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算计
如若有可能，叶诗诗从此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但是，内心深处又想遇见这个男人，对于张扬，她的内心之中是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
那一夜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可惜，偏偏有很多无法记忆。
她记得自己吞了龙之离殇碎片，记得自己即将走火入魔，更记得那个家伙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可是当她醒来之后看到的人却是小师妹雪公主，经过简单询问和推测之后，得出一个令她膛目结舌的结果。
自己竟然没有走火入魔，而是身体虚弱的陷入了沉睡，她知道自己走火入魔将是怎样一副情景，每一次有预兆之前，她都会只身跑入黑龙江混乱区用杀戮来度过难关，每次清醒过来，满地都是尸体……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没有入魔，却是是可以肯定，一定和那个家伙有关。
可是让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身体，原本布满了伤痕的狰狞疤痕竟然全都复原，彻底恢复成以前洁白如玉的模样，叶诗诗第一次感到了震撼。
纵然如何冷漠，纵然怎样杀戮，她终究是女人，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拥有完美的娇躯。
当时她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见到张扬，询问心中的疑惑。
可是那个家伙却是失去了踪迹，后来得到消息，他可能去了罪恶都市，原本想要过去当面问清，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一系列事件，让她无法脱身。
现在见到张扬，她的心情仍旧复杂。
如果说之前对他纯碎是一种好奇的话，那么，当自己赤身都被他一览无尽之后，好奇再也不是好奇，而是充斥着莫名的复杂。
“我找你很久了。”
她静静站在张扬身旁，如他一样，俯身下望着不远处的第一街区。
挑了挑眉头，张扬的声音淡淡响起。
“找我做什么，喜欢上我了？”
叶诗诗一怔，旋即变色，如若平日谁敢对她说出这样轻佻之言，绝对会当场暴毙，可这句话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她也只能挑了挑眉头。
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而是插开了话题。
“兄弟会所地底发现了神罚之降的装置。”
“神罚之降？”张扬轻咦，他刚刚回到联邦，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又道，“那是什么玩意儿，能量武器？”
“科技与符文的远程能量武器。”叶诗诗直视着张扬，又道，“类似调查局的万钧雷寂和裁判所的审判之光，纵然域级被锁定，也难逃被轰杀之命运。”
张扬不语，他知道叶诗诗必定会有下文。
果然，声音淡淡传来。
“楚家被灭了。”
看着张扬微变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整个楚家被数十道神罚之降轰成了平地，确切地说，整个第一街区的地底五十公里都是神罚之降的装置组建，而兄弟会所乃是发射定位的枢纽。”
闻言。
张扬眉头大皱，叶诗诗所言的话语，他自然知道其用意，这无非是一个拙劣的嫁祸伎俩而已，有人利用他的神秘和未知，混淆视线，也起到遮羞的作用。
只是简单的嫁祸？
张扬摇摇头，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仅仅第一街区地底开拓五十公里空间，组装发射组建就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他更加在意的是楚家灭亡的事情，联想到空间秩序守护者被禁锢的事情，张扬不由的陷入沉思。
“楚家被灭三个小时之后，便有一股神秘的消息流传出来，说是第一街区地底有着重大线索，现在无论是国会还是裁判所都在紧急调查着，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股势力所为。”
叶诗诗谈谈的说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扬住在兄弟会所的时间不长不短，如若有人在地底有所动作的话，他定然可以察觉出来。
“三日前。”
张扬点点头，三日前他还在那个地方研究八方炼神阵呢，而他离开兄弟会所总共也只有十天，十天之内，有人在地底开拓五十公里的巨大空间，装置神罚之降，灭楚家……
这真不是寻常势力能够做到的。
“还发现什么？”
叶诗诗微微摇头，轻声道，“楚家被灭之后，我们顺着传言查探真相，的确是一组非常精密的组件，不过大多数都已经自毁，没有丝毫线索。”
“嫁祸只不过是顺势而为，故意让你们发现，震慑也只是其中一个目的，纵然灭掉楚家也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话锋一转，张扬又道，“你们怀疑这是肖云龙暗中操纵，故意露出蛛丝马迹来震慑你们？”
叶诗诗深深望了张扬一眼，像是没想到他的思维竟然跳跃的这么快，原本她还想听听他口中的最终目的，想不到这家伙转口就说道肖云龙身上去了。
许久。
她的声音才缓缓想起。
“如若肖云龙灭一个楚家仅仅是为了震慑联邦国会和裁判所的话，那只能说他以及他身后神秘的势力真的很可怕，反之，如若不是，那就更可怕，现在，无论是国会还是裁判所都无法判断其真正用意，甚至都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肖云龙所为。”
“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一切似是而非有迹可循，似乎顺理成章，可若仔细推敲却又有诸多不成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叶诗诗蹙着眉头，静静思索着，张扬说的话让她有些茫然，沉思中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楚家的灭亡的确出乎了张扬的意料。
遥想当初，张扬曾经拍着胖子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的灭掉楚家的，之所以如此笃定，最大因素便是来源于楚杰。
当初第一次见到楚杰，张扬便发现了他身上的秩序链印记，为此，他还曾经仔细地琢磨过一阵子，后来经过简单的了解却又是发现，楚杰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这也是他疑惑之处，按理说以楚家这样的家族不可能获得空间秩序链的印记，但凡有这个印记的人或是家族，必定是得到了空间守护者的认可。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获得空间守护者的认可，除非……强抢空间令牌。
想到这里，张扬猛地张大了嘴巴，面呈怪异。
他记得空间守护者曾经说过，有杀死自己的冲动，当时极其不理解，现在又想到楚杰身上的空间秩序的印记，张扬当即爆了句粗口。
“我叉，叶无邪，你个王八蛋，你把老子害苦了。”
说完之后看到叶诗诗白痴般的目光，赶紧干咳一声，道。
“咳咳，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叶无邪？是谁？”
“是一个王八蛋。”张扬咬牙切齿。
三百年前，他将那条黑龙镇压在轮回之地后，便游荡到了四十九界，然后，找到那个家伙喝酒。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样想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听了那个家伙的建议，布置了一番之后，然后找人打了一架，然后陷入疯魔，然后……自爆！
陷入疯魔之后，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屠戮的工具，杀尽视线中的一切，只有自爆的短短瞬间才清醒了片刻。
至于打架的过程和结果……张扬只有模糊的片段，但是他知道，有那个家伙在，一定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不行，一定要找到那个家伙问问清楚。
想到这里，张扬准备离开，但是走了一步，又忽然止住，他意识到，或许事情会各家复杂一些。
要知道，他在楚杰身上看到空间秩序的印记，所以才笃定这天底下没人能够杀得了他，可是空间秩序守护，却是被禁锢，而且意识被分离。
他最初只是简单认为，有人想要将空间秩序守护者的一抹意识炼制成傀儡，但是现在楚杰灭亡，他不得不重视。
有人想要摄取楚杰身上秩序链印记的序列密码。
换言之，有人想要将这片空间隔离于同心圆之外，等同于放弃了这个世界。
如若在平时，哪怕世界末日，宇宙坍塌，张扬都不会哪怕动半分脑子去关心，他所头疼的是，自己一定被那个女人盯上了。
这个结论是他绝对不想面对地，绝对！
轮回之地的八方炼神阵肯定与她有关，所以，那条被分离的小龙才会发生异变，拥有意识。
如若猜测不错的话，她本意是想要将那道神秘能量炼化为己用，而中间肯定又发生自己所不了解的状况，所以不得不放弃。
但是这个女人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方法，将空间守护者重伤，分离其意识，然后镇压禁锢空间，而禁锢空间又是自己布下的。
一定是天变之日，一定是这样。
只有天变之日，空间才会发生剧变，她才有机会重伤空间守护者，然后处处算计自己。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因果秩序链！
又想到以前种种……猛吸一口气，张扬脱口爆了句粗口，“妈的，你这个臭娘们，表子！老子不就是和你打了一架吗。”
骂完之后，张扬骤然感觉身体发冷，扭过头正好看到叶诗诗如利刃般的眼眸，表情极为不善。
“咳咳，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詹台璇那个娘们儿。”
詹台璇？
叶诗诗一怔，惊疑问道，“你认识詹台璇？”
如若说这个世界上有神灵的话，那么詹台必定是所有人心目中唯一认可之人，没有之一。
她不同于其他秩序守护者不和人类接触，反而经常显化降临，不论是光明秩序还是黑暗秩序都敬之如神明，她无所不知，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她掌控着这片星空下的因果秩序链。
这就是詹台璇。
天变之日，她宛如神灵降世，之后，每过五十年降临一次，距今已降临显化六次。
“我被那个娘们算计了，去他妈地因果秩序链。”
詹台璇？
因果秩序链？
张扬的话太过突兀，以至于叶诗诗听起来十分茫然，她毕竟没有站在同等高度，了解有限，只知道詹台璇乃是这片星空下唯一的神灵。
可是现在这家伙一口一个表子，一口一个娘们的爆粗口，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更加好奇了。
难道这家伙和传说中的神灵有认识？
因果秩序链是什么？
她不知道，不过看到张扬那幅吃屎的表情，她并没有开口询问。
“四十九界不欢迎你，你是这个世界的异端，必须要清除，必须得到审判，唯有不断的审判，你才能够解脱。”
这是当年詹台璇对张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无非就是清除，审判和解脱。
去你妈地，搞的自己好像是杀毒软件似的，你说异端就是异端，老子还说你是表子呢，怎么也没见你被万人轮。
张扬活的太久，知道的也太多，这个世界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已。
有些人一出生注定是一颗棋子，张扬知道自己也不例外，这是法则，没有人可以改变，张扬也不行，可纵然是棋子，也绝不是詹台璇那个表子能够随意摆弄的，她还没有这个的资格。
看到张扬又爆粗口，叶诗诗蹙着眉头，冷冷地望着，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明白你口中的因果链是什么，不过，我送你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