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但是对于孤家寡人的你，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若不是世界政府干预，当初的计划怎么会进行得那么顺利，我现在又怎么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哈哈，哈哈！”
    曾经不敢回想的过往，因miss巴金的话如流光白线般频频在泽法脑中回现。纵然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但那一天的点点滴滴，还是犹如昨日般，仍旧无比清晰的刻在泽法的脑中。
    泽法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他一个很难得的假期。年轻时候的他，那个时候刚当上海军大将，意气风发的同时，却也异常的忙碌，愧疚于对于妻子小儿的疏忽，泽法决定趁着那次难得的假期，带妻子和小儿去鱼人岛进行度假。
    却不想临走的前夕却接到了空元帅的命令，护卫天龙人的出行。
    纵然不愿，但身在其位，谋其职。泽法不得不抱歉于对妻子小儿的爽约。
    但没想到这一次的爽约。却是他一生中做得最后悔痛苦的事。
    无数次午夜梦惊，泽法想若是他跟上去该多好。
    但世界上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
    对于世界政府的怨恨，和老大空元帅的疏离，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泽法至今仍然不敢回想当初，他收到消息赶去时，看到的那一地尸体的一幕。
    但此刻随着miss巴金残忍的剥开，心疼到毫无形容的同时，曾经被泽法忽视，没有注意到的轨迹和异象也一一的显示出来了。
    泽法记得那一天他是和空元帅特意打过招呼，这次假期是要带妻子儿女外出游玩，有事也不要打扰他的。
    空元帅行事一向妥当周全，在他提前已经到了招呼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再次找上他。
    还有天龙人早不出行，晚不出行怎么偏偏选上那一天。
    为什么他在卸任大将时，世界政府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
    心中已经有了置疑，那到处都是漏洞。
    泽法双腿边紧握的拳头无法控制的发抖，靠在船铉边，泽法却好像身处悬崖般，无处可依，无处可靠，无数看不清的重重黑暗将他包围，让他想要嘶吼，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来自灵魂的冰冷，实在让泽法无法控制他颤颤发抖的身躯。
    这世上最叫人心寒的不是敌人对自己动手，而是我舍身护你，你却负了我，这才是真正叫人如坠冰窖，通体生寒的。
    这些真相对于泽法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被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海军插黑刀，被自己尊敬的老大哥背叛，他的人生简直像个笑话。
    泽法现在恨世界政府，恨空，但最恨的还是，识人不清，害人害己的自己。
    回想自己糟糕的一生，回想至今他还在海军任职，听从世界政府的命令。
    这一刻天突然黑了，本就光亮度不高的天，此刻彻底的暗了。一重叠着一重的乌云，将那昏暗的月亮给彻彻底底的遮在后面。
    此刻天是黑的，海是黑的。黑沉沉的天，和漆乌乌的海，就像是两块就要重合在一起的夹心饼干。
    脚下本摇晃动荡的海浪，这一刻突然的静下来。
    ……
    这种安静，实在让人心生不安。船上精英营里有心理承受力不好的学生，看着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泽法，不安的移动自己的脚。
    “砰！”
    深黑不见底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在青惨的白光中，趴在地上，长发乱成一堆的的miss巴金犹如一只厉鬼，突然吃吃吃再次笑起：
    “所以你的敌人从来不只是我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海贼，没有我，你的家人也活不了。”
    “砰！”
    与miss巴金尖利恶毒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酝酿已久的雷鸣。雷声有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直震每个人的耳膜，
    天昏地暗间，海上揭起大的风暴。狂风卷着海水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他们身上抽，海水带着深夜的冰凉，此刻在巨风的作用下更是直接往骨子里钻。
    “老师……”
    狂风大海之中，艾恩绿色的头发紧紧粘在她的脸侧，后背，她紧紧抓住旁边的船杆在冲击下稳住自己的身体。在寒意中，还是在心底的不安中，她的两排牙齿，不受控制的不断轻嗑。
    她看着一言不发的泽法，细小的声音刚从苍白的唇瓣溢出，就被狂风刮个破碎。
    她想接近泽法，但是泽法身上此刻散发出冰冷抗拒，厌世……，让她的脚死死固定在原地。
    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却只看见面色比她还要惊慌的同伴。
    “老师！……”
    ……
    “要报仇，你敢去找世界政府报仇吗”
    那边miss巴金的话还在继续。已知难逃一死的miss巴金，说话再没有任何顾忌，她的话极尽挑拨与恶毒。
    偏偏……
    船上精英营学生担忧紧张的看着前方，一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石雕的泽法。
    雷声大作中，大雨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海,风雨海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
    整个天地都处在一片雨水之中. 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脚下的海也一波波的往船上泼。
    此刻不管天气还是气氛都实在太过于糟糕。
    细细接近无声的啜泣从艾恩的口中发出。艾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知道此刻泽法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她好难受。
    她哭不知是为了死得无辜的泽法妻儿，还是为了现在已经行如死尸的泽法而哭。
    头上的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头顶流下来的雨水，和从船边涌溅进来的海水，在甲板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甲板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遮挡，任由海水雨水将自己淋得湿漉漉的一身。紧默无声散发，让人窒息。
    这群第一次被泽法带出来进行实习的小海军，猛然听到如此惊天秘密，此刻脑袋都是懵的。
    但更严重的还是他们脑中观念的冲突，以往在海军本部接受对于世界政府的教育，已及准备好为了正义奉出一切的心，在如此铁铮铮的事实面前，实在太过于寒心，他们质疑起当初自己的决定。
    担忧自己的牺牲是否值得。担忧自己在前头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是否自己人会对自己捅刀子。
    他们想要实行的正义，在如此政府的领导下真的能行吗？。
    就在精英营学生动摇的同时，一直沉默的泽法开口了。
    “世界政府的仇我自然会报，但你也该死！”
    说着泽法拔刀在手，一刀刺进了miss.巴金的心脏。
    这一刀快逾闪电，巴金又年老体衰，根本没想到泽法这么快就动手，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咽气了。
    ※※※※※※※※※※※※※※※※※※※※
    第一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