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走私
白蔚然点头，“坐吧，不必这么见外，你这次过来，是想问李掌柜的事情吧。”
方陶陶点头，“李掌柜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这次的罪名可洗不干净了，他私自出售矿石，被人抓了个正着，认证无证俱在，举报人还是王明志，这罪名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朝廷对于私自出售矿石判罪极重，这次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怎么会呢？”方陶陶不相信，“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是我让李掌柜去采购矿石的。”
“我知道，但是你们采购的矿石都是碎矿石，并且有合法的手续，若是这样李掌柜不会被抓，可他居然私下将矿石卖给朝廷之外的人，而且还是完整的大矿石，被抓住的时候那些矿石就在眼前，赖不了。”
“不可能，我告诉过李叔，不能买卖大矿石，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陶陶，私自出售矿石可以赚得很大一笔钱，是无数碎矿石都比不了的，或许他就是财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偏偏被人给抓住了，你这次可要做好准备，或许谁都救不了他。”跟李掌柜也算是认识，白蔚然心里也不是滋味。
即便李掌柜再糊涂，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内情，方陶陶咬着唇，“白大哥，在审问之前让我见一见李叔，我有好多话想问他，若是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该怎么处理我绝对不拦着，可若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也能在判决之前找到更多的证据。”
“贩卖矿石，按律来说不得任何人探望，一经抓住，便是死罪。”
“白大哥，我求求你，李叔对我极好，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平日里对店里的事情十分上心，虽然曾经做错过事情，可如今已然改过自新了，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你就帮我一次，我答应只是询问细节，不会有越矩的行为。”
“罢了，虽然很多人都看见了李掌柜做这样的事，可我也希望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你的生意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不能因为这件事又一败涂地，你去跟他说话吧。”
“多谢白大哥。”方陶陶急匆匆去了大牢。
见李掌柜蓬头垢面，颓然的坐在牢房一角，方陶陶十分心疼，“李叔，我来看你了。”
李掌柜缓慢的抬头，眼睛浑浊，见是方陶陶泪水便滚滚而落，“陶陶，李叔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叔，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共同面对的，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你做的，你不会做这种蠢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陶陶，谢谢你相信我。”李叔捂着脸，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不少。
“先别难过，时间紧迫，我必须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才能想办法救你。”
“都是李叔的错，不该相信王明志那个小人，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就知道是那个家伙搞的鬼，还装作无辜的模样，真是恶心。
“李叔，王明志究竟做了什么？”
“我一直规规矩矩的进些碎矿石，虽然是碎的，可是价格也不低，再加上加工，其实利润并没有多少，我想着压缩成本，便四处打听，居然还真的被我找到了，那价格，比现在的进价要低两成，对方说价格这么低是因为碎的太多，急着处理，我专门去看了货源，没什么问题这才答应的。”
“你去装货了？”
李掌柜点头，“装货从来都是亲自盯着的，生怕出什么岔子，当时我也是亲自看着他们装的货，明明都是些碎矿石，可是走到一半，突然被官兵拦住，说我们私自出售矿石，王明志就站在他们旁边，说亲眼看到我们装了完整矿石，官兵打开箱子检查，居然真的都是完整的矿石，我跟押送货物的伙计都被抓了。”
李掌柜不断的流泪，“看到王明志笑吟吟的模样，我才知道上了当，真是悔不当初啊，养了一辈子鹰，最后居然被鹰啄瞎了眼，当初那么低的价格，我早就该知道有诈，年纪大了，居然连这点小伎俩都没识破，如今入了大牢，还害了你。”
方陶陶沉默着不说话，李掌柜哽咽着，“我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所致，你别管我了，所有的事我会一人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回去吧！”
“李叔，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陶陶，你能相信我就已经足够了，李叔很高兴，你为了我跟志儿，多方奔波，实在是辛苦了，往后志儿就拜托你了，我不能在身边照顾，你们要万事小心。”李掌柜也知道私自出售矿石的罪过很大，几乎已经放弃了。
而方陶陶则一脸坚定，“既然你是冤枉的，那我一定会为你洗刷冤屈，李叔，你要相信我，过去那么多事情都能平安度过，这次也一样，王明志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陶陶，别做傻事。”
“李叔，都交给我吧。”方陶陶转身离开。
“怎么样，什么结果？”白蔚然问道。
“这件事不是李掌柜做的，而是有人诬陷。”方陶陶抿着唇，“白大哥，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他，或者是拖延一下时间也行。”
“陶陶，我帮不了你。”白蔚然明确拒绝，“若是寻常的案子也就罢了，我愿意相信你的人没有问题，可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很多人都知道李掌柜的罪行，若是再包庇，恐怕我这个官也做不了了。”
方陶陶垂着头，“也是，为难白大哥了。”
“陶陶……”
“白大哥，明日才开审，我会想办法找到新证据，证明李掌柜无罪的。”方陶陶转身离开，白蔚然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否则也不会让方陶陶独自去想办法了。
想起王明志的笑容，方陶陶觉得，想要救李掌柜出来，唯一的办法在王明志身上，他之所以这么做，定然是想得到些什么，方陶陶打定主意，不管他想要什么，给他就是了，只要李掌柜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