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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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妻为后》
    作者:夜半栖蝉
    文案
    宁悦兮年少时爱秦洵不可自拔,逐光般追逐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他的心,却是镜花水月,成为幻影,当他与别人定亲的消息传来后,她转身另嫁他人,你若无情我便休。
    然而,男人所做的一切皆是为报血海深仇,当他踩着尸骨累累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却觉心中孤寂,时时念她。
    为此,他不顾她已成亲,卑劣的使了狠招逼她入宫,那夜,风雨交加,她浑身淋湿跪在他面前,他问:“可想明白了?”
    她说:“想明白了,只要皇上放了臣妇的夫君,臣妇愿伺候皇上一辈子。”
    当想救的人救出来了,宁悦兮尝试过逃跑,却被男人抓回去,更加丧心病狂的控制她,后来她学乖了,开始讨好他,将他哄得舒舒服服的,终于等到男人对她放松警惕,她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某天,寒冬腊月,男人终于找到她,将她堵在门口,看她的眼神痴迷又灼热:“兮兮跟我回去。”
    宁悦兮冷声道:“回去好啊,你求我?”
    她本以为他不会,谁知秦洵在她面前一撩衣摆,跪下来,软声哀求道:“兮兮,我求你,回去好不好?”
    宁悦兮冷笑,将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
    美貌心机女主vs偏执狠辣疯批渣贱男主
    男主能不能追到还在考虑中…
    排雷:
    1.全文架空
    2.男主疯批非善类,属性渣,女主是他心里唯一的白月光,唯一的执念。
    3.女主带球跑,后期追妻火葬场
    4.强娶豪夺,古早狗血,前期虐,后期火葬场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天作之合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悦兮,秦洵 ┃ 配角:苏停云等 ┃ 其它:预收文《美强惨兄长的心尖宠》
    一句话简介:疯批皇帝和带球跑娇郡主
    立意:努力改变自己才值得更好的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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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回京
    宸国,垂恩元年,五月。
    初夏天气,日光将午,碧空朗澈,明晃晃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马车的主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抵达京城时,已过去月余。
    眼看着马车进城了,京城内熟悉的喧闹声灌入耳中,车内两人都不免露出些兴味索然的神色来。
    暌违两年再次的回京,宁悦兮并未打起帘子往外看那熟悉的街道,此番回京,并非所愿,若是没有那道圣旨,她宁愿和苏停云在扬州待一辈子。
    外头日头正猛,马车内的闷热如密网一般将人围住,宁悦兮纤手难耐的握着白纨扇用力扇了几下,微咬着嫣红的唇瓣,水波潋滟的乌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苏停云瞧着妻子这般模样,忍不住弯了弯薄唇,她这具身子耐不得热,也耐不得冷,就像是温室里生出的花朵儿,极是娇气,他温声道:“兮兮,再忍耐一下,很快咱们就到国公府了,先喝点水。”
    苏停云,字容思,乃郑国公世子,而她是世子夫人。
    宁悦兮轻轻的“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正要喝水,马车骤然停下,宁悦兮身子一晃,差点将水洒出来。
    苏停云握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稳住了她的身子,他镇定道:“坐稳,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松开宁悦兮,打起车帘往外一看,便看到对面四五个人骑着马拦在他的马车前。
    苏停云脸色微沉,看向正中间那个人,对方一身飞鱼曳撒,腰悬绣春刀,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赵苍梧。
    苏停云皱眉道:“赵指挥使拦住下官的去路,有何贵干?”
    赵苍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眸光越过他肩上的空隙,往马车内瞧了一眼,他道:“奉皇上之命,宣世子爷即刻带家眷入宫觐见,不得延误。”这话似对他说,也似对车内之人说。
    苏停云在扬州任知府两年,皇上这个时候召他入宫,无非是述职,既是述职,为何要带女眷?
    当赵苍梧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时,宁悦兮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
    看来回京城,她注定是不能清静了。
    皇帝的旨意,不得不让苏停云多想,即便如此,他也只能从命,跟着赵苍梧入宫。
    宸国宫殿巍峨,恢弘壮阔,屋宇迭起,浮翠流丹,往前延伸似无尽头,置身其中,奢华大气之感扑面而来,所谓皇家风范大抵如此。
    乾清宫外,宁悦兮正欲与苏停云一块儿进去,被赵苍梧伸出手臂拦住,赵苍梧用万年不变的冰冷语气说道:“皇上叫苏大人商议正事,请宁郡主移步去偏殿。”
    宁悦兮的父亲当年战死沙场,被大行皇帝追封为“宁王”,是宸国唯一一个死后荣膺异姓王之人,而她则被封为长宁郡主,人称一声“宁郡主”。
    宁悦兮刚好不想见那人,如此甚好,轻轻点头,便跟着一旁的小太监去了偏殿。
    偏殿内,正南方是一张黄花梨卷草纹罗汉床,床上置着矮桌,矮桌上摆着珐琅彩双龙捧寿纹香炉,炉内熏的是迦南香。
    宁悦兮坐在下方的紫檀西番莲纹圈椅上,宫人给她上了一盏茶便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安的情绪终于像萌芽的春草一般探出浅浅的一茬。
    将她安排到这里,是为何?
    那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宁悦兮出神之际,龙舆已经抵达乾清宫门外,还未停稳,明黄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皇帝迈开大步往前走,贴身伺候的太监小跑才能跟上去。
    不多时,宁悦兮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偏殿的帘子从外头被打起,一抹明黄色映入眼帘。
    来者是谁,不用猜也知道了。
    当今皇上秦洵乃大行皇帝之七子,生母丽妃乃先皇后亲妹,因先皇后无所出,赵家便将幺女亦送入宫中,丽妃姿容绝色,入宫后宠冠后宫,不到一年便诞下一子,两年后又诞下一女,十年间一直荣宠不衰,秦洵被养在皇后膝下,若是没有永昌十年那场赵氏通敌卖国案,他本该被立为太子。
    因为此事,赵皇后和丽妃相继薨逝,秦洵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跌落尘埃,在宫中受尽冷眼,遭人欺凌,无人瞧得起他。
    在先帝众多皇子中,他原本是最没希望继承皇位的那个,谁也没料到他能在残酷的夺嫡战争中脱颖而出,永昌二十年废太子秦淳谋反,他与大将军杨显风里应外合,带着三千私兵杀入皇宫,活捉废太子,救下垂危的皇帝,此后便顺利继承了皇位。
    秦洵为人果决狠辣,杀伐决断,又兼资文武,知人善任,在朝堂上恩威并施,经过他两年的治理,宸国官员大改奢靡之风,吏治逐渐清明,同时外患已被击退,国家才有安定之象,谁知废太子余孽死灰复燃图谋造反,他掀起了血腥残暴的剿灭之举,故而众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明君,有人说他是暴君。
    如今这个人就在她眼前。
    他不是要召见自己的夫君么,怎么来这里了?
    刹那间思绪纷涌,宁悦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然后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双膝弯曲,款款下拜,她道:“臣妇给陛下请安。”
    这个声音一如既往轻柔娇嫩,就像春雨滴入梦中的声音,让秦洵心底生出了几分恍惚,他按住心尖上的颤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宁悦兮今年十八,他记得她十五时身量便如现在这般高挑窈窕,秾纤合度,往姹紫嫣红中一站,瞬间能将其他人衬托成庸脂俗粉。
    她将头埋的很低,从秦洵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衣领处一截雪白的粉颈,和鸦青色似镀了光一般绸亮的头发。
    秦洵并不能满足于此,他垂眸睨着她道:“宁氏,抬起头来。”
    宁悦兮将头缓缓抬起来,长睫掀开,仰起脸,正对上秦洵的眸光。
    她目光平静的打量他,秦洵的轮廓俊美似往昔,长眉凤眼,高鼻薄唇,他的脸曾是众皇子中最为出众的,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皮肤偏冷白,折射出来的光比月光还冷。
    脸还是那张脸,不过如今他身上穿着四团龙袍,天子威仪令人俯首,这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和她记忆中那个谪仙般清孤的男人已经判若两人了。
    宁悦兮不知他为何会来偏殿,不过她一个外臣女眷与他单独在这里见面终究不妥,她垂下眸光,神色淡淡道:“听闻皇上要见的是臣妇的夫君,夫君在正殿相候,请皇上移步正殿。”
    虽说,曾经她爱这个男人不可自拔,两年的时光她已经学会慢慢的放下,如今再见到他,内心已归于宁静。
    秦洵得知她已入宫后,朝会都没上完,丢下群臣便来了这里,这两年来,他幻想过无数次和她相见的画面,再见到这张魂牵梦绕的脸时,他觉得自己濒死的心又开始蓬勃的跳动着。
    两年不见,她的五官长开了不少,越发明媚娇妩,眉心一颗胭脂痣娇艳欲滴,一对眸子极黑且亮,璀璨如明珠,嵌在莹白如雪的脸上,容光逼人。
    可这“夫君”二字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将他浑身血液浇的冰凉。
    秦洵不由冷笑一声,他往前走了两步,垂眸俯视她,他道:“朕要见的是你。”
    宁悦兮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内心忽又多了几分忐忑,脸上却不显,她道:“皇上,臣妇已有夫君,和您私底下见面很是不妥,请陛下放臣妇出宫。”
    秦洵轻轻一笑,眉眼间的神色似怀念,似回味,他道:“你从前与朕私底下见过那么多次,现在说不妥,是不是晚了些?”
    宁悦兮词穷,掩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他们之间早就形同陌路,如今旧事重提有何意义?
    见她不语,秦洵忽然轻声道:“夫君,你唤的是苏停云?”
    宁悦兮见秦洵明知故问,微微蹙眉,是他先冒犯她,那她也不必客气。
    莹白的小脸上透出一丝愠色,她抿着唇道:“臣妇与他拜过天地,他自然是臣妇的夫君。”
    秦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拉起来,倾身过去,几乎贴着她的脸,声音从齿缝 中蹦出来:“告诉朕,你为何要嫁给他?”
    他曾跟她说过,他一定会明媒正娶迎她过门,同时也在心里发誓,若能登上帝位,他一定会让她做自己的皇后,可为什么,她不能等他?
    宁悦兮吓了一跳,她的手腕扭了两下,急的小脸绯红,眉眼间的胭脂痣如同一滴血快要浸出来,她咬了咬红唇道:“皇上,请你放开臣妇。”
    秦洵不仅没放,反而手又捏紧了几分,他冷着脸:“朕不放,回答朕。”
    堂堂一国之君,这等行径,跟地痞无奈有什么差别,千娇百媚的眸子狠狠瞪过去,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爱他。”
    这句话对秦洵来说,无异于剜心,黑眸中暗流汹涌,他满脸阴郁,声音森寒:“朕以为,兮兮心里爱着的男人只有朕一人,只有朕才配做你的夫君,原来你早就变心了。”
    秦洵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他脸上满是怒意,说明他已经怒到极致。
    有些话两年之前都已经说清楚,她并不想再重复,可皇帝陛下似乎很健忘。
    反正已经惹怒他了,宁悦兮也不管不顾了,她语气不耐道:“皇上,过去就当臣妇年少无知……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如今臣妇已成亲,皇上也有了三宫六院,您何必在纠结过往之事。”
    再说了,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亏,是她先爱上他,虽说她当时被人下药,做出投怀送抱这等羞耻之事,可就算没有药,她心里也是愿意的,最后被无情抛弃的也是她,他一直是赢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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