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与红衣妖女的心灵交流

    敢行走于妖山魔岭的，伸手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很快，众人就到了妖山之前。
    远远看去，裂谷的大地向上隆起形成石山，其间草木狼林，立石如刀，卧石如虎，地势十分险恶。
    到了这里，众人小心起来，都尽可能聚集在一起向前奔行。
    妖山中，一道山梁接着一道山梁，山路蜿蜒崎岖，九盘十八弯，山中，各种形容不出来的怪叫和异响，不停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先生，你见过妖吗？”玄炎的声音在公孙异人心头响起。
    公孙异人目光不时警惕地看向四方，马上传音过来：
    “自然见过，主公是位猎妖伏魔师，不会没有见过吧？”
    “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大陆之中存在妖族，和人类相同，妖山中的妖不知与妖族有什么区别呢？”玄炎开口说道。
    苦笑声在玄炎的心头响起：
    “主公，妖物和妖族可是两个概念，妖族、鬼族、魔族等等族群，都与人类有着血源关系，形体相差不大。
    《左传》中提到：
    ‘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所以，《崆峒问答》中说：
    ‘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又说：‘妖则去其人。’
    其意在于妖是由人造或者人化成的，而我们说畜生植物是成精，而怪指的是异物。人一旦失去伦常，那么妖就出现形成了。
    不过，妖的说法千差万别，原因在于真正见到过妖的人很少，有说妖多情的，有说妖害人的，都是对妖的猜测之言。
    其实，万物皆可为妖，其中以有灵性的动物和植被为最多，比如蛇妖、狐妖、滕精、树怪。
    所以，一些精怪也是妖的一种。
    他们先天就有灵性，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大福泽，得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孕养，最后开了灵智，可以修炼，最后修炼成了人形。
    妖得人形最为不易，修炼成人形之后，本身就可以千变万化，虽然强大的妖少，可妖因为善于变化，所以最难防范。
    除了动物和植物之外，其它一些灵物在机缘巧合之下，也可以慢慢开了灵智，最后成妖。
    比如说灵石、灵火、灵泉甚至一些常用的物品，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得了人的灵气也可成妖。
    无论是什么妖，在修炼到快成人形之时，就需要大量的人类精气来巩固形体，所以，妖成为了人类的天敌。”
    公孙异人刚刚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低声对着众人叫道：
    “大家都低下头，小心慢行，不要出声。”
    听了公孙异人的话后，众人都吓了一跳，不过，所有人都按着公孙异人的提示放慢了脚步，低下头去，小心地向前走去。
    玄炎本身就是猎妖伏魔师，对妖自然有一定的认识，而且也接触并与之战斗过。
    比如他第一次进入天弃之地时，他就看过树妖、石像化成的石妖、化成庙宇的蛇妖、陷入黑夜里见过的那些血目动物妖。
    最令玄炎不敢忘记、而令白仙子和绿魔至今都谈之变色的树王，那就是一个生存了无尽岁月的树妖。
    今天他之所以问起公孙异人，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妖的情况，毕竟这里可是妖山。
    在公孙异人示警之时，其实玄炎也发现了不对，他的目光向着山路左侧的树颠看去。
    只见在一棵巨木的繁茂枝叉间，一名穿着一身大红的少女，正坐在树冠里。
    少女长得十分美丽，他的一只小手拂开树叶，正向下方众人看来，脸上尽是甜美的笑意。
    而她的一双光滑如玉的小脚悬垂在空中，不停地前后荡来荡去，少女显得十分空灵。
    “这是什么妖物？”
    玄炎看了两眼之后，竟然没有看出她的本体，刚想开天眼探查，公孙异人的声音就在玄炎的心头响起：
    “主公，还记得属下入山之前的话了吗？且不要招惹她才是，恐怕属下担心的事要落在此物的身上了，且记且记。”
    玄炎听罢微微点头，把目光收了回来，可他刚刚把目光收回，树上的红衣少女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直接向着玄炎看了过来。
    接着，一首空灵而又哀怨缠绵的情歌，便在玄炎的心头响起：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
    玄炎听罢大吃一惊，刚想抬头去看，公孙异人的声音又在玄炎的心头响起：“主公，不要看她。”
    玄炎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低头随着众人向前，可这时，少女的歌声又在玄炎的心头响了起来：
    美人不是母胎生， 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 落花比汝尚多情。
    静时修止动修观， 历历情人挂目前，若将此心以学道， 即生成佛有何难？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不观生灭与无常， 但逐轮回向死亡，绝顶聪明矜世智， 叹他于此总茫茫。
    山头野马性难驯， 机陷犹堪制彼身，自叹神通空具足， 不能调伏枕边人。
    欲倚绿窗伴卿卿， 颇悔今生误道行。有心持钵丛林去， 又负美人一片情。
    静坐修观法眼开， 祈求三宝降灵台，观中诸圣何曾见？ 不请情人却自来。
    入山投谒得道僧， 求教上师说因明。争奈相思无拘检， 意马心猿到卿卿。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
    “主公……”
    “主公……”
    “主公……”
    ……
    玄炎的心几乎完全沉浸在了红衣少女的歌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