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分手 第11节
小正经本来想跑的,二瑞突然一现身,它就很紧张,跟定住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一人一狗互相看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二瑞盯着小正经,不出声儿,小正经被她盯得心虚,有点讨好似的看?着她,半天,小心翼翼汪了一声,告诉她:“虽然我说出去你可能不相信,这条鱼其实不是我吃的,但?是我却好心帮你把?盘子?都舔干净了,你看?,干净不,你等下不用洗了。”
二瑞最后也没骂它,就叹口气,转身去冰箱里找出昨天买回来忘记吃的梅干菜锅盔,微波炉加热好,摆了盘,放好刀叉,桌上撒了玫瑰花瓣,盘子?内则装饰以三色堇花朵,欧式香薰烛台找出来,蜡烛点起来,一个价值8元的梅干菜锅盔看?上去便美轮美奂了起来。
小正经被锅盔里的猪肉丁的香气所吸引,很想混一口吃吃,但?又感觉自己配不上装饰了花瓣们的锅盔,就远远的蹲在沙发旁边,把?自己的一家一当都拖出来,现场摆了个摊,开始炫耀和叫卖。
***
瓜少上到三楼来,一进门,就唤自己的猫:“小公主?小宝贝儿?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你最爱的猫架和罐头哦。”
刁妃天天被二瑞逼着减肥,饮食清淡不说,肚子?还吃不饱,嘴里都快淡出一只鸟。就在刚刚,突然叫她吃到整整一条清蒸鱼,味道那个鲜,那个美,别提了,总之好满足好开心,一句话,猫间值得。鱼吃完,嘴一抹,马上又跑回到二瑞卧室里,美滋滋地照镜子?去了。瓜少到来的时候,刁妃正入迷地欣赏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倩影,并不无期待地问镜子?:“魔镜魔镜告诉我,本公主是谁?”
魔镜说:“你是光,你是电,你是瓜少唯一的思?念。”
“那么,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猫咪?”刁妃继续问。
“当然是你,我的小公主,只有你的花容月貌,才当得起最美丽猫咪这一称号。”如果在以往,魔镜总会这样欢快回答她,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下子?,空气突然安静了,魔镜变哑巴了。原来魔镜是看到了一只小巧灵活又帅气的中华田园犬,小正经。小正经外?面摆摊儿叫卖大骨头时,忙里偷闲在客厅里的落地台灯下扑到一只飞蛾,赶紧叼进来向刁妃汇报。
“咦,怎么我的镜子?里多出一只傻狗?”刁妃饱满情绪受到了干扰,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照着小正经的脸就是一爪子,把?它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小正经的妈是流浪狗,当初营养不良,还在肚子?里时就先天不足,都快五岁了,体型还是小小一只,比刁妃大不了多少,和刁妃打架永远是输的一方,这次毫无悬念的,又被揍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瓜少送来刁妃的一堆东西,交代了二瑞几句话,到卧室门口看了看?刁妃,刁妃正一脸沉醉地蹲坐在镜子?前,他也就没去打扰她了,重新回到客厅里,并没有急着走。
二瑞用刀叉切梅干菜锅盔,小口小口吃,一边好心提醒他时间:“马上八点了。”
“嗯。我知道。”想起上次喝的葡萄酒就不错,便问她,“今天做甜酒吗?”
二瑞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过期需要处理的酒水饮料了,就答:“不做。”
于是他自己跑去冰箱给自己取了罐汤力水,自说自话在二瑞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来,和她一起看起了婆媳剧。
二瑞锅盔吃完,去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小正经最爱牛奶了,忙跑过来,蹲在面前,一脸期待地守着。
二瑞对它看?看?,说:“哦,你想喝牛奶啊?拿个东西来交换吧。”
小正经不动,呲着牙,一脸倔强同时又无比期待地看着她。
“噢,舍不得啊,舍不得也不行啊。”二瑞批评它,“想获得,就必须有付出才行啊。我在小学里都学到德智体美劳,不要坐享其成,不要索取,要自己劳动致富,要付出才有回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听说过啊?要不把?你藏在窝里的牛骨头拿来交换吧。噢,还是不行啊,还生气啦?那就算了,交易失败。”
小正经气死了,就跟她吵,吵很凶,却不是她对手,就使出杀手锏,一个屁股墩儿,往她跟前扑通一坐,抬头可怜巴巴望着她,然后两眼一眨巴,眼泪水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略粗长的一章,提前发了,周一休息一天。本周调休,小伙伴们也多休息~~
另外,章节名以及刁妃的台词借用了小伙伴“晴空下没有白云飘过”的评论,因为感觉更押韵一点,感谢!
周二章节预告《帅气多金的青年才俊不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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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通常只要狗子一含泪,二瑞马上就心软了?,就把它抱到腿上来坐着。
小正经受不了?二瑞手里热牛奶的诱惑,努力伸脑袋,一定要喝一口,嗒嗒味道。
可?是它刚刚叼过蛾子,蛾子前面啃过草,更早些的时?候,它还对自己拉出来的一泡热气腾腾的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二瑞才不要和它分享同一杯牛奶,就把它的脑袋捂起来,按在?怀里,以?自己的长发去遮住它的眼睛,再伸长脖子,去很远的地方喝自己的牛奶。
小正经继续挣扎着,从二瑞头?发里使劲伸出脑袋来,嘴巴几乎要舔到她的牛奶杯,她只好再次把它的脑袋按下?去,藏在?头?发里,然后把牛奶杯推得更远一点。
瓜少看二瑞喝个牛奶都这样?费劲,不禁发乐,便?由她背后伸过手去,准备从她头?发里把小正经给解救出来,顺便?让她安心喝牛奶。他?手才越过肩膀伸到前面来,二瑞就是一惊,忙回?头?,不无防备地看着他?:“你干嘛?”
他?的手再差一厘米就触碰到她披散在?肩上长发了?,却面不改色:“什么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他?说:“我还能干嘛?”
她再次低头?看着自己头?发边边上的那只手,警告说:“不管你干嘛,反正你敢乱来的话,我马上call阿瑟儿哦。”
瓜少就皱眉看着她:“你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就算担心,我们两个人里面,该担心的人也是帅气多金的青年才俊不华哥好不好?”
二瑞翻了?个白眼。瓜少从她一堆头?发里把小正经给拎过来,按在?自己身上,强迫它和自己一起看电视。
接着刁妃跑出来了?,她照镜子太着迷,这个时?候才闻到热牛奶的香味儿,忙的就跑出来,到二瑞脚底下?,期待也能喝上一口,嗒嗒味道。
二瑞捡起桌上一根鱼刺质问她:“我问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我的鱼呢?我的鱼它哪儿去了??我刚刚蒸好的一条鱼呢,老实交代!”
刁妃不出声。二瑞把那根鱼刺竖起来往它脑袋上一按,长长弯弯的一根粗鱼刺顶在?她脑袋当中,就成了?银角大王。瓜少忍不住嗤嗤笑?,刁妃一脸懵逼,不知道瓜少笑?啥,害怕是自己变丑,吓死了?,转头?又跑回?卧室里照镜子去了?。
二瑞继续喝自己的热牛奶,问瓜少:“你今天?拿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过来的啊?不是说车子坏了?嘛,这么快修好了?。”
“那辆处理掉了?,我开另外一辆。”
“哦哦,原来车子换好了?,这么快。这个时?间点,我们小区里能找到地方停车吗?”
他?对她看看,突然笑?了?起来:“有啊,我有固定停车位的。”
“我的问题很好笑?吗,你笑?干嘛?”
“没笑?什么。”他?朝她看一眼,转过脸去,没忍住,接着笑?。
二瑞看着他?,觉得他?神经兮兮,莫名极了?。
电视里,剧情已到高/潮。一个母亲在?和儿子的女朋友在?吵架,两个女人吵翻天?,老的怒斥小的带坏自己儿子,又离间自己母子感情;小的反驳说老的手伸太长不自量力,然后两个女人同时?噼里啪啦摔东西,儿子吓得躲在?一边,半天?没有出声。
二瑞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乐:“所有的爱情故事里,只要双方的家长,特?别是他?们的妈一出场,这个故事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接下?来我就不要看了?,受不了?,俗到家。”
瓜少也道:“能干的母亲一手包办儿子的衣食住行,甚至感情与婚姻。而儿子要做的,就是听妈妈的话,随时?随地。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家有悍母,那么妈宝是他?们的必然终点。”
二瑞心有所感,默默听着,半响,又道:“很奇怪的,我看了?很多美剧和日剧,就数量来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他?们那里就不太有恶婆婆和娘家人出场的情节呢。”
“可?能我们这里很多父母对子女的关?爱中掺杂着控制欲吧,这样?的父母一般不仅会很深入地介入子女的婚姻,有很多人甚至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自认为正确的择偶理念了?。”
二瑞想想,的确有几分道理,便?默默点头?。
“同样?的,作为子女,在?结婚生子这种人生大事上去指望父母鼎力相助,请他?们拿出毕生积蓄购买婚房,牺牲自我和时?间来为自己领孩子做家务。你让他?们为你操持一生奉献到死,却又不想让他?们指手画脚,发表任何意见,这根本不现?实。现?实就是,谁付出,谁就有话语权。”
二瑞听后,有茅塞顿开之感:“也是哦。收益和风险其实是对等?的。谁独立硬气,谁不求人,谁才不会被别人控制和左右。”
瓜少继续对电视中的角色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电视里这位老太太就很奇怪,儿子就算了?,她甚至去教别人家的孩子做人,这样?做,家教就很有问题,和对方连认识都谈不上,她有这个立场么?”
二瑞心中微微一动,抬头?对他?看了?一看。听上去,他?似乎是在?评论电视里发飙的母亲,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多半另有所指。但仔细想想,昨天?会议室里接的那通电话又没有按免提,她也走到门?口去,他?应该没有听到才对。
二瑞保持沉默,悄悄观察瓜少表情,猜测他?心中所想。
二瑞装傻,坐着没有反应,瓜少自己忍不住了?,把汤力水往茶几上一丢,挑明了?对她说:“所以?皇甫,如果你一直甘于现?状,不努力提升自己,站到更高的地方去,那么你身边永远只能被这种层次的人环绕,你能接触到的,也永远只有这些坐井观天?见识浅薄之人,懂吗?”
小正经从沙发上跳下?来,蹲在?二瑞脚旁,二瑞把它抱起来,帮它顺毛挠痒痒:“明天?我们出门?去做客,去阿曼达家打麻将好不好?让我来看看她爸妈为我们准备的菜单是什么,哇,好多。有酒糟鸡,葱油海蜇头?,还有蛤蜊炖蛋,清炒虾仁,三鲜肉皮汤。都是我喜欢的,你喜欢吗?我再帮你带一些小鱼干过去,你说好不好啊?”
小正经很开心,汪了?一声,摇尾巴说好。二瑞也很开心:“接着我们晚上再去真珠家,去吃羊肉火锅,我和你,咱俩一起开开心心去大吃四方。”
***
瓜少主持的早会,十次里面仪姐能出席个三五次就不错了?,她经常性堵车迟到,持续性体弱生病,下?午三点之后找她有事,一般很难找见人影。因为她把和医生面谈以?及培训开会等?需要外出的工作都安排在?下?午三点以?后。可?如果代表们有事打她电话,偶尔能打通的一次,那头?往往是她家里钟点工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偶尔间杂着她两个宝贝儿子的哭闹声。
没几天?,瓜少抽了?时?间约仪姐谈话。
仪姐收到面谈通知时?,心里一咯噔,自己摸鱼摸成惯性,一时?收不住,摊上事儿了?。这段时?间才转了?岗位,刚换了?老大,万事须得小心谨慎才行啊!细水长流才是混日子的长久之计,唯有不被上司盯上,这个鱼,才能摸长摸强摸大啊!
仪姐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资本主义的羊毛薅得太狠,令上司怀疑起了?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战战兢兢进了?瓜少办公室,一抬头?,就看见瓜少旁边丽莎一张冰冷面孔,仪姐心道完蛋,这下?踢到铁板,惊动这一位出马,恐怕下?场堪忧,很难善终了?。
丽莎不仅冷着一张脸,手边还摊着一堆纸头?,仔细一瞅,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外出拜访单。仪姐当时?就是一愣,结结实实出了?一身冷汗。
瓜少说了?一声请坐,仪姐在?瓜少对面小心翼翼坐下?,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了?丽莎。丽莎不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出声。
瓜少的态度倒也还好,问她最?近工作开展得如何,有无困难,仪姐答说没有,最?近一切顺利。丽莎听到这里,冷冷一笑?,总算开了?口。她还是一贯作风,一句废话没有,直奔主题,问仪姐这段时?间参加了?哪些会议,去拜访了?哪些医生,做了?哪些具体工作。
仪姐就努力回?忆,列出最?近出席的会议名称,又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去拜访了?a医院的陈医生,b医院的李医生。等?等?。提到c医院的黄医生时?,瓜少突然问:“是哪个黄医生?”
仪姐说:“就神内那位黄医生。”
瓜少听了?,却发乐:“神内的黄医生上个月就去德国访学去了?,要明年下?半年才能回?来,你不知道吗?”
“仪姐你混日子也要提前做做功课。”丽莎面色愈发的冷。
仪姐破绽一出,面色大变,心里开始着慌,不过嘴巴却牢:“是我记错了?医生名字,不是黄医生,是朱医生。”接着诉起苦来,“我从早忙到黑,晨访夜访,家访路访,周末出差,外地开会,累死累活,脑子哪能记住那么多琐碎事情!”
丽莎不与她多争辩,从一堆拜访单里随手翻出一张,看了?眼日期,昨天?,将它推到仪姐面前去:“那么这张呢,昨天?才提交上来的,你应该不会忘记吧。你昨天?三点一刻之后去了?哪里?”
拜访单上填写的是去与某肿瘤医院血液科的医生,仪姐指着拜访单上医生名字给他?们看:“昨天?我去拜访了?张医生,和他?开了?个会,会议结束,我又药剂科找大李,和药剂科大李谈了?谈年末压货的事情。”
丽莎颇为玩味地看着她:“很巧,我们特?肿两个代表昨天?也在?血液科,病人太多,他?们俩插不进去,就在?附近科室里转悠了?一下?午,在?下?班前才和张医生说上话,但奇怪的是,他?们转悠了?一下?午却没看见你。你看到他?们了?没有?”
三言两语,仪姐便?晓得自己远非天?山双煞丽莎对手。人家此番是有备而来,自己嘴巴再牢,也敌不过铁证如山,便?闭了?嘴,不再自取其辱。
瓜少有些好笑?起来:“拜访医生的工作你并没有去做,任何学术会交流会你也只是现?个身,签完到就走人,那么你每周提交的周工作总结以?及报表数字,是基于什么做出来的呢?”
丽莎忍不住丢给他?一个“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还用问吗”的眼神。
仪姐面如死灰,眼内充盈着悔恨的泪水,她还不想这么快离开摸鱼天?堂。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尚未入学,父母却已渐老,没有她这份收入,靠老公一个人,根本趟不牢。更要命的是,自己养的还是儿子,两个。两个儿子意味什么?意味着她要准备两套婚房,再不济,也得拿出两套房的首付。而上海的两套房子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得背一辈子的米,打一辈子的工,一刻都无法松懈。可?恨自己只想着占公司便?宜,摸鱼摸出惯性,日子太过轻松,脑袋里没什么危机意识,鱼摸着摸着,羊毛薅着薅着,一不留神,就过了?35岁。
35岁是国内所有打工人的一道槛。34.99岁的时?候你还年轻力壮,是大家口中的中坚力量,代表着公司的希望,当然你也感觉自己如正午骄阳红似火,前途无限远大,未来有着无限可?能。可?自从迈入35岁的那一天?起,咣当一记,坏了?,所有的老板和hr都认定你腰也酸了?,肾也虚了?,脑子在?一夜之间不灵光了?,人也突然变成老油条了?,工么,自然做不动了?,差么,更是出不动了?。简历发一万份,也只是给人家做分母、最?终进粉碎机的命。
古人说的那句“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不怕年少”,什么什么,巴拉巴拉,全是屁。
谁信谁naive。
作者有话要说:哎,换周二休息了。余粮不多了,但是就是想发,地主脑袋瓜出问题了。
第22章
仪姐悔恨万分,泪流满面,如果被炒,她现在去外面,拿什么?跟人?家拼?就算她愿意减薪降职位,放低身?段去跟应届生竞争,应该也没人?给她竞争的机会。廉价又听话?的应届生如新鲜韭菜,一茬又一茬,割不完,挑不尽。除了去应聘高层职位,她这?种年龄四舍五入已近四张的人?,谁还要多看她一眼?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