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杀心
在张总的办公室落地窗前，她看着萧小石驾车离去的背影，问张总：“爸，刚才那少年是干什么的？”
张总走到落地窗前，宠溺的搂着张小姐的肩膀，抬头盯着远去的车子，幽幽感慨：“这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少年人啊！可惜，不是我的儿子。”
张小姐闻言，眼里闪过奇异的色彩：“爸，既然您如此欣赏他，那么我张甜甜，就将他变成你的儿子好了？”
这一觉，萧小石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看了看，拿出闹钟，兴趣很高的进入东土世界。
现实世界方面，几乎是万事俱备，只要高考成绩出来，他就可以毫无牵挂的前往香江了，而东土世界中，另一个他却也正值紧要关头，一旦度过这次试炼，就是龙腾虎跃了。
东土世界，青云门演武场。
段掌门见萧小石当真接下那玉牌，面沉似水的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演武场，气势森然的冷哼了声。
这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可偏偏在众人的脑海震鸣，犹如惊天雷霆，致使众人骇然色变时瑟瑟住嘴。
这冷哼传入萧小石脑海震鸣声更烈，导致他面色为之一变，现出苍白时迟疑了一下，露出惶恐喏喏之态。
可在萧小石的眼眸深处，却是微不可查地闪现一丝精芒，顺势将紫凝玉的玉牌，径直收入乾坤袋，同时朝紫凝玉抱拳施礼：“一切但凭上宗特使做主。”
此次萧小石用异变真气培育种子，竟能造成试炼术法碎灭，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预料到的。
可即便再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依旧会全力以赴，因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唯有让紫凝玉重视，才有可能离开青云门，更是有资格提条件，将周一凡与葛武扣一起带走。
如今在青云门内，除了周一凡与葛武扣，已没有值得萧小石留恋的地方，尤其这段掌门的品行，已让萧小石极为厌恶，况且此次试炼，本就是为无极宗选弟子。
萧小石面色现出苍白，身体更有轻微颤抖，在话语回荡的同时，将最后试炼所得灵石丹药当场吸收。
这些资源极为珍稀，若不耗光，定会引人窥觎，况且此次消耗确实很大。
可他表面平静，与此同时，脑海却已滔天震惊了，中品灵石与二品聚灵丹灵力磅礴，却不及那蓝晶百中之一，如此一来，显出蓝晶足以超越极品灵石。
他的呼吸顿时粗重，甚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莫非那蓝晶是超品……可，可我竟有两百余块之多了！”
中品灵石与聚灵丹确是非凡，当前所未有的滂沱灵气在体内隆隆扩散时，萧小石身体刹那一震，犹如超越身体承受的极限。
他急忙高速运转修为之力，在不断融合下，修为与丹湖不断提升。
段掌门双目猛的一睁，显出极限的复杂，甚至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寒芒。
他死死盯着萧小石，一股暴戾的气息陡然产生，更是瞬息锁定萧小石，修为滚滚翻腾，却是硬忍暴起出手的戾气，只是神色急剧变化中，无声盯着萧小石。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小石竟真敢收那紫凝玉的玉牌，这与当面回绝了，做他亲传弟子别无二致，致使他气血翻腾，狂暴的戾气，差点没让他出手，当场击杀萧小石。
可是他却以莫大的毅力，生生抑制住了这份怒意，因他明白，此时萧小石已算无极宗弟子。
他没这勇气，去挑战无极宗的权威，只是强大的气息，还是完全笼罩在萧小石身上。
萧小石面色顷刻惨白，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身体无声颤抖显出挣扎，似乎已被完全震慑，可眼瞳深处却有一抹不同，这一抹不同隐藏极深，唯有他自己方才觉察。
他早知这段掌门会有反应，也知对方忌惮无极宗，绝不敢轻举妄动，自己收下无极宗的身份玉牌，反倒更加安全。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之中，对段掌门这里，厌恶之意更甚，也有了冷冽的决断。
“凝玉你如此做，有违无极宗律令，对同样连过三关的冷万山也不公平，莫如再来一次真正意义的试炼，倘若萧小石再有如此惊艳表现，你再确定他药师身份也是不迟。”
赵无忌清咳一声，露出淡淡地笑意，望着紫凝玉淡雅开口。
他的话语不偏不倚，似乎没有一点儿偏向，不但能让紫凝玉对宗门有所交代，也让段掌门有了台阶，更让现场已显古怪的气氛得到缓和。
至于重来一次，是否对萧小石公平，这仿佛不太重要。
段掌门眼睛一亮，神色中展现赞许，从萧小石身上收回眼光，扫向赵无忌，微微点头时，又转向紫凝玉，温和的声音回荡四方：
“赵贤侄此法可行，不知上宗特使以为可否？”
他正骑虎难下之际，赵无忌此举正中下怀，眼见着萧小石有离去之心，在不能强迫的情况下，唯有推翻此次试炼，才有机会做手脚，让萧小石不能再次通过试炼。
在不知不觉中，连对赵无忌的称呼，都显出及不一样的亲昵，这是一种极其明显的暗示。
当段掌门收回目光时，萧小石顿感身体一松，神情现出轻松，默默抬头望向高台之上，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可眼瞳深处那一抹不同，却更显深沉。
他外表平静，内心却是极为冷冽。
尽管此刻，灵石丹药所化的灵力已彻底融合，修为之力更是突入四层巅峰，可他却没去细心感受，更没有一丝喜悦，赵师兄用意险恶，明显是想剥夺他的无极宗身份。
此刻就连神情兴奋的葛武扣，以及远远观望的周一凡，也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神情间都显出怒意，看向萧小石的眼神里，更是带着深深的忧色。
紫凝玉眼神复杂地看向赵无忌，从萧小石身上扫过却带着迟疑，再将目光投向段掌门时，又恢复了平淡：
“赵师兄此法可行，但萧小石已是无极宗弟子，这点无可更改，就是不知赵师兄这再次试炼，又是怎样一个试炼之法？”
她的话语，致使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倘若萧小石还保留无极宗弟子的身份，那么再次试炼，就成了证实而非考验。
到时，即便萧小石试炼失败，依旧是无极宗的丹道药师，这虽是一种折中，何尝又不是一种肯定。
段掌门神色连续变化，最终却是恢复温和，朝紫凝玉轻轻点头后，又转向赵无忌，淡淡开口：“如此甚好，就是不知赵贤侄这个再次试炼，又是怎样一个不同。”
他话语里的意思，已十分明显，不同的意思就是更难，不能再用此次的试炼方式，否则萧小石一样轻松过关。
他表面平静，可内心已有算计，不管将试炼的是什么，都要在这之前，让萧小石改变主意，若是萧小石还不识抬举，毁了对方也在所不惜。
赵无忌神色也有变化，可须臾间便恢复淡雅气度，微一抱拳淡淡回答：
“由于测试术法崩溃，导致冷万山与萧小石的成绩存在疑问，再次试炼不用术法，而是让他们当众展示四大神通，他们的丹道天赋究竟如何，那将一目了然。”
段掌门眼中射出惊喜之色，心中暗赞一声，赵无忌以术法崩溃为借口恰到好处，此举等于否定萧小石成绩。
此后，即便紫凝玉再坚持，也无法否定，萧小石导致术法崩溃的事实，重新试炼可谓名正言顺。
“不错，赵贤侄此言大善，丹道中，同时考验四大神通确有惯例，它就是最为直接的夺天术，此术当众展示，来不得半点虚假，那就让萧小石与冷万山两人，明日辰时在此再试一场。”
他在话语传出间，干脆将试炼的名目，以及时间地点径直定下，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话音刚落时，他就悠然闭目，神情极为平淡沉静，仿佛他并不认为这是武断，更不认为会有人反对。
紫凝玉沉默许久，方才极为冷淡的点头应是，双目中却闪过一丝愤色，面对段掌门与赵无忌两人的压力，她唯有咬牙应承。
尽管她表面平静，内心里却带着担心，夺天之术确是丹道最直观的试炼方式，可此术却需庞大修为之力来支撑，萧小石修为明显不如冷万山，天赋再高也唯有落败一途。
在她印象中，赵师兄一直淡雅正直，更是难得的丹道奇才，是被丹神寄予厚望的丹道新秀。
可此次青云门经历，却让她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赵无忌，致使她甚至产生了莫名失落感。
赵无忌见紫凝玉应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连那段掌门，也是在霍然睁眼时，眼中蕴藏一抹兴奋之色，更是大手一挥，表示试炼结束。
此次试炼，唯有萧小石与冷万山两人通过，其他人连第一关都没通过，可众人在得到段掌门示意后，却毫不迟疑地快速离去。
适才段掌门那冷哼声，犹如惊雷，致使众人心悸下不敢逗留。
可他们在远离演武场后，议论之声传遍每个角落，萧小石这个原本陌生的名字，成了众人提及最多，也是最引动复杂情绪的存在。
对第二日的试炼，众人在期待的同时，又对萧小石这里生出惋惜。
随着四周渐起的议论，葛武扣连忙拽着萧小石往珠玉峰而去，路上神色复杂，却也有振奋之色，更有一抹淡淡酷色。
“萧小石你可要小心了，那赵师兄与段掌门都居心不善，明日你一定要努力表现，争取保住无极宗药师身份，以后我还要依靠你到无极宗发展呢，只是没想到，你在丹道上的造诣，竟是与我一样超凡。”
周一凡遥望萧小石与葛武扣离去的背影，目中透着关切与担忧，却没有离去，而是转身向其中一个主峰行去，他如今已正式成为内山弟子，洞府就在那主峰之中。
萧小石在离开演武场，离开段掌门等人的视线后，内心虽有如释重负之意，但却仍带着心惊肉跳，一个赵无忌就让他压力巨大，况且又多出个实力更可怕的段掌门。
可在葛武扣的话音刚落时，他还是迟疑了一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却又对丹道说法显出否定：“那个术法崩溃，试炼结果可能真的存在误差。”
他不想让葛武扣太过担心，也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可更不想欺骗对方，因而也唯有转移话题，才能熄灭对方八卦追问。
葛武扣果然神色现出困惑，随即却又现出兴奋，神神秘秘将萧小石拉到隐蔽处，方才石破惊天开口：
“管它是否有误，反正你已得到无极宗的药师腰牌。不过萧小石你老实告诉我，你修为提升如此迅速，是否是深入青云山腹地猎兽所致。”
尽管萧小石内心明白，终有一天葛武扣他们会有所觉，可当葛武扣开口询问此事时，他还是意识到，再隐秘的事情，也存在破绽可循。
他心有所想，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郑重点头中，取出物品递到葛武扣手中。
“不错我修为提升很快，确与经常进山猎兽有些关系，不过真正原因，还是在一次意外中，获得了陨落修士遗落的乾坤袋。
“这个陨落修士的修为很高，乾坤袋内财富极多，这是两枚二品聚灵丹与两枚超二品炼灵丹，你留下一份，其余送给周师兄，我还要准备明日试炼，就不陪你了。”
他的话语还在回荡，身形已飘然远去，很快就消失在山林间。
他拿出这些资源给葛武扣两人，是想借机提升他们的修为，可又不想让两人被牵涉进来，因他明白今日绝不平静，那赵无忌与段掌门两人定会出手。
萧小石的预感非常正确，在他回到珠玉峰约半炷香左右，正闭目巩固修为中，就猝然睁眼，眼中有一抹寒光闪现。
与此同时，有股强大的气息滚滚而至，直接锁定他的气机，使得他的身形犹如禁锢，耳畔更有森森的声音回荡：
“萧小石你出来，掌门人寻你有事，你马上随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