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震惊
弯月如钩，昏辉漫洒。
英伦市街道上，两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莲步而动，黑色的夜空，黑暗的城市，只有寥寥几栋建筑有灯光在摇曳。
“姐姐，你寻到小妹，不知所谓何事？”
“神塔出世应该和你有关系吧。”
顾顾顾顾妙善站在一栋歪歪斜斜的建筑右侧，望着夜空中昏暗的弯月，道，“我没有恶意，我想见一见和你合作的那个人。”
“姐姐怎么知道是我？”老板娘并未有太多惊讶，走至顾顾顾顾妙善身边，同样仰望着无限星空，轻轻道，“只可惜那位前辈……”
“怎样？”顾顾顾顾妙善开口询问，平静的脸颊出现一丝少见的异样，轻缓地道，“你能否带我去见一见他，我想和他了解一些情况。”
“我不知道还能否能联系到他。”
老板娘脸色复杂，旋即好奇询问，道，“姐姐，小妹一直对神塔中那股强大的气息都非常好奇，只可惜，小妹势单力薄，而且也没有能力进入神秘空间，纵然有能力，怕也没有胆量去试探祭坛中那股强大的气息。”
顿了顿，又道，“姐姐知道祭坛是怎样的存在？镇守？祭炼？还是禁锢？”
不等她回应，她又道，“如若是镇守也就罢了，可如若是祭炼和禁锢，这天底下谁又能将如此强大的存在禁锢和祭炼。”
“我也很想知道呢。”顾顾顾顾妙善轻轻道，“你没有询问过和你合作的那位强者么？”
老板娘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他的记忆是残缺的，或者说他已不再是人。”
“嗯？”顾顾顾顾妙善黛眉微微上挑，转过身直视着老板娘，平静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惊讶，轻声道，“元神分裂之法？魂念？残念？”
她呢喃自语，“这种术法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星空之下，天地间恒定的‘守序法则’竟然失去了约束不成？”
“守序法则？”老板娘随口轻轻念道，美眸泛起一抹惊疑，不过，并未开口探寻，而是牢牢铭记在内心。
说完这句话后，顾顾顾妙善转过身静静地望来，老板娘无奈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试试，不过那位前辈是否会出现，我就不敢肯定了。”
两人并未走远，而是取近进入一栋倾斜仿似快要倒塌的建筑废墟中，老板娘也不废话，点燃一小堆篝火之后，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四彩晶石碾成粉末洒落在篝火中，期间，一两声晦涩难明地音节自她口中轻轻响起。
顾顾顾妙善一直在旁边静静望着，没有打扰，脸上也并未有任何表情，待老板娘完成之后，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地面上的篝火在黑夜中轻轻摇曳摆动，仿似随时都要熄灭。
“他应该不会出现了。”老板娘苦笑一声，望着顾顾顾妙善，道，“如若姐姐早一天的话就好了。”
顾顾顾妙善没有当即回应，而是转身向着虚空某处望去，平静的眸子流露一丝恍然，轻声道，“竟然真是元神分裂之法，当真不可思议，前辈的气息让我有熟悉之感。”
闻言，老板娘眸子闪现一抹惊疑，循着方向望去的同时，只见那处空间荡起一层层涟漪，旋即一团黑雾诡异聚拢，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小姑娘的记忆力当真惊人。”
声音自黑雾中传出，很平淡，也很平静，很虚弱，也很空洞，“不止如此，时至今日竟有如此成就，年轻可谓，可畏，可为啊！”
“前辈是否可以露出真容？”顾顾顾妙善语气中微微出现一丝波动，隐隐有些急切。
“唉！”
黑雾涌动，露出一张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脸庞看似很年轻，声音却苍老而空洞，“小姑娘，你回去吧，神塔中并非是你想要找之人。”
“果真是前辈你！”顾顾顾妙善一直很平静的表情流露出复杂之色，“前辈，你怎会变成如此？”
看着这一幕，旁边的老板娘很是惊讶，他们两个答非所问，让她陷入迷惑，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前辈，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前辈名讳呢。”
“前辈乃三百年前罚神第一代罚主，雷鸣！”
罚神第一代罚主，雷鸣？
当这两个字被顾妙善说出口时，饶是有着诸多心理准备的老板娘都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雷鸣，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深记的名字，更是被东青联邦与幻羽帝国载入史册的名字，想忘记都难。
三百年前，天变之日，无数变异怪物肆虐人间，宛如灭世一般横扫地球所有国家，人类陷入绝境。
而这个时候，一场神秘的黑色暴雨让所有人类进入第二次基因跃迁，身体综合素质暴涨，但是，这也不足以对抗数值不清的怪物。
那个时候，曾经走出过好几个强大的势力，据说战神军团就是其一，而罚神亦是其一。
当时，无数谣言散播，说怪物肆虐乃是神灵在惩罚世人，谣言愈演愈烈，所有人类陷入绝望，而这个时候，罚神出现在世人面前，一代罚主雷鸣率领罚神众横空出世，践踏怪物，所向披靡，曾经留下一段极其神奇的传说。
罚神这个组织一直活跃在战争后期，只不过，内战的时候，神秘的罚神却是低调隐退，没有野心，不求霸控，逐渐蛰伏淡出世人视线。
这段混乱的历史虽然多有模糊之处，但是雷鸣这个名字却被一直被史册记载，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第一高手。
据说，他所向披靡的时代，不败战神裴东来，以及第一高手肖云龙都还没出世呢。
老板娘惊讶而震撼，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之一直合作的竟然是传说中的一代罚主雷鸣，这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罚神……呵呵，如今我只是一抹即将溃散的意识而已，雷鸣早已不存。”
年轻的脸庞，苍白无一丝血色，声音虚弱而空洞，谁会想到当年赫赫有名的一代罚主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前辈，你刚才说神塔之中不是我要寻之人，莫非，你见过他！”
苍白脸庞没有正面回答，叹息道，“小姑娘，你的实力很不错，但你远远不是那人的对手，自然也不是你所寻之人。”
“那我所寻之人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意识非常虚弱，记忆早已经残缺不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里面并非人类。”
闻言，顾顾顾妙善黛眉紧紧蹙着，虽然雷鸣没有给出确切答案，但她却是有些懂了。
这时，旁边的老板娘则无比骇然，道，“不是人类？那是什么？神灵？”
她的语气颇为怪异，短短几句话透出的信息让她大为震动，甚至有些脱离了思维范畴，而这时，顾顾顾妙善的下一句话更是带给她更大的震撼。
“神塔原本是战神庄园总部所在，二十年前，战神庄园消失，是否与此人有关？”
老板娘再次倒吸一口冷气，神塔……竟然是战神庄园总部所在，这……太震撼了。
战神庄园乃是庄园秩序的督促者，里面强者无数，汇聚着数不清的高手坐镇，一夜之间被灭，显然不是人力所为。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也在探寻答案。”
“那……她呢？前辈是否记得她地行踪？”顾妙善久久才询问出这个令她忐忑而期待的问题，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雷鸣苍白的脸庞。
“当年我们三人一直都在调查战神庄园消失之谜，各有所得，后来聚到一起，准备再次展开深入探查，后来出了一些状况，我们分开了……”
不言而喻，雷鸣并不知道顾妙善所寻之人的行踪，而旁边的老板娘却是极为好奇，询问，“前辈，除你之外还有谁？”
雷鸣淡淡扫了一眼顾顾顾妙善，旋即说道，“一位是小姑娘所寻之人，还一位是裴东来。”
裴东来！
联邦不败战神裴东来？
老板娘更是陷入了云雾中，怎么也理不清头绪，索性再次询问，道，“那不知前辈为何要调查战神庄园的事情？据说战神庄园的剑皇虽然隐退，但很有可能还健在，何不直接去询问？”
雷鸣摇摇头，道，“我记不太清楚，只能依稀记得战神庄园的覆灭和塔中人有关。”
“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顾妙善忽然插开话题。
“多谢，不必了。”
“前辈要孤注一掷？”顾妙善声音隐隐波动，“今日既然遇到，我怎能看着前辈灭亡。”
微微沉吟，许久，雷鸣叹息一声，道，“好吧，明日如若有时间，可到神塔九层等候。”
顾妙善微微点头，旋即，犹豫了一下，问道，“前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您和剑皇，裴东来，肖云龙之间的关系是……”
黑夜之中静悄悄，过了许久之后，雷鸣平淡的声音才缓缓传来，只有简单三个字，却是语出惊人。
“师兄弟。”
三个字传入顾妙善和老板娘耳中时，两人根本无法掩饰娇脸上的惊容之色，全都怔住了。
老板娘和雷鸣很早就认识，但也只是合作关系，当时试探过几次无果之后，便放弃了，今日短短几句言语，带给她的震动一次比一次来的震撼。
她想不到和自己合作已久的竟然是被载入史册的一代罚主雷鸣，更想不到神塔竟然是战神庄园的总部所在，现在听到他竟然和剑皇，裴东来，肖云龙乃是师兄弟时，完全懵了。
反观顾妙善相对知道的要多一些，而且这些年来根据一些事情，她曾经推断出肖云龙，裴东来，剑皇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关系，现在听闻雷鸣回答后，还是禁不住愣住了。
雷鸣，罚神第一代罚主，罚神众力战变异怪物，当年罚神所过之处，谁人敢阻。
剑皇，战神庄园神秘煌座，座下统领强者无数，监管庄园秩序，能够成为诸多战神信服的煌座，可想而知他是怎样的强大。
裴东来，联邦不败战神，出世以来，从未一败，东青联邦与幻羽帝国战争时期，率领战神军团一路碾压，更是只身一人独闯幻羽帝国皇宫，震慑皇室不得不罢战，威名远扬。
肖云龙，联邦唯一的七星上将，联邦第一高手，掌控诸多庄园和会所，现如今更是有隐隐成为第三方秩序源头的王者。
雷鸣，剑皇，裴东来，肖云龙，这四人无论哪一个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师兄弟关系。
这不得不让两女震惊，震惊之余更多是惊叹，惊叹他们的师傅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强大到怎样的程度，竟然能够调教出他们这样的徒弟。
“前辈，您的师傅是……”
这个问题憋在老板娘肚子里已经很久了，之前就有过询问，但并未得到答案，现在再次忍不住开口，顾妙善也好奇地抬头望了过来。
许久。
雷鸣的声音才缓缓传出，“抱歉……”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包裹着雷鸣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只有余音轻轻荡漾。
“他们的师傅会是谁？”
看到顾顾顾妙善并未接话，老板娘的眼睛一亮，忽然说道，“姐姐，我觉得这天下只有一人可当得他们的师傅。”
“嗯？是谁？”
“传言在天变之日，有一位强大的离谱的龙神，有传说此人乃是裴东来的师傅，岂不是说也是他们的师傅？就是不知道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顾妙善也是眼睛一亮，默默思索，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让她许久都不明白的事情。
她还在年少之时，女煌大人每隔一段一时间都会去一趟罚神总部，去一趟战神庄园总部，去一趟黑龙江海滨。
以前，她不明白，也想不通，现在，她终于知道，原来女煌大人一直都在寻找他们师傅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