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其心可诛
说着说着，宋绮再次啜泣起来。
柳执初听得一阵好笑，忍不住挑眉。皇后和宋绮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想把精华液出了差错的罪名，坐实到她头上。也不知道这回柳绵绵是故意要出手陷害她，还是被当枪使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若是她拿不出一个反抗的章程来，故意出手毁掉柳绵绵脸蛋的罪名，她就逃不过去了。
柳执初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皇后娘娘和宋侧妃都说完了？可轮到臣媳继续说了？”
“你……”皇后没想到柳执初居然如此从容，脸色沉了沉，故意恫吓，“将有毒的东西呈给本宫，这可是重罪。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娘娘，您这话未免就有些偏颇了。”柳执初淡淡笑了笑，“将这东西呈给您的人，明明就是宋侧妃，而不是臣媳。”
“你胡说！”宋绮急赤白脸地想要反驳，“这东西分明就是你桌上的。”
柳执初不屑地冷嗤一声，反问：“我又没说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急赤白脸地拿来呈给皇后娘娘，你还有理了？这一回，你少说也是抢功。若是多说么，那就是其心可诛！”
“你——”宋绮一时气结，搜肠刮肚却找不到对付柳执初的话语。
皇后坐在旁边，看着宋绮那笨嘴拙舌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想不到柳执初病了一回，现在的嘴皮子倒是利落了不少。相比之下，自己这位亲戚关系不远不近的侄女，便有些让人着急了。
“好了，老六家的。”皇后冷喝一声，制止了柳执初和宋绮的针锋相对，看向柳执初道，“这东西虽然不是你呈上来的，但既然它是由你所做，伤了太子妃的脸，就是你的过失。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可知道？”
宋绮怨恨地看了柳执初一眼，附和着皇后点头：“正是。京城中谁不知道，太子妃是一等一的美女。若是太子妃娘娘的脸真的回不到从前，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柳绵绵初时还不觉得，这会儿脸上也是一阵阵的疼痛烧灼。听了宋绮的话，她更是惊慌不已，哭着问皇后：“姑母，姑母！绵绵的脸，还……还会不会好了？”
“你的脸到底如何，本宫也不清楚。”皇后悲悯地叹了口气，“不过，本宫先前也见过不少像你这样，脸面上有瘢痕的人。这样的人即使瘢痕痊愈了，未来也总会有一点伤疤的。这都是难免的，唉！”
“什么！”柳绵绵听得几乎昏厥过去，恨恨地看向柳执初，“柳执初，你说！是不是你让宋绮这女人送来这东西，好故意让我毁容的？你好毒的心啊你！”
柳执初听得啼笑皆非，忍不住抬了抬眉毛。不过，她倒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柳绵绵说话时，也把宋绮给捎带上了。
看来柳绵绵对宋绮，多少也有了一些怨恨。也不知道这对于一心想要攀附柳绵绵的宋绮来说，算不算是一种惩罚。
柳执初顿了顿，忽然开口：“其实太子妃的脸，也并非无可挽救。”
“什么？”柳绵绵顿时大惊大喜，“你是说，我，我的脸还有救？”
皇后的脸色也是一变，微微蹙眉地看向宋绮。宋绮对皇后摇了摇头，表情也是意外无比，两个人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若是我还没有研制出这最新款的精华液，你的脸就没救了。”柳执初话锋一转，拿出一瓶清澈见底的液体，放在柳绵绵面前晃了晃，“太子妃你要感谢，就谢时机正好，我研究出了这最新款的精华液吧。”
柳绵绵死死盯着柳执初手里的水晶瓶子，恨不得将它活吞下去，哪里还有心思听柳执初都说了些什么。
这瓶子和先前宋绮给出的琉璃瓶子不同，更加精致玲珑。晶莹淡绿的液体盛在里头，让人看了就觉得莫名信赖……
“快，快给本宫试试。”柳绵绵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就要去抢那瓶精华液。
柳执初一个旋身，将精华液抬得高了些，恰好躲过柳绵绵的手：“太子妃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柳绵绵急得不行，一时一刻都不乐意再等：“那你倒是快说啊！”
“太子妃这么一张漂亮脸蛋毁于一旦，我看着也不忍心。”柳执初淡淡笑笑，眼里锋芒毕露，“拿出这东西给你，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只是，这件事并非因我而起。太子妃的脸回复从前之后，绝对不能再来找我麻烦。这样，你可答应？”
“答应，我都答应！”柳绵绵这会儿只恨不能快点恢复从前的美貌，对柳执初的要求哪有不答应的，“你快拿给我就是了。”
“好！”看柳绵绵应了声，柳执初也不含糊，直接拧开瓶子，往手心倒了几滴精华液，走到柳绵绵身边按摩起来。
“正妃姐姐，你……”宋绮一个激灵，开口便想阻止柳执初。皇后却瞥了宋绮一眼，按住她不让说话，还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宋绮心里隐约觉得奇怪和不安。在皇后的威慑之下，她没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柳执初和柳绵绵的动静。
柳执初将精华液耐心地擦在柳绵绵脸上，辅以手法复杂的按摩。柳绵绵闭着眼睛，感受着冰凉的精华液一点点变得温热，心里疑神疑鬼，不安到极点。
终于，柳绵绵还是忍不住问道：“柳执初，你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哦？”柳执初秀眉一挑，淡淡地问，“太子妃，你是在怀疑我了？”
“我……即便本宫确实是怀疑你，那又怎么了？”柳绵绵一时语塞，加上心急，忍不住强词夺理起来，“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一张脸对女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我因此心急，也是情理之中。”
柳执初听完，神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颔首：“这话说得倒也对。不过，想来太子妃也是对我不太信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