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协助调查

    第十章 协助调查杨华关掉电脑,然后拖着无意识的紧紧抱住自己,浑身发抖的李秀雯藏到了王若惜房间最深处的角落里。同时,他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在咣咣的撞门声的伴奏下,那边的警察根本连询问都不用,直接问了杨华的地址之后便说了一番类似“请保持镇静,尽量找地方躲起来,不要与罪犯正面冲突,争取时间等待救援”这样的话。
    “好,没问题。”在外面的大门已经发出支持不住的“喀喳喀喳”声时,杨华焦急的对电话那头还在嘀咕的警方接线员说了一声,然后便立刻挂上手机,把电池从里面抠了出来。
    “你也把手机关掉。”借着撞门声的掩盖,杨华对李秀雯小声说道。
    “哦哦。”在杨华用力的摇晃下,李秀雯这才恢复神志。想到自己刚才的惊惶失措,李秀雯立刻羞惭的脸红起来。虽然她依然怕的浑身发抖,但是却低头飞快的拿出手机,也像杨华那样摘掉了电池。
    “你躲进去。”杨华想了一会,咬牙打开身边的衣橱,示意让李秀雯进去。
    “那你呢?”李秀雯带着满脸欲哭的表情急切的反问。在如此危急的状态下,她根本就不敢放开唯一能当作依靠的杨华。
    “电脑的显示器还是热的,他们进来看到一个人都没有肯定不会相信。我出去让他们发现的话,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如果警察能及时赶来,咱们都有救。”杨华把李秀雯的头扳到正对自己的方向,对她用最快的速度说道,“如果警察没办法赶来的话,你记得藏好。这事跟你没关系,他们估计也不会仔细搜这个房间。可你要是出来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杨先生……”慌张的李秀雯几乎是被杨华推着塞进了衣橱里。
    “不要说话!”就在李秀雯刚刚藏身完毕的时候,外面的大门也被大锤击开了。杨华急促的对衣橱里叫了一声,然后也藏到衣橱边的角落里再没开口。
    很快,杨华就听到他自己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然后接着便有人开始用力的踹起了王若惜房间的大门。
    如果说这时杨华的心里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想着外面那些真真切切的不要命的黑社会正在踹自己家的门,杨华的心简直都紧张的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可是他却至少需要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否则只会让外面的人跟快的找到他。
    不过,无论杨华有多么镇静,王若惜房间的大门也还是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小弟立刻冲进屋来,摸索着打开了电灯。
    电灯亮起,看到笔直站在他们面前的杨华,几个黑社会的小弟还真被他弄得愣了一下。以前他们可没见过能这么镇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家伙。就算那些家伙在他们破门而入之前能保持镇静,在见了他们的面之后也一定会露出胆怯的表情。可杨华那家伙却竟然直直的看着他们身后的方向,竟然是一副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
    “你臭……”
    “不许动,全都举起手来!”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接着,齐聚在王若惜的房间里正高举着西瓜刀打算向杨华砍来的黑社会小弟们就全都愣住了。
    两个家伙呆呆的回过头去,然后就看到四个警察正举着四把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对准了他们。而在警察们的身后,杨华的那位老太太邻居一脸畏惧的看着这些手举西瓜刀的光头黑社会们。
    咣当!咣当!当黑社会们发现他们竟然已经被警察包围的时候,全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的?每个黑社会小弟的心里都在吃惊的问着这个问题。
    距离杨华住处最近的警局也有十分钟车程,就算那个老太婆是在他们开始砸门的时候就报警,这帮警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啊!他们砸门前后还没有用掉一分钟呢!这等于几乎是他们前脚进屋,警察后脚就上楼了呀!
    “全都举起手!抱头给我蹲在地上慢慢走出来!”站在最左边的警察显然是四人中资格最老的,他笔直的举着枪,对七个手臂上刺着刺青的光头小弟大声呼喝道。
    在后背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时候,无论是再不怕死的黑社会小弟也不会选择顽抗。七个倒霉的黑社会全都乖乖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满满的挪进了客厅里。
    实际上,那些黑社会刚踹开王若惜房间大门的时候,杨华就看到了外面那四个蹑手蹑脚摸进大门来,抢占了客厅里有利位置的警察。所以,虽然他的心“咚咚”狂跳的厉害,却也一直硬挺着站在哪里,一点都不敢露出痕迹,生怕让歹徒发现了身后的警察。
    这会儿歹徒被制住,杨华便打算捂着胸口大出两口气。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正准备软倒在床上,好好定定心的时候,那几个警察中却有一个把枪口直直的对准了他。
    这时候杨华才明白刚才的那几个歹徒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在他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时,杨华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他差点没一脚软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马上手抱头走出来!听到没有!”警察也对杨华紧张的大声呼喊着。
    听到警察竟然对自己呼喝起来,杨华惊讶的下巴差点都掉了下来。可是面对枪口,他却一点都不敢的顽抗,赶紧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只是嘴里大声喊着对他们解释,“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邻居可以作证!”
    “我知道!”警察的枪口一点都没转开,“哼!不是跟他们一伙,你也不是好东西!我们是接到报警电话,说你试图迷奸妇女!快点,你把人藏到那里去了?”那位警察厉声呵斥的杨华。
    他身边的那位邻居老太太也用眼角畏惧的看着杨华,对警察说:“我一开始看到他带着个陌生女人回家。然后就听到他们家里有女人尖叫,叫的那叫一个惨啊!一直叫了好几分钟,然后才没叫了。我觉得奇怪,就凑在他家门上听。结果就听到他家里那个女人又是叫疼,又是哭,然后还‘叮啉哐啷’的响个不停。我一害怕,就报警了。”
    “哼!快点说!你把……”警察第二次质问杨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被杨华塞进了衣橱的李秀雯挣扎着从衣橱里滚了出来。她一滚出衣橱,就一把扑到杨华身上,抬头看着警察,带着一脸未干的泪水大喊:“他不是的!他没有……没有……”
    虽然平时的时候李秀雯中文很是不错,可是越到了急人的时候,她却越说的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她也干脆就忘记了那几个字怎么说,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急得满嘴往出蹦韩文。
    “小姐,你不用紧张。慢慢说,如果他对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们都一定会帮你。”警察看到李秀雯那么激动哭着的扑到杨华身上,还以为她是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感觉,想要狠命的锤上他两把,于是更是坚定的用枪口指着杨华了。
    “他……他……”李秀雯这时候是又怕又急又紧张,早就连中文怎么说都忘记了。看着面前那可怕的枪口,警察嘴里崩出的那几句满带着t市乡土气息的“普通话”在她听来简直就像是天书一样。
    看到自己解释了半天警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急了的李秀雯干脆用了个国际通用的办法。她扳过杨华的脑袋,让他面对自己,然后只犹豫了一小会就一口吻了下去。
    “咳哼!咳哼……”看着两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来了个长吻,警察在明白问题关键的同时也尴尬的背过身去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嘿嘿嘿嘿。”蹲在地上的黑社会们也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
    “xx的!你们笑个屁!全都乖乖的给我滚出去!人家不是强奸犯!你们这个入室抢劫可是坐实了!等着蹲大牢吧!”被嘲笑的警官愤怒的一挥手,把蹲在地上的黑社会小弟们全都从屋子里赶了出去。
    “哦,对了!我刚才想说的是‘他没有强奸我’!”得到提示的李秀雯这时才恍然大悟似的抬起头来,大声喊道。不过这时警察早已经押着黑社会们走远了,她这一声喊只有还呆呆的保持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姿势的杨华听在了耳朵里,李秀雯立刻大赧。
    在黑社会们被警察带离之前,自知说错了话的邻居老太太就已经溜之大吉了。她可不会留在那里让杨华埋怨她这个老太太在警察面前乱说话。
    “呵呵,刚才不好意思了。”误会了杨华的警官在让几位同僚带走了黑社会之后,又转回头来,满是不好意思的笑着对杨华和李秀雯说,“不过两位恐怕还是要跟我回去一趟。录口供,还有协助调查,呵呵……协助调查。”
    这时候,李秀雯早已经结束了与杨华的那个热吻。她乖乖的双手交叉着垂放在小腹前,满脸通红的低头站在杨华身边,真的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妻子一样。
    “我没问题。”看着警官满是友好的笑脸,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请去警局录口供的杨华无所谓的叹着气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他的“遇女必衰症”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说到根治……似乎又还差了许多。
    很多以前从来都没遇到过的倒霉事——比如被警方误会、遭遇银行抢劫、被迫步行十几公里、被黑社会追砍等等——在他感觉自己的遇女必衰症已经好转之后,其实这些还是在不停的发生。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可以让自己偶尔也清醒一下。一向很看的开的杨华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跟在警官后面走出门去。
    李秀雯满脸通红的挽着杨华的胳膊,跟他肩并肩走在警官后面大约两米远的地方。“杨先生……”走在楼梯上,她突然满是崇拜的小声的对杨华说,“刚才你真的好勇敢。”
    “啊?”李秀雯的这句中文说的字正腔圆,表意明确,当场就让杨华不好意思起来。
    杨华挠了挠脑袋,微有些窘迫的笑着说:“呵呵,我哪是什么勇敢呀,强撑着而已。呵呵……也是强撑的。”
    “可是你真的比很多人都勇敢多了。”李秀雯对杨华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以前我在韩国拍片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黑社会到摄影棚里追债。当时我们剧组里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灯光师带走了。结果第二天那位灯光师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一条腿,而且浑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当时是我把他送到医院去的。”李秀雯说起这些的时候,身上依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哦,难怪你刚才那么害怕。”杨华理解的点了点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它的可怕。
    “杨先生你有女朋友吗?”李秀雯突然又笑着问。她说话的时候,挽着杨华的胳膊还稍稍用上了一点力气。
    “嗯……算是有吧。”杨华想了想,很认真的对李秀雯说。
    “算是有?”李秀雯没明白杨华的意思,抬起头俏皮的问。
    “嗯……怎么说呢?呵呵,我已经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而且我知道那个女孩子也很喜欢我。不过,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所以大家都决定多等一段时间再说吧。”杨华想了一会,笑着把他和齐雨滢之间的关系用一种很隐讳的方法说了出来。对着一个才认识了不到三个小时的女孩子,他不愿意跟她太深入的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李秀雯点点头,仰起的脸上还带着些很奇怪的笑容。
    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谈起这方面的问题。跟着警官到警局录完口供,被两次打扰的李秀雯也没有了再回杨华家里看剧本的兴致。
    “回去的路上你把剧本的内容说给我听吧,好不好?”在从警局里走出来的时候,李秀雯在杨华耳边说道。
    “没问题。”杨华这时当然只能有这样一种回答的方式。
    实际上,李秀雯也只剩下了两万多字的剧本没有看。所以在两人从警局往杨华住处走去的路上,杨华就用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把剧本从头到尾给李秀雯讲解了一遍。
    有杨华这个现场经历过的人给她讲解酒吧里那些搞笑的客人们做出的或者说出的搞笑的话,当然要比李秀雯自己看杨华的文字然后再加以想象要可笑的多。
    本来杨华的剧本就已经可以让李秀雯笑的在床上打滚了,这会儿让杨华用他的方式将酒吧里那些客人的事迹表演出来,李秀雯就更是一路上差点笑的腿都软了。
    不得不承认,芳华酒吧里这两个多月的培训和王若惜反复的性感刺激还是卓有成效的。若是以前的杨华,面对着一个才认识三个小时的漂亮女人时,别说讲笑话了,就是让他坚持着不脸红恐怕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只把李秀雯当成一个普通的听众,而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来看待了。
    等两人再次坐上王大婶的红色法拉利时,杨华已经把自己的剧本全都讲完了。可李秀雯的笑容却还一点都没收住。因为,上午从魏英杰那里拿到的剧本里还有一段她开始时忽略掉的半集剧本。这时两边连上,那后半段里的很多包袱又让她笑了个没完。
    “杨华……我能这么叫你吗?”李秀雯一边将汽车发动起来,一边笑着问道。
    “嗯,当然了。”
    “那……杨华,你这部剧本里,不打算写一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吗?虽然你这部剧本十分优秀,可是在韩国拍摄,还是有一些爱情故事比较好哦。”李秀雯浅笑着说。
    “爱情故事里面不是已经写了吗?”杨华笑着回答,“可能现在的集数太少还看不出来吧。不过……里面那个出现了好几次的女酒客,你没有注意过她的台词吗?”
    “女酒客的台词……”李秀雯稍稍回忆了一会,立刻笑着不停的摇起了头。
    “怎么了?”
    “杨先生,你真是个编剧中的鬼才。”李秀雯的声音里满是钦佩,“用这种方式对感情进行铺垫,实在时很……嗯……很……”李秀雯皱起眉头想着,却不知道该用哪个词语来形容。
    “很诡异?很大胆?”杨华笑着问道。实际上,在他尝试着将自己和齐雨滢那种欲说还休的感情写进剧本里的时候,杨华自己就已经有一种十分激动的感觉。他觉得这种让感情在一片平静中缓慢发展的味道是以前他从来没有在任何电视剧中看到过的。
    虽然,它会暂时被那充斥着整部剧本的笑料所掩盖,但是在潜移默化中,当观众意识到这份感情的存在时,那种真挚的、温馨的和恒久的爱情感觉却是无论什么煽情的语言和表演都无法给予的——至少杨华本人是如此认为。
    “是的,杨华。”李秀雯已经将车开上了前往唐欣家的高速公路,“的确很诡异,也很大胆!不过我相信你的尝试一定会成功!我会拍出你想象中那种感觉的。”李秀雯坚定的说。
    “合作愉快。”杨华微笑着说出了这时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一句话。
    “合作愉快。”
    红色的法拉利在高速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没有用上半个小时,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唐欣家的别墅里。不过他们才一出现,就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王大婶和一群女孩子们包围了。
    “哎呦!我说心肝!你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到底跑哪里去了哦?!手机也不开一个!找都找不到你们。要是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快打算报警了!”王大婶就像在街头等小孩子回家等急了的老大妈一样,一看到两人就呼天抢地的拍着大腿迎了上去。
    “我们碰上点事情。”看着齐雨滢一脸幽怨的表情,杨华赶紧几步走到她身边,轻轻了拉了一下她的手,“在家里的时候,上次找上秀颍的那些人找到我家里去了。”
    “啊?”王大婶一听立刻吓的三魂离了七魄,更是鬼哭狼嚎的大叫起来,“哎呦!那么危险可怎么好啊!你们没事吧?没事吧?”
    “你看我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李秀雯笑着走到林大胡子身边,对王大婶点头回答。
    “还好警察及时赶到,然后我们去警局录口供,录完了口供才回来的,所以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手机电池我们两个都忘了装,真是抱歉。对不起。”杨华对众人笑着说道,可最后的三个字,却是看着齐雨滢说的。
    与杨华的手一触,齐雨滢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后面的解释更是让齐雨滢明白,杨华不希望自己误会;而最后的“对不起”三个字则让齐雨滢看着杨华,满脸甜蜜的用眼神对他连“说”了好几声没关系。
    “呵呵,安全回来了就好。”魏英杰这时终于笑着出来让悲悲切切的王大婶止了哭,“李小姐到华仔家里去看剧本,结果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
    “嗯,我对杨先生的剧本非常满意。我非常非常喜欢!”李秀雯一句话里连着用了三个非常,让魏英杰和王大婶全都喜笑颜开。
    “我明天就回韩国了,能有幸认识各位实在非常荣幸。”李秀雯说着,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以后各位要是有机会,请一定要到首尔(韩国首都)玩,我一定好好款待各位。”
    “呵呵,有机会的。我记得……似乎欣欣你和我们公司签的那部戏,外景是在韩国拍摄吧。到时候我们找个机会到首尔去拜访一下李导演好了。”魏英杰很有风度的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以后有机会见面的。”唐欣笑着与李秀雯握了一下手。
    “那我们就先走了。嘿嘿,现在才十一点不到,你们继续玩吧……”两位美女握手结束,魏英杰就主动笑着向唐欣告辞,与王大婶他们一起离开了唐欣的家。当然,他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给站在七位美女之中的杨华抛上一个媚眼,然后才带着一串“嘿嘿”的笑声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