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好,进入同事和朋友状态。”袁忘道:“要吃东西下车吃去。”
    阿娜特看了袁忘三秒,气鼓鼓下车,一摔车门,袁忘早有准备,一伸手把车门接着,再用最合适的力量关上车门。
    阿娜特真心喜欢袁忘,但是她不只代表她个人。即使是目前工作,还有很多事要瞒着袁忘。阿娜特宁可看着袁忘和米纱恋爱,和冉月相会,就是撩着不出牌。阿娜特突然意识到,这莫非也是自己爸爸对自己的考验?
    阿娜特听见了音乐声,拉开车门一看,袁忘拿了一个竖琴在弹。不是那个竖琴,而是竖着的迷你琴,学名叫口风琴。使用钢琴化键盘,通过侧面吹嘴吹奏驱动簧片发声。这廉价货被袁忘吹出了唢呐的感觉。
    这家伙真的变了好多,阿娜特审视看袁忘,心中冷笑:任你千变万化,能跑的出我的五指山?
    阿娜特微笑:“真好听。”
    别人不尴尬,尴尬就是自己。袁忘哈哈一笑,收了口风琴看屏幕:“有情况?”
    一辆黑色轿车在不远处关闭车灯,慢慢的开到了公路边,并且开下公路,停在布蕾太太家正对面。
    一辆厢车从反向来,开到了侧面。又来一辆越野车。如果布蕾太太家是12点的话,三车分别在三点,六点和九点方向。
    袁忘发动车辆,呼叫总部,开车下坡上公路,慢慢的靠近到两公里左右。安装在上坡处的摄像头持续发来影像。
    叶夜问:“是来接布蕾的吗?”
    柳飞烟道:“这是攻击态势,你们别插手,我立刻报警。”三辆车,最少六个人,六把长枪。袁忘根本没有地利优势。
    袁忘道:“荒山野岭,治安官最少十分钟才能到达。到了也是送菜。”
    柳飞烟:“你要打?”
    袁忘:“不,开玩笑,我自己的车。”多好的一辆吉普车,变成筛子自己非得心疼死。
    阿娜特惊看袁忘,你就没考虑自己变成筛子?袁忘想法是,自己会不会死不一定,但车肯定得死。讲道理,布蕾悬赏才30万,加上布蕾太太在袁忘心目中也不会比车重要。虽然这种想法很不正直,但袁忘确实是这么想的。
    ……
    也许是知道有人报警,在他们说话间,433,一共10人走出汽车,一起向布蕾太太家合围。
    这种阵仗比较罕见,但不是没有。主要源于南美部分国家的动荡与北美和南美之间的贫富差距。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美黑们经常在南美购买枪手。这些人以旅游或者渡偷方式进入美国,而后到某个地点拿到武器,在规定的某个时间,对某个建筑物发动攻击。
    特别在911后,美黑一度复苏,为了争抢地盘大打出手。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上世纪的hk,当时买的刺客通常是越南人。通过海路进入hk,拿到武器,杀人之后通过海路离开。
    夜晚很安静,在两公里外的袁忘他们可以听见布蕾太太大嘶吼声,还有布蕾太太手上拿的弹霰枪不停开火的声音。但是整体看来,布蕾太太就如同被群狼包围的瘸腿兔子,露出的牙齿根本不足以让狼群有任何的担忧。
    布蕾太太走出家门,拿了枪不停的开。打完子弹之后,颤抖的双手努力的填装子弹。而包围他们的枪手一枪不发,快步的靠近。
    布蕾太太还没有上完子弹,歹徒就已经到身边,他们抢过了布蕾太太的枪扔到一边,用塑料扎带手铐将布蕾太太双手和双脚捆上,放在原地。
    第324章 误会
    歹徒到齐之后,10个人一起进入主建筑中,布蕾太太大吼,大叫着,但是无法阻止他们。一分钟后两名歹徒扛了一名男子出来。
    叶夜道:“很像布蕾。”一大半的脸朝下,摄像头抓不到特征。
    在门外有一名歹徒在打电话,对抓布蕾的人摆摆手,示意暂等。两名歹徒把布蕾放下。电话歹徒收了电话,抽出手枪对准布蕾。布蕾太太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吼。歹徒扣下扳机,处决了布蕾,挥手下令,三伙人各自朝自己的车去,完全不理会布蕾太太。
    “这就过份了。”袁忘下车,开后备箱。
    阿娜特也下来:“你要干什么?”
    袁忘:“我要把那辆黑色轿车截下来,危险不大。”
    袁忘不理会阿娜特说什么,拿了突击步枪上驾驶位,落锁,不给阿娜特上车机会。开车灯朝前开去。
    单手开车,步枪架在左肩膀上,依靠车窗做依托,枪管放在坐后视镜上。车灯是远光灯,一路而来,似乎是一辆路过的汽车。
    在视频中,电话歹徒几人已经回到了轿车边,发现了袁忘的车,他们没做太多反应,上车,但没有开车,等在路边让袁忘先过。
    期间指挥部一声不吭,没人说话。
    于是袁忘到了,距离七米,急刹车,开火。换弹匣,开火。再换上最后一个弹匣。袁忘一直观察视频,歹徒九点方向的汽车已经先行开走。三点方向的汽车没有上前,在袁忘打第二个弹匣时,他们的车上了公路,但朝另外一个方向去,并不打算援助黑色轿车。
    袁忘打开车门,左手反握手电筒,右手握了手枪架在左手上。手电筒照进车内,如袁忘预料的那样,车内四名歹徒已经死亡。不过有些出袁忘的意料,不是南美人,四人有很明显的东欧人特征。
    袁忘开枪过程中并没有愤怒,从战术上来说,袁忘选择最合适的时机。指挥部和阿娜特不知道袁忘出击是因为战术上的优势,还是因为袁忘说的‘过份’原因。
    袁忘把布蕾太太抱到屋内暖炉边放上,割断了扎带,连线总部:“警察快到了吗?”
    柳飞烟:“治安官还有两分钟左右到达,支援还需要十二分钟。”
    袁忘:“好的。”袁忘左右找了会,倒了一杯热水给布蕾太太。
    布蕾太太一声不吭的缩在椅子上,接过热水也没道谢,握在手里。不知道是因为吓的,还是天气寒冷,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袁忘走到外面,抓起布蕾的头发看了一眼,汇报:“不是布蕾。”拿手机拍照,发了出去。
    叶夜收到照片:“正在面部比对,如果有犯罪记录,很快会出结果。”
    柳飞烟道:“车上有指纹机。”
    袁忘:“阿娜特,车上有指纹机。”
    “法克你全家。”跑步到达的阿娜特张口就骂了一句。虽然带着不爽的情绪,阿娜特还是把指纹机带了过来。
    指纹传输后比对快多了,治安官还没到达,结果就出来。
    叶夜颇为惊讶:“是东欧某国驻纽唐领馆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他叫诺夫,今年四十三岁。从履历看,应该是领馆的特殊安保人员。”所谓特殊安保人员,指的是以普通工作人员身份,执行监视,监督或者保卫工作的特工。他们工作内容和崴脚基本无关,而是监视领事、参赞、武官等及其他们的家属。
    美国在其他国家的很多使馆和领馆安排有联调局的探员。联调局探员分类很多,有一般探员和特别探员。所谓特别探员就是特工,专职调查涉外案件。普通探员主要调查跨州案件。如果不跨州,案件归州警负责。
    诺夫怎么会在这里呢?
    关我屁事!
    诺夫为什么死在这里,就连侦猎社的妹子们都不关心。柳飞烟,秦舒和叶夜单独开了一个频道,讨论袁忘内心是不是存在有正义的种子,种子是不是正在发芽。最少今晚事件看,袁忘的行为带有一些正义感。
    由于打过招呼,治安官直接开车到大门口,没有让袁忘缴械,只是询问了当时情况。治安官进屋安抚布蕾太太,等待支援到达,她也干不了什么。
    阿娜特跑前跑后,四名歹徒身份也被叶夜查出来。是三天前到美国旅游的,和诺夫同一个国家的人。
    阿娜特疑惑:“诺夫应该是布蕾要运输的对象,诺夫被本国追杀,为什么不向警察寻求保护呢?如果诺夫被美国缉拿,为什么本国人要杀他呢?”
    袁忘道:“你没发现?他们之前是要生擒。临时改变了主意。可怜,可怜。”袁忘可怜的是歹徒,原本以为歹徒丧心病狂在老母亲面前杀她的儿子,后来才发现布蕾太太戏太多。布蕾也能耐,竟然把准备渡偷出美国的客户寄在自己母亲家里。
    客观来说,歹徒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他们没有伤害布蕾太太,即使布蕾太太手中有枪,谩骂不停。从他们动作来看,以生擒诺夫为目标。计划完成之后,一个电话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种事情就很复杂,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扯淡,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真相的。
    因为旧金山之行的发芽,袁忘误会布蕾太太的怒吼才会出手。否则即使有更好的战机,袁忘也只会在一边看热闹。因为两伙人,没一个值钱的。要自己贴钱买子弹不说,还要让自己爱车冒了一次风险。
    所以人在具备丰富的情感后,有时候真的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如果没有情感,袁忘不会反应,不会做出判断,也就不会有对错。
    让袁忘欣慰的是,这次杀人他没有兴奋。相比之前期盼,这次只是目标。对四位歹徒的死,不难过也不开心。
    ……
    支援到达在意料之中,但老毒也来了,就不太正常。
    老毒一指被控制和监视的袁忘:“放了他。”到一边找探员了解情况,再看了诺夫的脸,勾手指把袁忘叫到一边。
    “什么事都有你?”
    袁忘:“同理,什么事都有你?我说你是不是退休算了,感觉你越来越不像好人。”
    老毒:“我是来擦屁股的。一个要求,不许对媒体或者外界透露几位死者的特征。”
    袁忘:“问题不大,但凭什么?工作之中没有交清。”
    老毒:“我说了我是来擦屁股的……这个诺夫发现内部有人暗中向美国出售机密情报,他深入调查被发现。领事馆报警称诺夫伤人潜逃,请警方配合寻找诺夫。诺夫是一名文案特工,他的上司联系布蕾帮助诺夫逃回国。可是诺夫要检举的人的幕后老板知道事态严重,于是派人到纽唐……诺夫手上有证据,本应该严刑逼供问出证据的下落,没想到直接杀了。”
    老毒:“这事情怎么样,还得崴脚之间私下沟通,现在最好按兵不动,给双方崴脚部门一个处理的空间。本来不关我屁事,但你在这里,上司很熟练的把我派来。”
    袁忘明白了。
    老毒:“你在这里干嘛?”
    袁忘:“布蕾。”
    老毒惊诧:“你不知道布蕾十五个小时前被捕?”
    袁忘:“瓦特?”
    老毒:“安德烈夫抓的人。”
    安德烈夫是联调局总部派遣到纽唐分局,负责调查冉月案件的特别探员。
    老毒左右看,靠近袁忘:“安德烈夫查办冉月案是假,他真实目的是在调查冉平案。布蕾是冉平案的核心。”
    袁忘:“这没有必要吧?冉平改名换姓在国外,没必要赶尽杀绝。”
    老毒:“你懂个屁。冉平没死,冉平的遗产就不能被冉胜继承。冉平为什么要假死?冉平犯的是送钱收买官员的事,一旦实锤,冉平的资产会被清查。因为无法保证冉平有多少资产是通过不良手段赚来。冉平一死,死者为大,又死无对证,冉胜就可以继承冉平的遗产。”
    老毒:“你以为联调局是吃素的?你没看见他们在调查,不代表他们放弃调查。”
    美国佬对商业行贿者的惩罚很严重,除了刑罚之外,还有一个惩罚性罚款。这个罚款不是按照你获取的利益来定标准,而是以罚到你会不会肉痛为标准。这就是另类的面包虫理论,你被抓到的只有这一次,但没有被抓到的有几次呢?
    诚然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对你进行指控,但是我可以通过你被抓到的一个案子对你进行惩罚性罚款。诸如著名的针对法国阿尔斯通天价罚单。诸如美国对德国西门子13.3亿的罚单,其中有八亿是针对个人的犯罪与民事惩罚性罚款。
    你为了公司利益而犯罪,自己扛下了所有的恶果。结果不仅公司的人憎恨你砸了公司的牌子,你还会被罚到连底裤都不剩。
    经济原因并非主要原因,毕竟现在冉家财大气粗,纽唐还开不出让冉家没底裤的罚单。联调局的安德烈夫追击冉平也不是为了让冉家倾家荡产。他们出发点很简单,他们不相信冉平死亡,他们就必须继续调查。
    袁忘纳闷:“解释这么清楚干嘛?”
    老毒反纳闷:“你不是谗人家闺女的身子吗?”
    袁忘反反纳闷:“我只能谗一个吗?”
    老毒:“当我没说。布蕾已经被抓了,你们也没赏金,回去洗洗睡吧。”
    袁忘转头看不远处的阿娜特:“我们走吧。”
    老毒凑近一步:“如果你无意中获得诺夫掌握的证据,一定要交给我。”
    袁忘:“怎么可能?”
    老毒很无奈道:“我知道不可能。但是如果不说清楚,万一可能了呢?哥对你是完全的敞开心扉,你不要再给我搞七搞八。另外,因为拉哈遇害,现在我负责抓捕圣网老板。我老板给了我很大压力,如果你有线索一定要告诉我。”
    袁忘:“圣网现在就两个人,他如果不动,你们不是更难抓了。”
    阿娜特已经过来,听了几句,道:“不,会成为圣网老板就不会不动。以我对他们了解,只要有能力,他们更愿意连续造成伤害,以达到恐怖的目的。”
    袁忘点头:“老毒,如果是抓圣网老板,我是很愿意帮忙的。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
    老毒:“有线索一定通知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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