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去帮忙

    “银子,你说什么?”应茶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梁银却在那边崩溃的大哭,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无声的抽噎,而是那种抽泣声,不间断的,让人一听就能知道她压抑的悲伤。
    “陆文昊这个混蛋,他除了给我惹事,给我欠了一屁股债,他还能做什么?死了好,死了好,老娘再也不用愁他的滥赌!”
    梁银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她又开始数落,情绪有些失控。
    应茶蔓听的断断续续,只听到了“债”和“赌”,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陆文昊以前不务正业,但是绝对没想到,他会和赌挂边。
    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关注点有些偏,收回了疑惑,她连忙安慰梁银:“银子,你先别着急,我明天将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估计上午就能过去,你千万不要伤心过度,陆文昊的后事也很重要。”
    “重要个屁,他都一命归西了,留下了烂摊子给我……”梁银对陆文昊的感情很复杂,失望伤心都有,一时没有忍住,直接和好友爆了几次粗口。
    应茶蔓也没有在意,人在这个时候,心情很杂乱,她理解梁银的感受,又劝了几句,她才挂了电话。
    “怎么了?梁银出事了?”慕席林从书房回来,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露出精壮的小臂,看着坐在那沉思的人,缓缓问道。
    “你都听到了?”应茶蔓皱着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梁银和陆文昊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是很看好,奈何人家自己愿意,感情的事,旁人都没有办法,我也只能祝福她,没想到,陆文昊这么快出事……”
    “他们那一对,都是火爆脾气,梁银的男朋友更是一点就着火的炮仗性格,出事不过或早或晚,你不要跟着难受。”
    慕席林已经坐到应茶蔓的身边,松松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什么时候见过陆文昊?”应茶蔓侧过头,一脸的疑惑。
    “听你说过几次,自然记住了。”慕席林不以为意,他将应茶蔓圈抱住,语气带着叹息,“你就是太心软,恨不得倾尽所能帮助朋友,其实梁银的事,早就注定了,她个性如此,谁都话也听不进去,你何必为自己找麻烦?”
    应茶蔓却推开他,表情在这一瞬间凝结,“我要去找她,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加重“最好”两个字,表示出对梁银的在意程度。
    慕席林尽管不待见梁银,听到她这么说,也只好沉默。
    第二天一早,他看到床头空荡荡的,只留了一张便利贴,他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我去找梁银。
    应茶蔓只留下这几句话,竟然真的走了。
    “交这样的朋友,迟早要吃大亏。”慕席林的语气凛冽,嘴角带着哂笑,不过他也不能阻拦,他知道应茶蔓的性格,给她发了信息,叮嘱她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随后他整理了房间,去公司处理正事。
    应茶蔓风驰电掣的去了机场,她一心想见到梁银,无论陆文昊如何不成器,他都是梁银的男朋友,好好的一个人,因为群殴没了,梁银才是最难过的一个。
    她到了梁银的宾馆,结果发现人不在,她立即给梁银的手机打电话,这次,梁银已经开了机,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哽咽,“小蔓……”
    应茶蔓听到她的声音,也忍不住鼻头一酸,她强忍着泪意,故作镇定地问:“银子,你在哪?别哭啊,我这就去找你。”
    “我在事故现场,今天法医鉴定,我必须出席。”梁银吸吸鼻子,嗓音非常沙哑,她应该一直没有睡个安稳觉,疲惫外加伤心,声音听着都没有精神。
    “你把定位发给我,等会我打车过去。”应茶蔓直接在这个宾馆开了房间,将行李箱放下,才去找梁银。
    她按照地址找过去,发现距离宾馆并不是很远,其实这个城市距离环城也不远,坐飞机半个多小时,开车估计也就几个小时,但是她心急如焚,根本不敢自己开车过来,她也知道慕席林绝对不会允许,所以直接坐飞机过来。
    到了目的地,她果然看到了被警察围住的梁银,她过去的时候,早有守在警戒线外面的警察阻止了她,“不好意思女士,这里不能过去,你还是绕道而行吧。”
    “我找梁银,就是那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子,我是她朋友!”应茶蔓实在着急,指着梁银的背影,和警察讨价还价。
    警察却不买账,表情已经不耐烦,“不好意思,你要是过去,会影响我们办案,我看你还是不要急着找人,等你朋友录完了笔录,指认了现场,你再找她吧。”
    应茶蔓无计可施,她的身份在这里也不好用,只能安静等在一旁。
    过了两分钟,原本阻拦她的警察离开了,换了一个职位较高的警官,她不太懂官阶,但是大致能分辨出一点,正疑狐的时候,对方却冲她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您是梁银的朋友?”
    “嗯。”应茶蔓点头。
    “那正好,您过去找她吧。”警察却破例放行。
    应茶蔓边走边纳闷,等她看到了梁银身边的男人,脚步倏地顿住。她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定住了足足半分钟。
    他怎么会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他和梁银也曾经是朋友,帮忙也正常。可她还没有想到如何和他相处,这么贸然地过去,竟然生出些退意……
    “小蔓,你过来了?”梁银的声音随后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其实宋昭阳已经帮我处理了大部分,今天尸检,要是不出意外,明天我们应该就能回去了。”
    应茶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银子,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是心里苦。真正帮忙的是宋昭阳,要不是正好碰到了他,可能这次的纠纷还要再持续一个礼拜。”梁银在调侃,但是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都如同浸在悲伤的河流里,死气沉沉。
    这样的她,实属少见。
    应茶蔓握紧了她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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