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沈凌捡起他落在床头的药瓶, 从中倒出一粒丹药, 当着他的面将药吃了下去, 然后定定看着他, “现在可以了吧!”
    白朗的目光在她去捡药瓶时便落在了她身上, 当她将药吃下去以后, 他方才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以后,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然后也会给你一个孩子。”
    沈凌刚想问他现在为什么不行,白朗已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灯光下他看向她的目光既深情又专注, 沈凌一时被男色所迷, 便忘了问心里的那个问题。
    白朗缓缓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就见沈凌正盯着他发呆, 便微微笑道:“听人说第一次会很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凌很想说确实是真的, 但这话又不能说, 索性拽过旁边的被子蒙住全身, 暗暗提醒自己,待会儿一定记得自己是躺在下面的那个人。
    她正在不断暗示自己, 忽然眼前一亮,跟着一个滚烫的身子便覆了上来。白朗喝了那杯下了药的茶后, 已经忍了差不多两刻钟, 几乎已经到了他所忍耐的极限。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再也忍耐不住,马上就直奔主题。
    沈凌却因为他的生涩颇吃了一些苦头,忍不住将他从身上掀下来。
    白朗道:“怎么了?”
    沈凌疼的眼泪汪汪,“你动作轻些。”
    白朗再动作时,便轻了许多,如此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体内的药性便
    渐渐下去了。
    但两人刚刚得着一些乐趣,便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后面沈凌在兴头上忘了害臊,也试了一回在上面的姿势。只觉换了身份再坐在上面也别有一番滋味。
    第二天早晨沈凌醒来后,就见白朗躺在她的身畔,看她醒来便低声道:“你还好吧?”
    他这一问,便让沈凌想起了昨晚的室内运动,她忍不住红着脸道:“还好。”她怕白朗提起昨晚的荒唐,忙转移话题道,“我还没问你是谁给你下的药呢?”
    白朗的眼睛暗了暗:“是锄药。老太太身边的翡翠将妹子许给了他,他便在我喝的茶里下了药,又将翡翠放了进来。若不是我察觉出不对,只怕他们已经得逞了。”
    沈凌往被窝深处钻了钻,“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五年以后,我们才能有孩子?”
    白朗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再告诉你。”
    沈凌轻轻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急着要孩子,我出嫁前外祖母告诉我说,女人太早生育对大人孩子都不好。所以她在我出嫁前告诉了我几个避孕的方子,据说和吃避子药一样有用。”
    白朗眼睛微亮:“真的?”若真有这个方子,他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
    沈凌嘴角微弯,“当然是真的。”说着凑耳过去,说了几个自己知道的法子。
    白朗一听只要在那几日不行房,再就是多吃一些芹菜,便说道:“这个简单。只是这法子真的管用吗?”
    沈凌道:“当然管用。我外祖母是过来人了,她既然说这两个法子有用,那就是有用。”
    两人商议完以后,从第二日起,白朗便从书房搬回了新房。自此后,两人很是恩爱了一段日子,关系日益亲近。
    后面白老太太见抱孙子有望,便叫来方大夫,又给沈凌开了好几副补药。沈凌每次喝药的时候都支开人,悄悄将药倒进空间。
    这样过了半年左右,白老太太始终听不到喜信,就又换了一位大夫给沈凌切脉。这位大夫仍是和方大夫一样,说少奶奶身体好得很,只要等上一段日子,自然会有喜信的。
    可是白老太太恨不得马上就抱上曾孙,见不是沈凌的问题,便怀疑白朗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但白朗又不会听她的话乖乖让大夫切脉。她便
    私下劝沈凌让大夫给白朗诊一下脉。
    沈凌见她这段日子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偏偏白朗那边铁了心最近几年不要孩子,便有些可怜她,回去以后便问白朗,为什么不愿成全白老太太的心愿。
    白朗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非常复杂,他缓缓说道:“起先是因为恨她,若不是因为她,我生母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所以她想要什么,我偏不给她什么。后来是不愿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到她房里交给她养育。”
    沈凌听明白了,其实他还是同白老太太较劲,既然他还没有放开,那就依着他吧!反正看白老太太的身体,起码能再活个十来年没有问题。总有等到重孙的那一天。
    日子很快就溜进了八月,沈凌早早的准备好了乡试要用的东西,色色都替白朗考虑到了。
    乡试过后没多久便传来了喜讯,白朗中了第二十九名,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而赵府那边,赵秉章也中了,不过名次排在白朗后面。当沈凌回去参加庆贺赵秉章中举的宴会时,便觉出沈夫人和林宝珠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而老太太这边看沈凌气色不错,便知她过得不错,只是说了几句家常话就将话题拐到了孩子上。
    林宝珠在她出嫁以后,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如今已经七八个月大,常常被带到这边来玩耍,老太太爱的不行。
    沈凌含笑道:“二爷说我年纪还小,所以我们打算过几年再要孩子。”
    从赵府回来以后,沈凌无事的时候总会想起林宝珠的那个女儿,那么小那么可爱,总让她回忆起科举那一世他和兰珠生的那个叫阿姝的女儿,也是同样的惹人喜爱。
    就在她萌生了想要有个女儿的念头后,白朗有天晚上回来忽然问她想不想跟着他去京城。
    原来白朗中举以后应酬渐多,几天前从一个同年口中得知,京城的明远书院正在招生。他有意想要去那里读书,将来考会试的时候也会方便许多。
    沈凌自然是非常支持的。所以当白朗告诉她,白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到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将来银钱方面会有些拮据后,沈凌痛快的表示,她手里还有不少私房银子,支撑个几年完全不是问题。
    事情果如白朗所料,白老太太不同意他们到京城求学,放话出来他们想去也可以但她一分钱都不会出。她本以为这么说了以后,小两口会知难而退,哪知过不多久,下面的人就回报小两口已经打包好了行李,雇好了车马,即刻就要出发了。
    白朗带着沈凌来辞行的时候,白老太太气得连摔了三个茶杯。但是这一次大老爷坚定的站在了儿子这边,所以白老太太又哭又闹,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路上,白朗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那是大老爷出发前交给他的。沈凌接过一数,一共有一千八百两银子,足够在京城买个不错的宅子了。
    加上沈凌自己还有五千两银子的私房,她觉得在白朗考中进士以前,应该足够日常开支了。
    只是沈凌到了京城以后才发现,她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白朗所进的明远书院与茂林书院完全不同,不仅每年需要交一笔不菲的束修,日常应酬聚会也得花钱。
    大老爷所给的那一千八百两先是在书院附近买了处宅子便花去了一千两,剩下的八百两用来交束修置办各种生活用品,加上日常开支,不到半年便没有多少了。
    沈凌手里便只剩下了压箱底的五千两银子。至于老太太给她的田产和铺子,因为路途遥远,沈凌来京之前,已经吩咐管事和掌柜的将每年的出息存到钱庄,等她回来再算。
    而她空间内虽然还有前面那几世攒下来的财富,但沈凌却暂时不想动。她觉得目前的花销之所以这么多,一个是京城的物价太贵,另一个则是自己现在没有产业,只出不进。
    沈凌思量了一番,决定在附近买个庄子,这样每年也有个进益,同时有这个做遮掩自己到时也好从空间里拿一些东西出来。不说其他,就说空间里自产的碧粳米和蔬菜瓜果就能省下好大一笔银子出来。
    白朗晚间归来,沈凌便与他商量此事。白朗在晋城时因为白老太太把持家业,所以他对这些俗务一概不了解,听得沈凌说置办庄子的种种好处,便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先买一个庄子看看。”
    沈凌接下来就开始打听起来,过了几日,便找到一处位置不错的田庄。庄子的主人是一个六品京官的太太,如今老爷告老还乡,她便将名下的产业尽数出售。
    除了几处田庄外,她还有一家杂货铺。
    沈凌打听到那家杂货铺除了日常百货外还出售一些活鱼活虾等水产品,便动了心思。
    最后沈凌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下了这位太太名下的一处田庄和那家杂货铺。
    有了这两处产业,沈凌时不时的又找机会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粮食蔬菜和水产品,顿觉家里的开销少了许多。
    半年多下来,家里甚至还多了一些进益。沈凌看白朗的意思是要在书院读个两年书才会去考会试的,即便将来中了进士,也有可能会留在京里。
    所以她手头有了余钱后,便准备再多置办些田地。
    秋天的时候,庄里的管事呈上的账本有些小问题,沈凌便与白朗说了一声,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如眉去了乡下,准备在那里住上几天,打听一下附近的田产有没有要出售的。
    沈凌买下的这处田庄共有一百多亩地,从书院这边往东走上几十里,便会望见她名下的这片田地。在田地的尽头之处,则是一片宽广的山林。山林往南十几里处有一座两进的青砖大瓦房,便是沈凌这次要去住的那个庄子。
    沈凌花了半天时间与管事对了下账本,弄清了其中的问题后便问管事附近可有什么田产要出售。管事想了想,回说附近并没有什么田产要出售,倒是庄子北边有一片林地至今无主。
    沈凌并没有购置林地的打算,对管事所说的林地自然不感兴趣,便打发他下去了。既然附近没有田产要出售,沈凌便只在庄子里住了两天,吃了一些山里的野味,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沈凌本来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远处有几个人的吵嚷声,她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如眉询问怎么回事,车夫说前面有一个小子跪在车前,任他家的大人怎么打骂都不起,沈凌才觉出不对,扶着如眉下了车。
    那小子有七八岁大,生得细皮嫩肉,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看见沈凌从车上下来,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冀之色,“请夫人救我。”
    那小子身后围着三四个大人,都是三四十岁的粗汉,哪一个看上去都不像是能生出这等儿子的人,心里便有了数。她看向眼前求救的男童,温声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贫寒之家的孩童,可是被人拐卖至此?”
    那几个粗汉想要张口,却先后感觉到心口处一痛,便说不出话来。
    那男童在沈凌的下方,将沈凌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神采,“夫人猜的没错,我原本是京城人氏,昨天晚上外出时被人套了麻袋。等醒来,就被这几人塞到了一辆马车上,听他们的意思想要将我卖到南边,便趁他们吃饭的时候从马车上偷跑了下来。”
    沈凌听完便命车夫绑了他们去见官,那几个粗汉方才被她用内力打了一下暂时缓不过来,当下任由车夫绑了然后被搬到车上。
    沈凌又另外雇了轿子,将男童接回了自己家。
    到家后已是晌午,沈凌吩咐如眉给男童洗干净手脸,又看着她给男童另换了一身衣裳,便让厨房上饭。
    因为沈凌喜欢吃面食,厨房这天便做了烙饼,炒了三道热菜,又有两个凉拌的冷菜,另外还上了两碗熬出米油的粳米粥。
    那男童从昨晚起便不曾吃饭,自然饿的狠了,吃了两块烙饼喝了一大碗粳米粥才放下了筷子。
    沈凌看他吃饱喝足,方问他家住哪里。男童便说了一个地点,沈凌听上去像是普通人家的住户,看上去与男童的身份不是很相符。不过她也不愿深究,反正她救人也不是为的图什么回报,便亲自将人送回了男童所说的地方。
    白朗回来以后,沈凌对此事也没有多提,接下来她忙着置办田庄,很快就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两年后,白朗中了进士,两人都愿意留在京城,沈凌便拿出一些银钱交给白朗去打点。白朗回来以后说吏部那边说今年想要留下来的人太多,估计多半是要调到外省了。
    沈凌正在犹豫要不要变卖手中的产业时,吏部的任命下来了。白朗进了六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但对两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高兴过后,白朗又对沈凌说了一件令他很诧异的事,据吏部那边的透露,他这次能留下来是因为镇国公亲自出面给吏部的许尚书打了声招呼。可是他与镇国公平日并无交情啊!
    沈凌这时才想起自己前两年救下的那个男童,将此事与白朗一说,白朗也觉得那男童有可能就是镇国公府的公子。
    虽然两人对男童的身份还不大确定,但是工部的人因为镇国公的原因对白朗都表现的客客气气,倒是让白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回家来与沈凌说起时,沈凌就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既然他们看在镇国公的面上对你诸多客气,那你也该利用这层关系跟他们打好关系。下个月新宅那边就差不多修葺好了。到时我们搬过去,好好的请几天客,你觉得怎么样?”
    白朗进了工部后,沈凌觉得再住在书院这边多有不便,便拿出银子另外在京中买了一处宅子。如今正在修葺,只等过上一段时日就会搬过去住。
    白朗自然说好,两人便议定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那天从这边搬过去,然后第二天请工部的同僚们过来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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