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傅生微顿:“算了,让他滚,你们叫上罗裳先回酒店,别一个人和他起冲突,等我来。”
    说到底,他怕须瓷下手没轻重,多少钱他都赔得起,但小孩受伤了或是被官司缠上还是不值当。
    须瓷眼睫轻颤:“好。”
    第71章 自爆
    骆其风的脸色看起来比往常要苍白些,须瓷不清楚他自己吃错了什么药,在这里笑面藏刀不知几分意思。
    “我们走吧。”于幕皱眉看着街对面,那里似乎有两个隐约认出骆其风的女孩子,正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一副跃跃欲试要过来的样子。
    这边罗裳也从店里走了出来,三人头也不回地往酒店方向走去。
    罗裳开口问:“骆其风对你说什么了?”
    须瓷摇头:“没什么。”
    于幕性子直爽,不喜欢骆其风这种说话弯弯绕绕的人:“整个人阴阳怪气的,肯定没安好心。”
    罗裳不复刚刚泼苏畅列酒水的霸气,轻轻一叹:“早知道会碰上他们……”
    “同在一个圈子里,避不开的。”于幕安慰道,“而且错的又不是我们。”
    罗裳摇摇头:“主要是怕他们在录制的时候给你们使绊子。”
    这次的综艺主题还没公布给嘉宾,所以他们没办法提前做任何准备。
    罗裳叮嘱道:“你们别正面和他们起冲突,毕竟他们粉丝量大,后期稍微一剪辑就说不清因果了。”
    “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于幕搭上须瓷的肩,下一秒就被打开了,他也不在意,“你把夜宵的钱给苏畅列了?”
    但于幕想象中的罗裳洒了一把钱砸在苏畅列头上,霸气说‘谁稀罕你的臭钱’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罗裳嗤笑一声:“有狗上赶着愿意付钱,何必把它赶走?”
    须瓷:“……”
    旁边两人说的话他没怎么听,耳机里的水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傅生正在洗澡,手机就放在旁边的放水架上。
    水流声逐渐停歇,他拿了条毛巾滤着头发上的水:“到酒店了吗?”
    须瓷低声道:“刚出电梯。”
    傅生:“刚吃完龙虾记得刷牙。”
    须瓷:“知道了……”
    须瓷牙虽然白净整齐,但其实不算健康。
    早期的时候他大板牙上还蛀过虫,父母不愿意管,认为没什么事,后来直接蛀空了一小块,经常咬到旁边的肉,疼得受不了。
    最后是傅生发现了这件事,带着他去了医院把蛀牙填上了,并盯着他吃完甜的辣的东西一定要漱口,这样的习惯一直保持这么长时间牙都没再坏过。
    回到房间里,罗裳叮嘱了一番他们注意事项,最好在七点钟起床,因为这次综艺的所有嘉宾都需要素颜出镜,所以尽量先起来把脸和头发整理好。
    就算不做造型,也要弄得清爽些。
    很多这种被拍摄起床状态的嘉宾都是先起来整理好自己,再躺到床上玩手机,等节目组摄影师来了再装作一副刚醒的样子。
    毕竟有几个人能在睡眼惺忪的时候保证巅峰颜值?
    傅生重新将语音调回了视频状态,看着须瓷开始刷牙洗脸。
    吃完夜宵一身龙虾味儿自然要好好洗个澡,须瓷攥着衣角准备脱衣服时才反应过来:“哥……”
    傅生唇角上扬:“不想被我看着?那挂掉吧。”
    “……不挂。”
    “那想不想被看着?”
    “……”
    须瓷憋了半天,只能妥协:“想……”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水流声渐大,热水也会升腾出雾气糊住摄像头,尽管这样,前期须瓷还是有些奇异的窘迫。
    明明用傅生的话来说,他什么地方傅生没见过?傅生也亲自帮他洗过很多次澡,但却跟此时隔着千里网线相注视的感觉完全不同。
    须瓷小心地擦干摄像头,低声道:“哥,我好了。”
    “困不困?”
    须瓷本想摇头,这算是他们重新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分别,总想再多看傅生一会儿。
    可他抬头一看,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而傅生明早六点多就要起床去剧组。
    “有点困了。”须瓷侧躺在床上,小声要求着,“我可以和你开着语音睡觉吗?”
    “当然可以。”
    须瓷翘了翘嘴角,小梨涡出现在视频镜头里:“哥,晚安。”
    “瓷崽晚安。”
    --
    傅生看着须瓷闭上眼睛后,才把视频调成了语音。
    他一边听着须瓷轻轻的呼吸,一边在和梅林发消息。
    二次回访很快要到了,而傅生也发现了一些其它问题。
    【梅林:你的意思是,看见他对着镜子在学习微笑?
    傅生:是的,撞见过两次。
    梅林:有去揭穿他吗?
    傅生:没有。
    梅林:你现在方便电话吗?
    傅生:不太方便。】
    本来有备用手机的话,到可以把他这边调为静音去和梅林打电话,但这会儿备用手机还在须瓷那里用着呢。
    【梅林:那没关系,信息聊也可以,我想问问,你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吗?例如“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傅生微微顿住,他回忆了很久,想起来自己确实有说过这么一句,“崽崽笑起来最好看。”
    “他现在的世界完全以你为中心,出现这样的状态并不奇怪,他怕你会离开会丢下他,于是会尽一切努力去迎合你的喜好。”
    那边梅林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发来一条语音:“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但对他而言你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是意有所指。”
    傅生看着屏幕上语音转化为文字的长长一段,微微蹙了眉头:我需要怎么做?
    梅林说:“其实最快的治疗方法,是让他离开病源一段时间,并自愿变好愿意治疗……但我认为,他不会同意。”
    傅生:……为什么?
    “因为病源是你。”
    一段长久的沉默,其实傅生何尝不清楚,让须瓷感到纠结焦虑或是痛苦难受的源头一直是他。
    须瓷时刻担心着他会离开,会在喜欢淡去后爱上别人,会丢下他抛弃他和拥抱别人。
    如果同梅林所说,分开一段时间让须瓷好好治疗进行脱敏,可以让他病情变好的话,他狠狠心也能放手。
    可如果没有好转呢?那将面临更坏的结果,傅生不敢赌。
    而须瓷最近看起来听话得过分,但实际上,傅生不仅目睹过他对着镜子自学微笑,还在剧组的角落里找到过他每天早上要吃的药片。
    只要是傅生没有看着的早晨,须瓷几乎是不会乖乖服药的。
    傅生不是不明白,须瓷的状态对自己已经执着得过头了,进入到几近有些偏执的状态,须瓷完全地抛却了除他以外的世界,满眼都是他。
    傅生:除了让他离开我身边去治疗以外,还有改善方法吗?慢一点也没关系。
    梅林:你的态度很重要,你……你太心软了,让我好好想想,过些天见面我们再聊。
    治疗一道久久无法愈合的伤口最好办法,是把伤口撕开,挖出里面的腐肉,虽然会很疼,但只要熬过去了,就是新生。
    有些道理懂得都懂,但真正做的时候却有百般顾忌。
    --
    早晨七点,须瓷被已经进组的傅生叫醒:“节目组要到了,去洗个脸吃早饭。”
    早饭是叫的客房服务,傅生看着他吃完后才状似随意地叮嘱了句:“记得吃药。”
    在傅生看不见的角落里,药片顺着掌心划进了垃圾桶,见傅生正在和旁边的江辉讲话。
    须瓷眸色微闪,咕噜咕噜喝了一小杯水,看起来就是一副刚吃过药的样子。
    他太讨厌吃完药迟钝的样子了,心脏情绪都跟着一起麻木,有时看着傅生都要很久才能掀起跳动欢悦的感觉。
    须瓷不喜欢这样,他宁愿不被治疗,宁愿只为傅生一个人活着。
    节目组的人很快到了,他们已经采访过其他嘉宾,须瓷和于幕是最后两个。
    因为有备用房卡,摄影师和主持人轻而易举地走了进来,看见端坐在沙发上慢腾腾喝水的须瓷惊讶了一瞬。
    “小须起得很早嘛?”主持人笑道,“前几位老师都是被我们吵醒的。”
    是真吵醒还是装作被吵醒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须瓷回答得简洁:“习惯早起了。”
    没有傅生在身边的被窝并不值得留恋,刚就算没有傅生喊他,他也该醒了。
    “现在年轻人能保持早睡早起的习惯真的难得,小须很厉害嘛!”
    “没有早睡。”须瓷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挺晚的。”
    “……”主持人无奈一笑,本来正常嘉宾就该顺着这话立人设了,结果须瓷不接套。
    “那你睡得晚起得早,皮肤还这么好,是有什么秘诀吗?”
    “没有。”因为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须瓷连笑都没笑一下,“天生的。”
    “……”主持人挑了下眉,这种专门和主持人对着干的明星不算少见,很多也是在立与众不同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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