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苏念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当成小偷了。回想起来,方才那位年轻的卖扇老板是故意将这脏物塞给自己的。
    苏念卿看着老者开口,“我没有偷你的东西,那东西是在街上别人塞给我的。”
    “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有人故意塞给你?一派胡言,说你把东西都藏在哪儿了?”
    苏念卿一脸黑线,“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我被你们用药迷晕,东西不在你们手上,难道在我手上吗?”
    老者清了清嗓子,“胡说我要找的不是你手上拿的。”
    苏念卿彻底无语,“既然找的不是自己手上拿的,那你们为何一口咬定一定是我偷了东西,这不是栽赃诬陷吗?”
    男子开口,“我们昨日做好玉扇,买主今日便来取,可是今日一早,我们便发现玉扇丢了,而你手上拿的那把扇子便是同玉扇放在一起的。”
    苏念卿这下终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把玉扇拿走了,留了一证据在自己手上,原来自己就是个替罪羊啊!
    苏念卿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偷!”
    老者手上微微有些颤抖,头发花白,此时很着急的样子,“你将东西放在哪里了,你若不说我便送你见官。”
    苏念卿一脸无奈,“我当真不知,你快放了我,赶紧去找真正偷东西的人吧!否则他都跑远了。”
    可谁会相信她没有偷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在隐瞒什么
    月明县以手工制作扇子出名,这里出的各式扇子可谓是远近闻名,就连进贡的扇子也是这里产的。
    三个月前金扇庄来了一位贵客,他拿来一块上好的翡翠,请金扇庄制作一把扇子。光是定金就下了五千两白银,制成之后还会付另外五千两酬金。
    原以为接了个大单子,金扇庄上下忙活了三个月,将翡翠研磨成透体透亮的装饰品装饰在扇子上,又以西域的天蚕丝制作成扇面,请了二十几个绣娘赶制装饰品,毫不容易制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扇子,可是今日竟被偷了。
    中午十分,一位公子来到金扇庄,庄主金无垢以年过花甲,见金主来了,硬是吓得头上汗水直流。
    公子已在大堂等候,见庄主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他制作的扇子如何了。
    金无垢左右推阻,“扇子已赶制完成,公子稍等片刻便可见到,鄙人新得了南方上好的茶叶,公子先品尝。”
    那紫衣公子眉头微蹙,满脸疑惑,“金庄主一向耿直,今日何以再三推脱?”
    金无垢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他又何尝想如此,不过是交不出扇子罢了。那翡翠虽是由这位公子提供的,可是他光是工序以及那金蚕丝便花了五千两银子,若是拿不回那五千两他不但要赔人翡翠,而且还会被弄得个私吞翡翠的罪名。
    “公子稍等……”
    金无垢说着更是嘴角都带着颤抖,他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生意人,可是这位公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他如何能就此作罢?
    “可是扇子没有做好?”
    公子起身,开始疑惑,此前定好的今日来取,金无垢信誓旦旦的说一日都不会逾期,可是今日他来了,他却如此表现,他不得不怀疑。
    金无垢被身边的小厮扶着起身,一头白发的他看上去无比苍老。
    “公子,那扇子本来我们已于昨日便赶制完成,可是今早起来便发现放扇子的柜子被人撬开,而扇子……”
    公子起身,一脸焦急地问道,“扇子怎么啦?”
    金无垢低下头去,小声道:“扇子不翼而飞。”
    公子大步走到金无垢面前脸色极为不好,大声开口道:“你说什么?扇子不见了?”
    金无垢抬眸,“我们已报了官了,且今日已抓到了偷扇子的贼。”
    “快带我去!”
    公子没了方才的样子,满脸焦急与愤怒。
    金无垢在前面带路,公子一边走一边道:“若寻不会扇子我便灭了你们这金扇庄。”
    就算公子不说,金无垢也知道那翡翠并非凡物。他长这么大奇珍异宝见过得多,可是从未见过这样上好的翡翠。
    公子不知来自哪里,只知他姓阮,中途他曾来过一次,身边带了许多人,那些人个个武艺高强,身上都有一种神秘之感,可这次便只他一人前来。
    金无垢打开门,阳光照进去,晃得苏念卿睁不开眼。
    再抬眸时已有几人站在她面前了,阮公子走到苏念卿面前,上下打量着苏念卿,他未曾想到偷扇子的人,竟是一位女子。
    阮公子上下打量着苏念卿,“你偷了我的扇子?”
    苏念卿只是被绑着,还好这些人没有对她滥用私刑,此时她觉得全身酸疼,手脚早已发麻。
    被一遍又一遍地追问,苏念卿早已没了耐心,“我没偷,本姑娘说了多少遍了,我没偷便是没偷,我偷你一个破扇子做什么?”
    苏念卿口水似乎都喷到了阮公子的脸上,阮公子退后一步,淡定地擦了擦脸上,再次打量着苏念卿。
    “你管天下仅有一把的扇子叫破扇子?”
    苏念卿瞥了他一眼,“我见都没见着,怎知它是天下唯一的一把?你们这些人尽会血口喷人,找不到真小偷,便抓了我来当替罪羊。”
    金无垢走向苏念卿,指着她道:“明明是你你还想抵赖?”
    苏念卿抬眸看向金无垢,“你是老眼昏花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过是有人在街上塞给我一把那破玩意儿。你别说我偷了东西,捉贼要拿脏,普天之下王法何在?”
    “你……你……你……”
    金无垢被苏念卿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满口胡言乱语。”
    而此时,阮公子便一言未发,只上下打量着苏念卿。
    苏念卿也不理会金无垢,看着阮公子道:“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个包袱里面,你们打开看看,若是没有,你们便要放了我。”
    阮公子回头看着金无垢,“包袱在哪里,你们可看过了?”
    金无垢点点头,小声道:“看过了,她定是将扇子藏在了什么地方,又怎会带在身上?”
    听到此苏念卿却笑起来,“我把那东西都藏起来了,手上还要拿一个破玩意儿,所以就是让你们来抓我吗?”
    阮公子小声道:“拿来我看看!”
    金无垢命下人取来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不过是一些女人用的珠钗首饰,尤其是那翡翠的镯子甚是夺目,里面还有一只精美的盒子,上面雕着梅花。
    下人将那盒子打开,一只精美的羊脂白玉手镯躺在里面。就在见到手镯的那一刻起,阮公子脸色苍白。
    他仔细打量着那只手镯,再抬眸看苏念卿,在看到她那双大眼睛时,心下一惊。手不自觉地哆嗦起来。像,太像了!
    半晌阮公子才道:“金庄主先出去,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金无垢有些疑惑,又有些无奈地退出去。
    阮公子再次打量着苏念卿,又走过去捡起那只手镯,拿在手里再三确定之后走向苏念卿,“你是南霖国的人?你与段清婳是什么关系?”
    阮公子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急切,此时他心中波澜起伏,有一万种问号。
    苏念卿看着他的改变,心下疑惑起来,不过是见了一个手镯,他便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来,难道他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我是谁?”
    阮公子未曾想到,原本是他问她问题,可她却反过来问自己,而且还问了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哪里知道你是谁?
    “你在装什么?还是在隐瞒什么?”
    阮公子眼神里带着希望,因为这手镯,他找了许多年。
    苏念卿长吁一口气将头靠在柱子上,“原以为你知道我是谁,可是如今看来,你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阮公子抬眸,满脸疑问,“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当真心里无我吗
    苏念卿点头,“我失忆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只是觉得它们似乎甚是重要,不过你说的东西我真的没偷。”
    “不可能,但是这手镯明明是段清婳的东西。”
    阮公子突然的失落。
    苏念卿抬眸看向阮公子,“你说的段清婳是谁?”
    难道自己和她有关系吗?
    阮公子轻轻启唇,“一个叛徒,至关重要的叛徒。”
    “……”
    苏念卿无话,她不想和一个叛徒有什么关系,自己明明在逃跑,可却在路上莫名其妙便被他们抓来,硬是诬陷自己偷了他们的东西,以至于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
    半晌公子开口道:“你跟我走,跟我回去!”
    他自己不能确定,只是光凭一个镯子和苏念卿的长相,他便觉得苏念卿和段清婳定然是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他便想将她带回去。
    二十五年前段清婳是飞花阁命定的传令公主。那时南霖国现在的皇帝蓝子义还是一名普通小兵,他偶然得了飞花令,阁主让她下山传令,可她却一去不复返。
    所以非花阁便一直寻找叛徒段清婳,可是一直未果。
    直到十年后才得知,原来段清婳她竟嫁给了南霖国的皇帝蓝子义,可是已于十几年前,她便死了。
    于是二十几年飞花阁都没有传令公主。
    可是苏念卿真的太像了,阮公子并未亲眼见过段清婳,只见过画像,不过一眼,他便觉得画像上的女子和面前的女子十分相像,尤其是那双大眼睛。
    苏念卿没好气地道:“我不和你走,说了没偷便是没偷,你偏不信。”
    阮公子道:“由不得你!”
    他便是飞花阁的人,阁主让他来制作一把扇子,没想到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遇到苏念卿,就算没有遇到苏念卿光凭那只手镯,他也能立功一件。
    阮公子的眼神坚定不容反抗,而苏念卿已看出他并非一般人。
    “你休要胡来,我……我不会和你走的。”
    此时苏念卿才怕了,她觉得自己失忆过后的生活都是莫名其妙的。
    阮公子便走过来开始解开苏念卿身上的绳子,此时他便以不在意那把扇子是否还能找到,只想将苏念卿带回去。
    绳子跟你苏念卿撒腿便跑,可是没走几步,脚上没了力气,便直直地倒在地上,她被捆了这许久,手脚早已发麻不听使唤。
    苏念卿不断后退,“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段清婳,我与她毫无关系,我也不是南霖国的人。”
    阮公子一步一步走向苏念卿,“听闻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可是飞花阁不需要男子来传令,若你是段清婳的女儿,你便是传灵公主。”
    原来,他口中的段清婳竟是南霖国十几年前便已死去的妃子,段妃生有一子,名唤蓝玥,不过在飞花阁知道他是段清婳所生之后便被他们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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