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75.父亲的愤怒

    杂乱的房间里，幼儿的嚎哭声和青年的哽咽声交织在一起。
    悲痛的泪水盈满眼眶，莉莉任由它们从脸上滑落，只是怔怔地盯着诺琳的尸体——她还是接受不了挚友的死亡。
    明明连伏地魔都没有发现诺琳的存在，她到底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死去？
    莉莉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红蓝交杂的碎片上，她呼吸一窒，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是那个手环！那对相似的手环一定有问题，绝不是像诺琳说的那么简单！
    诺琳把蓝色的那只给了她，然后她确实是被伏地魔的索命咒击中了，但是她却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是本该平安无事的诺琳死了，而且诺琳手上正好戴着红色的那只……
    难道——是琳替她承受了伤害？所以才会……
    这个猜想一旦形成，就像杂草一样在莉莉的脑中疯长。她不愿去想，但又是不得不去想——如果这个猜想就是事实的话，那么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就能说通了。
    所以，她才是导致诺琳死亡的罪魁祸首，是她害死了诺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幼儿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小哈利似乎是哭累到睡着了。另一边的青年男子也停止了哽咽，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琳……是因为黑魔王而……？”
    西弗勒斯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他在向莉莉询问诺琳的死因。可回答他的并不是莉莉，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金发男人。
    “黑魔王？别说笑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吗……莉莉·伊万斯！”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名字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眼睛堆满了悲愤和憎恶，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莉莉，就像是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斯布尼克教授？”西弗勒斯明显认识面前的男人，“您对莉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和琳可是……”
    “最好的朋友？”塞尔亚斯轻笑了一声，显然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是啊，的确是好朋友，好到我的傻女儿不惜破坏老宅的保护，也要跑过来当个替死鬼！”
    “替死鬼……？”西弗勒斯依然是一头雾水，“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塞尔亚斯从始至终都只把目光放在了莉莉身上，他嘴角扭曲着，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本该死去的伊万斯小姐？”
    “琳她——”
    “您说的没错，斯布尼克教授。”一直沉默着的莉莉突然开口打断了西弗勒斯，她看起来在挣扎着什么，“的确是我……害死了诺琳。”
    “莉莉？”西弗勒斯不可置信地看向莉莉，看着他这副模样，塞尔亚斯冷哼了一声。
    “斯内普家的小子，既然伊万斯都承认了，你也别再睁大眼睛装模作样了——还有，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女儿！”
    塞尔亚斯甩给西弗勒斯了一个速速禁锢，他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如果被当年的学生看到，怕是想把自己在“最有亲和力的教授”榜单上为他投的票撤回，甚至想把自己投票的手砍下来。
    他看着被禁锢住的西弗勒斯，嫌恶地说：“你那副装作无辜的样子令我恶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爱着伊万斯吗，你还对我女儿的喜爱嗤之以鼻吧。所以当你知道伏地魔要杀死伊万斯的时候，你们就联合起来策划了这出戏。”
    他锐利的眸子扫过了两人，继续道：“无论是利用爱情还是友情，我那痴情的傻女儿都会上钩，你们在伏地魔赶来之前把她骗到这里，琳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所认为的挚友死去——情急之下，她只能牺牲自己。”
    “这可真是个好计谋啊，干扰你的诺琳死了，伊万斯的丈夫詹姆·波特也死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塞尔亚斯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他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你们以为——我女儿死了，你们就能活吗？”
    “既然你们一个是琳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爱的人，那就都给她陪葬吧！”塞尔亚斯几近癫狂地喊着，他高举起魔杖，“放心吧，我女儿的陪葬品可不止你们两个……”
    “阿瓦达——”
    “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别妨碍我！”塞尔亚斯掏出了诺琳的魔杖对准了突然出现的白发老人，“琳死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对于这点，我感到抱歉。”邓布利多说着，但他仍然挡在莉莉和西弗勒斯前面，“可是塞尔亚斯，我在你学生时期就说过，你太偏执、太容易失去自我——”
    “我现在很清醒。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杀……”
    塞尔亚斯的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再次举起了魔杖，厉声喊道：
    “阿瓦达——”
    “速速禁锢！”
    邓布利多从塞尔亚斯的手里夺走了诺琳的魔杖，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他轻声说：“冷静点，塞尔亚斯。”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塞尔亚斯眼眸里的色彩已经变得肮脏混乱，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西娅死了，琳也死了……我所有活着的意义都被剥夺了，最起码我要为女儿复仇——”
    “可是你选错了复仇对象，塞尔亚斯。诺琳的死不是他们的错，伏地魔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伏地魔根本没有理由杀琳！如果不是他们——”
    “他们的计划？你刚才所说的计划有几分可信度你自己最明白，你只是把他们当成一个宣泄口。”
    看到塞尔亚斯沉默了，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他们在诺琳心里的地位，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她会怨恨你的。”
    “可琳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靠近塞尔亚斯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着什么。
    两人的秘密谈话持续了很久，对话结束时，塞尔亚斯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邓布利多解除了塞尔亚斯的禁锢，这次的塞尔亚斯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接过了自己和诺琳的魔杖，然后抱着女儿的尸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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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尔亚斯平时是非常温和的
    但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变成不可理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