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虎头蛇尾
“等等，放下太师的头颅！”旁边围着的敌军中，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要求道。
焦睿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敌人，考虑到死者为大，古人很在意是不是留了全尸。将手中的长枪用力杵在地上，树立起来，然后松手继续往前走，这次再没有人阻拦。
出了人群，焦睿才松了口气。
蚁多咬死象，刚才围着他们的伪齐汉军起码有上千人，而且外围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增援。
“我们真的要去找完颜经哲？”刘信远问道。
“是的，不过战场上几万人，要找一个人岂能那么容易，刘猊已死，完颜经哲是否能找到已经不重要，给金齐联军造成更多更大的麻烦尤为重要，所以我们要分开行动。”
“你安排就是！”
焦睿也不客气：“你带一班人去前线找完颜经哲，我带人找他们储存粮草的地方，一把火烧了，断了他们继续攻打蓬莱的底气。”
“好！”
两拨人分开行动。
刘猊被杀的消息已经开始传开了，大营已经大乱，加上天黑不能视物，一路走动，发现已经开始营啸了。
崩溃的乱兵、战场下退下来的溃兵对兴汉盟的肆意宣传、联军的指挥大脑被焦睿一锅端等各种因素混合，导致大营里的军纪已经完全瘫痪，所有的士兵都摆脱了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
一些头脑清楚的家伙开始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大多都是都是被伪齐新征召的，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
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该还债的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有一些杀红眼的士兵甚至将刀子挥舞向在大营中穿行的战士队伍，但都被轻易消灭。
随手抓住几个慌乱逃窜的敌军，问清了粮草储存的方位，焦睿带战士来到了粮草储存点。
几百辆大车被围在一个营中营里，这里原来的守卫已经被自己人砍到在地，里面很多乱兵在抢粮食。
焦睿看着被拉开遮盖的大车，上面最多的是给马匹吃的干草，只有一小部分是粮食。
“全点了！然后回到这里集合。”焦睿命令道。
二十人分头行动，两刻钟后，整个后勤存储点全部被点燃，大火冲天而起，在夜幕中非常的醒目。
“走，我们直接朝东撤回黄水阵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营里越来越混乱，焦睿一行人在营中穿行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刚走出大营，就碰到了刘信远带着的一班人。
这十一人像应该是经过了残酷的战斗，甲胄外的褐色外罩全部都已经稀烂，刀剑痕迹明显，有些位置还有血迹渗出，好在都手脚齐全，没有人受重伤。
“没有找到完颜经哲，我们赶到前线的时候，刚好赶上撤兵，金军的骑兵被聚集起来朝着南边撤退，我们想跟上去，被一个金兵千人队围住了，这些人死命围堵，被我们杀了一半多才溃散，耽搁了一些时间。”刘信远汇报道。
“看来完颜经哲是收到中军大帐被袭击的消息了，所以紧急撤军了，现在应该不好追了。”焦睿回道。
“我还是想试试。”
焦睿看着刘信远坚定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齐州刘家堡的人对于金国女真鞑子的恨意和后来加入兴汉盟的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刘家堡被屠堡，对女真鞑子恨之入骨，而且完颜经哲就是上次指挥屠堡的百夫长靺鞨瀚海的上官，这次若是放过，今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了。
“你们谁要跟着去，现在不强迫，自己选择。”
听到焦睿的话，周围围着的战士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
“我只要十个人就够了。”刘信远从中选了十个人，紧接着就朝着南边追了过去。
焦睿带着剩余的战士直接朝东走，越过布满尸体的战场，进入第一道战壕之中。
找到刘信启时，刘信昂刚好在汇报己方的战损情况。
“初步统计，我方战死两百一十人，伤三百七十人。”
“还有多少火药？”刘信启问道。
“只有第四步兵营还有一小半的火药剩余，其他三个步兵营都已经用光了。”刘信昂回道。
“你们此行可还顺利？”刘信启对走过来的焦睿问道。
“还算顺利，杀了刘猊和一些当时在中军营帐的敌军将领，不过没有找到刘麟，也让完颜经哲跑了。”焦睿回道：“信远带着十个人追了上去，说是要亲手手刃了完颜经哲。”
刘信启理解刘信远，他的父母妻儿都被鞑子杀了，之前随着顾谊见刘猊和完颜经哲，能忍住没有暴起杀人已经是非常顾全大局了。
“杀了刘猊就已经算是达到预期目标了，我看你们还在敌军大营中还防火了？”刘信启问道。
“是，烧了他们大营中储存的粮草。”
“做的好，想必这会儿黄县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剩下的这些联军士兵，没有后勤补给、没有将领指挥，已经不足为惧了。”刘信启说道。
“五万多人来攻，一个晚上就定了胜负，有些虎头蛇尾啊。”刘信昂说道，不过语气中透着高兴，毕竟兴汉盟算是扛过这一劫了。
“虎头蛇尾的不只是敌人。我们原本计划实施“斩首战”之后，要坐船绕海路前往界河拦截这些溃兵的，争取全部俘虏的。现在没有了火药，这个计划也不能实施了，战果不能最大化，可惜的很。”
刘信启没有太过明说，其实除了火药不够，还有其他原因导致战果不能最大化。比如：黄水阵地阻击战导致己方伤亡太多；完颜经哲没有被斩首，导致金国骑兵还存在建制，不能逼的他狗急跳墙。
“那确实太可惜了，总体上看，我们好像就是被动挨了一次攻打。”刘信昂嘴上直接忽略了己方突袭占领的掖县和黄县。
“虽然不能拦截溃兵，不过该需要的武力展示还是必须的。天亮后用金雕通知第一船队，留下一两艘警戒船只，其他船只前往界河。主要目的是骚然他们撤下来溃兵，让他们不能安然渡河，顺便收拢愿意投降我们的溃兵。”刘信启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