬。
    “这和你无关，本以为忍者大人是来照顾我们村子送粮食的，看来你们也只是一批想要破坏石谷村规矩的恶人。走，赶紧走！”
    长老涨红着脸要驱赶黑泉，却丝毫没看到对方已经冷若冰霜的表情。
    现在摆在黑泉的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就此离去，要么反抗这种暴行。
    离开的话对新木叶没有任何害处，对新木叶来说损失个百十号的流民根本不值一提，但黑泉的内心却被这长老内心的自傲自大给恶心坏了，特别是在有着明珠（夏楠）在前的对比之下，黑泉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老头。
    “你要赶我可以，但村子里的人我要带走。”
    “不可，他们不能离开。”
    “凭什么不能离开！？”
    黑泉怒目相对。
    “他们都是石谷村的村民，出生在这里就要死在这里。这是每个人的本份和应该遵守的规矩，你个外人随便闯入我们的村子，怒斥我们的风俗，坏了我们的规矩，还硬要我们接受你的善意？！”
    长老很害怕，他怕的都双腿发软了。
    没有人敢正面迎接愤怒的宇智波，更何况是向来杀性很凶的黑泉。
    但是这长老虽然害怕的要死，却理直气壮的硬怼黑泉，而且看似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黑泉愣了愣，好家伙还真会说啊。
    如果换成夏楠在这里一定会直接硬怼老者，怒斥着告诉他人之本份不是忍穷受苦，抛妻弃子，画地为牢，自困一方。这些规矩说好听点叫做风俗，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欠“革命”的旧社会余毒，放到特殊年代都得送去刑场打靶。
    而如这村中长老更是毒中之毒，想要清毒就得把源头给掐断。
    说好听点是掐断，说直白点就是老子弄死你丫的……
    “你会毁了这些选择相信你的村民们。”
    黑泉给与了对方警告。
    “跟随木叶离开这里将获得食物，住所，医疗以及教育。”
    “我们不需要这些，我们生活的很好。”
    “我们虽然缺乏食物，但是我们的身边有祖先在保佑。虽然我们也缺乏药物，但是坚守着村子的规矩，才是我们能繁衍近百年没有断绝的原因。”
    “你们外界的那些花花绿绿不适合这里质朴的村民们，他们只需要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黑泉冷笑一声，起身转头离开。她觉得这长老脑子有病，放着好好的美好未来不去争取，偏偏要死守这块贫瘠的山区。
    双方已经无法交流下去了，而黑泉之所以强忍着没给这老头一发幻术，唯一的理由就是黑泉鄙视对方到了极点，她觉得就算用幻术控制了对方，也要找个机会把这老头弄到山里去喂豺狼，否则看到都嫌着碍眼。
    黑泉在茅草屋前叫来了所有宇智波宪兵，然后把整个村子里的村民全部召集了过来。
    “我和长老有了分歧。”
    简单直接的开场白。
    黑泉用最干练和简短的语言，解释了她与长老之间的矛盾。并且将自由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在场的村民们。
    “你们是愿意跟随新木叶离开，还是留在这里？”
    什么是最好吃的果实？
    自然是熟透了又甜又水的果子最好吃，而最难吃的自然是坏了馊了的那种。没人会抛弃前者而选择后者，就像没人会抛弃财富选择贫穷。相信我，凡是说讨厌金钱而向往自然生活的人都是骗子，他们往往出身于两个立场和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讨厌金钱的人要么是自身就很有财，要么是非常有才从不为钱所困，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从来都不缺钱。
    所以如果有人劝你不要光在意工资和福利问题了，你应该更多的去看看这个世界体会世界的美好的时候。相信我，你应该狠狠给他一拳然后把这个人永久拉进黑名单里，因为这就是个自私自利且鼠目寸光，不知人间冷暖的憨货。
    因此——黑泉非常自信的认为这些村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直到黑泉发现村民们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诡异。
    ………………
    一条幽深的小道是通往出山的唯一道路。
    “说不通啊。”
    黑泉走在队伍的前列，一脸的莫名其妙。
    黑泉的身边是衣服裤衩都被拔掉，满脸幽怨目光盯着她看的光太郎。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堪回首，光太郎觉的自己人生已经无所谓了，已经是完全的灰色了。
    不过虽然有些心酸，但其中的一番体验还是挺有意思的。
    至少光太郎想着想，他的表情就变成了h太郎……
    “所以有什么说不通的大人？”
    “那些宁可穷死，也要死守规矩不放的村民们。”
    “哦~你是指那些人啊。”
    黄……光太郎哦了一声，顺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衣服，边换边说道：“这没啥值得遗憾的黑泉大人。那些人都是井底之蛙，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看到过外面的世界，自然就不知道他们缺失了什么。”
    “夏楠大人曾今说过，外面的世界就像是一面镜子，它不能给与你什么。但是却能让你看清自己，你是丑是美是高是矮。人是如此，村子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没有对照就没有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那些人选择不思进取，却误以为这是坚守某种信仰的想法本身就是可笑的。”
    “说到底井底之蛙啊，怎么可能看得清外面世界的精彩。”
    “他们以为蜗居在那处山脉里就没事了？守着自家的祖坟和规矩就能万事无忧了？嘿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未来会是什么下场，但既然他们自己这么选了并且把咱们宇智波赶出来了，那后果自然也是他们承担。”
    黑泉想了想貌似也是这么个道理。
    “——光太郎。”
    “黑泉大人？”
    “之前碍于咱们的威慑被迫逃进山中的一伙山贼，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距离那个村子不远吧？”
    “应该不远。”
    “——你说我们应该回去通知他们一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