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傅语冰望进苏惟年的眼睛里,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淹没在那片浩瀚海洋里。那片海洋没有水,有的全是苏惟年悄悄酿造的,想要围困住傅语冰的甜酒。
深沉的爱意涌动着,让傅语冰有些微醺的错觉。
“还能说什么,小姨的事情,还有,你说对了,他说他还爱我。”
傅语冰漫不经心说出这些话,她以为不在意的语气至少能表现地更自然点,不让苏惟年多想。
但苏惟年怎么可能不多想?他从傅语冰口中明确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有一个男人一直爱着自己的老婆,还和她示爱了。苏惟年心中郁气顿结,难以消除。
他知道这不是傅语冰的错。
是陆思铭不好。
但没关系,既然傅语冰愿意把一切坦诚相告,就证明她的选择是他苏惟年。
苏惟年一瞬间有了底气。
只要自己守得牢,野男人就别想要挖墙脚。
“宝宝这么好,算他有眼光。不过,他没机会了,是吧?”苏惟年将傅语冰的头压向自己,凑过去吻了她一下,唇摩挲着傅语冰的唇低叹道。
“哼,你要是下次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不高兴,那我可得考虑考虑了。”
“老公不敢了。”苏惟年讨好地笑笑。
“宝宝,那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傅语冰疑惑道。
“开始享用我的大餐啊。”苏惟年又一次翻身,这次,他在上,而傅语冰被压在下面。
苏惟年摩拳擦掌,准备开动,一串“咕咕”声响起。
苏惟年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傅语冰:“不是吧,宝宝,又饿了?”
傅语冰一想,可不是嘛,这一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我今天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着的,直到你回来才醒,都没有吃饭。”说话间不自觉带了点撒娇讨好的意味,就怕苏惟年追究她通宵的事情。
苏惟年在家时,都会管着她不让她熬夜写作。这一出差,她就犯规,貌似有点不好啊。
苏惟年果然眉头紧紧皱着,终于有了点训妻的意味:“宝宝,你就诚心折磨我,我一不在,你就照顾不好自己。我以后再也不出差了,就算出差也一定把你带身边。”
傅语冰垂死挣扎:“那还不是灵感来了,索性写完喽。况且,最近事情多,我都耽误进度了。都是你不好,总是缠着我。”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苏惟年乖乖认错:“好好好,都是老公的错。那就罚我,给老婆做好吃的,等着!”
他依依不舍地起身,临走时到底有些不甘心,故意在傅语冰胸口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等着!”一语双关。
“我想吃你上次做的拌面,要放很多很多培煎芝麻酱。”
傅语冰说着说着,肚子又叫了一声。看来,真的是很饿很饿了。
“好,等我十分钟,很快就好。”苏惟年闪身进了厨房。
苏惟年离开后,傅语冰保持躺着的姿势没动。
她轻笑一声,觉得这样很好。
苏惟年很好,如果不那么容易生气,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咯
第15章 威胁:让傅小姐一起来。
喂饱傅语冰后,苏惟年蠢蠢欲动。
他可没有忘记,傅语冰答应的事情。
“宝宝,好吃吗?”傅语冰咽下最后一口,苏惟年立刻凑上去问道。
“好吃,老公的厨艺越来越棒了!”傅语冰很给面子地夸奖,哄着点,他自然会更愿意下厨了。
苏惟年见她这会心情不错,想着该讨点福利了。
“老公这还有更好吃的,你上次电话里可答应了,要穿那套衣服,还要尝尝...”
“我可没答应,只是说会考虑考虑。本来嘛,看你帮我做饭那么辛苦,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哼,可谁让你一回来就让我不开心?所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傅语冰无奈摊手。
苏惟年懊悔死了,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好好教育那个不懂事的自己。
那么多疑、纠结做什么?把握住能够拥有的才最重要!
他不甘心就这么错失好机会。怎么说今天也是两人小别重逢,必须胜新婚啊!
苏惟年一把抱起傅语冰,不顾她的粉拳抗议地砸在他的胸口,自顾自地往卧室大步走去。
他将傅语冰轻轻放在卧室床上,傅语冰嗔道:“我可不要。”
“那我来,肯定不让宝宝累着。”苏惟年道。
“你...无赖!”傅语冰娇叱一声,将脸蒙进被子里,打算躲过苏惟年的歪缠。
苏惟年想做的事,又岂会轻易放弃?他先是拽过傅语冰蒙在脸上的被子,随后将手伸进去轻柔但折磨人似地动起来。
苏惟年紧盯着傅语冰,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看着她在他的手中微红着脸颤抖、娇泣、绽放,看着她高高抬起又绷直定格,最后轻轻落下,唇边溢出宛转悠扬的曲调。
苏惟年醉了,他看着微微娇喘的傅语冰,手下动作不停,俯身埋在她的脖子旁开始噬吻。深深的印上去,留下一个个记号。苏惟年满足地边吻边喟叹,这里都是他的,脖子、下巴、红唇、脸颊、鼻子、眼睛、额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有苏惟年才能拥有的!
他放缓了手下的速度,在傅语冰耳边近似耳语般地低声念了一句诗:“轻拢慢捻抹复挑。”
轻拢慢捻抹复挑!傅语冰乍一听白居易的诗出现在此情此景此人口中,莫名羞意更甚。名家名句,竟然被苏惟年曲解成这样!
“你...嗯...”傅语冰一出口就忍不住哼出娇软的曲子。她的声音倒是成功引起苏惟年的注意,从她脖子里抬头瞧着她。
“白居易要是...要是知道...你将他的名句用在这里,他...他不得恨死你!”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如深山中的小径,曲曲折折,若隐若现。
苏惟年坏笑道:“好诗自然配好景。宝宝,你真美!”
这一夜,傅语冰到底还是满足了苏惟年的两个愿望。他愈战愈勇,她实实在在体会了“小别胜新婚”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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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傅语冰没有再点开陆思铭的微信,但她又不得不联系他。傅语冰直接将难题丢给了苏惟年。
“你想办法吧。”傅语冰这样对苏惟年说,“我希望他能为小姨医治,但不想他烦我。”
彼时,两人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懒懒的都不想动。苏惟年从后面搂着傅语冰,紧密相贴间能感觉到她丝滑如绸的肌肤。他享受着静谧的美好独处时光,却不想被陆思铭破坏了气氛。
但听了傅语冰这句话,他心里又特别高兴,为傅语冰对陆思铭的不耐态度而雀跃。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老公来安排。”苏惟年保证道。
当天下午,苏惟年立刻吩咐李秘书联系陆思铭那边,约时间给阮夏凝做全面检查。
李秘书内心诧异,却不敢表现在脸上。boss这也太大度了吧?要知道,敢给boss找麻烦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的。这陆思铭都敢公然冒犯夫人了,boss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还要继续让人帮忙看病?
不理解。实在不理解。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boss交代的,才是大事,至于别的“小事”,不该他管。
陆思铭接到李秘书的邀约电话时,正给傅语冰发完一条微信。
虽然傅语冰从未回复过他,但他自得其乐。仿佛要把过去五年填补完整似的,陆思铭一条条分享着他想告诉傅语冰的事情。有时候是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有时候是诉说没有傅语冰的五年他是如何难熬,有时候是哀求傅语冰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思铭不怕傅语冰不理他。她总会理他的。阮夏凝的病,就是陆思铭的杀手锏。
但他只等来苏惟年秘书的电话。
陆思铭很不开心,但他忍耐地听完了电话,并友好地表示愿意任何时间为阮夏凝做检查。
李秘书请示过苏惟年后,和陆思铭定了周五早上九点的时间。
陆思铭同意了,但他最后提了一个要求:“让傅小姐一起来,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有空。”
李秘书无语:这司马昭之心,还能再明显点吗?
还有,傅小姐?亏他叫的出口。
他礼貌地纠正道:“不好意思陆医生,我们夫人已经和苏总结婚了,我想您可以称呼她为‘苏夫人’或是‘苏太太’。至于您提出的要求,我只能先传达给苏总。”
“他会同意的。”陆思铭说完就说了声“谢谢”,随即挂断了电话。
李秘书将陆思铭原话传给苏惟年时,他正在办公室拿着杯子喝茶。
杯子是傅语冰没结婚前送的,普洱是傅语冰上个月刚从老同学那里匀来的。
苏惟年舍不得将怒气发泄在杯子和普洱上。他环视一圈,桌上的相框是傅语冰的笑脸,笔记本桌面是傅语冰的睡颜,钢笔是傅语冰送的生日礼物...随处可见傅语冰的痕迹。
他竟然找不到可以承受他怒气的载体。最后,想摔东西的欲望被他生生克制住了。
苏惟年站起身,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冷峻的自己,猛地用握成拳的右手重击镜子。
镜子应声而碎,碎玻璃扎进苏惟年的手,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鲜红的血液像奔腾的河流似的涌向下方,滑落在镜子上。
苏惟年觉得好受多了。
其实苏惟年知道,陆思铭给阮夏凝做检查,甚至是之后的治疗,傅语冰不可能不去。但她会去,和被陆思铭要求去,是两种概念。
苏惟年厌恶被要挟。
李秘书想的没错,如果是以前的苏惟年,有人敢这样近似威胁地和他谈判,早就被他玩死了。
但他现在有了掣肘,他不可能违背傅语冰的意思。
所以只能暂时妥协。
是的,妥协是“暂时”的。
苏惟年答应了陆思铭的要求。
晚上回去和傅语冰说起此事时,苏惟年轻描淡写地说了双方已经约好时间。他悄悄观察着傅语冰的脸色,她果然很开心。
“你要去吗?”苏惟年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