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历史的轨迹
对于黑摩的处理,唐泽无话可说。
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被这老家伙利用了一把。他利用自己这张“老虎皮”完成了一件意义深远的整合。
这个队伍,之前只是“形”整,可从此之后,却是“神”整了。
无论他这做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都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不过,对此唐泽也没有什么反感,无论他这么做是否还顺带着实现了别的野心和目的,可自己的意图确实得到了最好的贯彻。
那么,暂且就看他的表演吧!
……
而在豪邸前的空地上,众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
自从唐泽“推心置腹”、“开诚布公”的与他详谈了一番之后,乔伊就一直跟在唐泽身边。
刚才也全程旁观了黑摩的处置手段,心中有着佩服和敬畏的感觉,却同时心生沉重之感。
他想到,自己在“唐先生”的推动下,在不久的将来会面临比这更加“严峻”,甚至可以说煎熬的局面,若有可能,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抽身逃离啊!
此刻,他就被“唐先生”安排了一个任务,去给自己的“准岳父”做思想工作。
……
当唐泽迈步进入书房,看见局促中带着敬畏坐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眼神中还隐隐带着兴奋和狂热,就像唯利是图的商人看见了奇货可居的珍宝。
他心道,乔伊的思想工作做得很成功嘛。
乔伊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呼:“我其实并没做什么思想工作,就是简单介绍了下情况而已!”
……
通过了解,现在,唐泽对丰饶下界一千多年来的演变和现今的世界格局的认识已经比较清楚了。
以前,在丰饶下界还没有开启晋升之旅的时候,只有一块最大的本陆和围绕其周的星星点点的岛屿,世界的中心毫无疑问在本陆之上。
而在丰饶下界晋升下界第二层以后,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又发现了两块全新的、地域不亚于“本陆”,而且各有特色的辽阔陆地。
当时,整个世界都齐心合力的聚集在开发新大陆、打造新世界的团结亢奋之中。
南边那块新陆丛林甚多,猛兽横行,西边那块新陆则险山,荒漠,沼泽密林等自然险要之地甚多。
当时,因为阿西斯、格拉瓦、吉赛婆、图、莎露、小洛丽等人的影响犹在,诸道之间,特别是高层之间,正处在最好的“蜜月期”。
以术士为首的修行者主动选择了去新南陆,而修行战歌、祭舞之道,从野人部落异军突起,迅速发展起了独有的部落图腾文明,急需扩张的部落人也尽数迁徙到了西大陆。
而魔纹构装师大多都留在了本陆,沉醉于研究自己的修行道路,同时也为其他修行者敞开了提供各种魔纹构装服务。
而数量相对较少,但却各有专属本领的巫师、巫女们自由行走在三陆之间,或隐匿独居,或接受其他修行者的雇佣,开拓荒野,探索世界。
在那最初的三四百年里,世界对所有修行者来说都太过广阔,精诚合作,探索世界才是当时的主旋律。
本陆在源源不断的为两大新陆的开发输血的同时,也在不断汲取来自两大新陆的养分,使自身也在迅速成长,蜕变。
可随着以往迁徙而去的人们对两大新陆的开拓进入深度阶段,迅速在蛮荒原始上建立文明。因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而且还有本陆的参照,得失教训,某些方面发展的比本陆还要更快,更好。
而当年的情分也早已淡化在一代代的传续里。
于是,龃龉渐多,从各个方面让三陆之人领悟到何为“自己”,何为“别人”。
下界第二层,修行者距离世俗并不远,甚至他们本人就是世俗中的精英,中坚。
他们受到这种洪流大势的影响,而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和地位,也在更进一步的推动这种大势的聚成。
第一次三陆大战在这样的酝酿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这一次,新南陆的术士军团和西大陆的在图腾文明旗帜聚集下的诸部落人是同盟军,对手则是以魔纹构装武装起来的本陆军团。
而巫师、巫女的身影也穿插其中,根据各自的渊源、人情选择不同的阵营。
这次大战的结果是三败俱伤,可影响却很深远。
魔纹构装师们通过大量的死伤认清了自己的自己的志向——他们其实并不太在意俗世中的权势财富,追求这些只是为了更好地研究修行罢了。
以“强争”的方式来获取,代价太大,费力不讨好,花费心力去治理,去管理,更是额外的麻烦!
他们开始寻找另外的解决方案!
而术士们也在这一战中认识到了魔纹构装师的强大。
与他们术士强大个体不同,魔纹构装师可以强大整个社会,武装整个文明!
船只,战马,车辆;士兵,甲胄,兵戈……
这一战中,方方面面都能看见魔纹构装的身影和非凡的功效,而且,在文化渊源上,他们也有着更多的共同点,反而是西大陆新崛起的部落图腾文明才是真正的“外人”。
在这种思潮下,本陆的魔纹构装师和新南陆的术士开始逐渐走近。一两百年间,他们就完成了全新的彼此渗透和融合。
本陆之上,不断有强大术士建立起来的王国崛起,新南陆上,开始出现魔纹构装师的研究所。
一个新的社会秩序在磨合中渐渐成形。
术士们去追逐力量,追逐欲望,追逐野心。
而魔纹构装师则建立起了世界性的魔纹构装师协会,将世界内的魔纹构装师统合,一心一意的去搞自己的研究创新,世俗的问题,直接交给术士们去解决就好。
他们事实上形成了一种合作互补的共生关系。
渐渐的,西大陆的图腾文明显得“碍眼”起来。
而且,无论本陆,还是新南陆的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分配和收割,再难有新的、巨大的利益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