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终究学不会爱一个人
乔永淳颤抖着看着目光涣散的女人,难以置信的握紧了拳头。
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下定决心要等到女人生下孩子的时候,好好待她的,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狠心的离自己而去?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乔永淳不敢相信着一切,看着站在女人手术台一侧的医生们沉默着站在旁边,低着头,仿佛女人的死活与他们无关一样。
乔永淳上前一把抓住了主治医师的衣服,狠狠的逼问着他,威胁着他:为什么不救她?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救她啊!我给你们钱,花不完的钱!快救她!!
乔永淳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眼睛里的恐慌是前所未有的汹涌。
医生们拉扯着乔永淳,让乔永淳保持镇定,让乔永淳节哀顺变,趁着女人还有一口气,不如好好道别。
乔先生,保住孩子已经是万幸了,而且我们问过这个伟大的母亲的意见,这位母亲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决定保护孩子,但是这位夫人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如果我的经验没错的话,这个女士应该刚孕育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乔永淳终于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汹涌的奔出了眼眶,乔永淳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女人的手术台旁边,眼看着女人出气多进气少,一点点流逝生命的样子,乔永淳追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乔永淳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但是也温暖不了女人渐渐冰凉的手指。
乔……永淳,孩子……我,给你生下来了,我……不欠你的了。女人尽力的眼睛聚焦起来,看着乔永淳悲痛欲绝的表情,用尽力气对乔永淳这样说道。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对不起!乔永淳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女人上辈子一定是自己伤害了的人,老天爷才会在这辈子,派这个女人来让自己后悔的肝肠寸断。
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好好对待……我的儿子,求你……女人努力的想要支撑起残破的身体,可是,却连抬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女人想要得到乔永淳的保证,保证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自己才可以走的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羁绊。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乔蔓均赶紧点头,生怕女人在多数一个字,而花掉了所有的力气。
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乔永淳看着女人托福了大事之后,渐渐平静了下来的样子,忐忑不安的问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句话,乔永淳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达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值,随时都会跳出嗓子了一样。
呵……乔,永淳……你,你终究学不会,爱一个人,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真爱……
滴——生命记录仪上的心跳曲线慢慢的变成了一条没有任何温度的直线,刺耳的声音在乔永淳的耳旁炸开,那样刺耳,那样的无情。
女人说完了那句话,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施舍给乔永淳多余的任何一句话,带着淡淡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幸福的表情,却说出了那样置乔永淳于死地的,冰冷的话。
那一刻,女人的嘴角残忍的合上的那一刻,乔永淳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个女人去了一样,从此没有了生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苟活于世的,只是自己的躯壳而已。
乔永淳脱力的跌坐在了女人的冰凉的身体旁边,看着女人的脸,心里所有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流连,也都消失殆尽了。
乔永淳真的想要任性一把,带着女人的冰凉的身体离开医院,到一个只有她们的地方,到一个能让他永远的得到女人的地方去。
但是,乔永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还有责任在身,女人把两个孩子留给了自己,也把自己最大的罪恶留在了这个世上。
乔永淳走到婴儿房里,看着自己刚刚出生,便不幸的失去妈妈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女儿像极了自己母亲的嘴唇,乔永淳心想,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会很像她的妈妈吧,这或许,就是一种天意。
那个时候的乔永淳觉得,这个女儿,甚至说,这两个孩子就是自己存在下去,活下去所有的依靠了。
这个孩子就是乔婉婷,每一次看到乔婉婷的脸,乔永淳都会想起她已经去世的母亲,所以,无论乔婉婷做了什么事情,自己都狠不下心来责怪她,也不能做到狠心的要求和管教。
那个时候,乔永淳真的觉得,如果这个女儿简简单单的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小公主,那么自己愿意养着她一辈子。
可是,随着乔婉婷的长大,乔永淳渐渐的从自己的美梦之中清醒了,乔婉婷除了长相,和偶尔忧郁的神情像她的母亲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地方再像那个女人了。
乔婉婷越来越变得目中木人,变得娇惯,无法无天,变得六亲不认,变得自私自利,甚至拿自己告诉她的母亲的事情来刺激自己。不,乔婉婷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当年那个温婉的,惹人怜爱的女人。
乔永淳眼睛里闪过深深的失望和哀伤,看着乔婉婷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还有深不见底的冰冷。
相比较而言,那个不是自己亲生的乔蔓均,虽然是个儿子,还是女人和她前夫的儿子,但是,乔蔓均的性格就像极了他的母亲,那么的无欲无求,那么的淡然优雅。
乔蔓均这么多年在乔家的存在感不高,所以乔永淳也没有刻意去在意乔蔓均的成长,因为,乔蔓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乔永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待乔蔓均,永远都不可能视如己出,永远都不可能真心相待,也更没有打算,把乔家的家业就这么交给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