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立场论

    李复在柳家等待，好容易见到于明，见面就道：“姬动让我马上回a市，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他不知道于明遭遇太子。
    于明点头：“恩，我知道，你先回a市吧。”
    李复问：“什么事？”
    于明道：“记得你那次和花樱桃的接触吗？”
    李复点头：“当然。”
    “上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于明今天实在是疲劳得紧，拍拍李复肩膀：“姬动人公正，你会有办法。”
    “我明白。”李复道：“我拿行李就走，这边的委托……”
    “我来处理吧。”
    李复点头离开，一边的柳子萤走过来，递手机：“你的手机。”
    “谢谢。”于明接过电话。
    于明走了几步，柳子萤道：“很高兴你没事。”
    “我也是。”于明看柳子萤，比早先看顺眼多了。两件麻烦事等着自己，自己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于明举下手算是招呼过，然后走人。
    不杀之恩要感激吗？当然不，人家不杀你对自己来说根本就不是恩情，相反，太子问的那些问题让于明心惊，可惜太子意外的马虎，因为从太子问那些问题开始，于明就知道自己站在太子的对立面，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于明知道叶战性格，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追查杀害樱桃的凶手，这样必然再次招惹太子，太子在暗，他们在明，两人不是太子对手。太子、脱北者组织、布谷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太子到底是什么立场？只要研究清楚这一点，完全可以立自己于不败之地。
    于明躺在自己床上，杜青青和倪秋去镇里了解事情，如果老爷子真的纵子行凶，镇上人多少会知道一些。于明也乐得清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天花板。于明想到花樱桃在梅乡说的话，她说，自己也不会没有后备计划防备新合伙人。后备计划……于明闭目沉思。
    三件事，一件件办吧。最大的事克拉克反而是是最不着急的，目前西蒙和cia处于对峙阶段，cia无任何线索，蒙特罗虽然被捕，但是上不了台面。然后是李复和樱桃的事，叶战还在日本，李复可以和姬动做前期调查工作，还李复清白自己不如李复，自己主要目标就是对付太子。然后就是面前的柳家的事，柳老爷子遭遇袭击。
    柳老爷子遭遇袭击，按照李复套路是走访l市附近养蛇场，而于明办这事不喜欢这么麻烦。翻身下床，拿了西装出门。柳子萤正在自己房间内办公，私人助理敲打电脑，柳子萤耳朵挂了蓝牙，似乎正在进行一些商业活动。于明敲门，在柳子萤点头之下，于明进入房间，搬了条椅子坐下，私人助理给于明递上一杯茶后，也忙自己的去。
    于明看似不在意，却有心留意，柳子萤貌似和总裁在商量一桩买卖，这和于明什么关系？和于明确实没有关系，但是和于明的钱有很大关系，买股票啊。于明拿出手机，靠，自己没有炒股户头，没有下载炒股软件。
    柳子萤边打电话边斜眼看于明的屏幕，忍不住一笑，她实在无法理解于明，生死面前自如的人，怎么会想利用这个内幕消息为自己盈利？几天相处下来，虽然于明有点让柳家人讨厌，柳子萤却感觉于明此人颇为亲切。
    于明刚开始还知道买哪只股票，然后再听下去彻底懵了，比如引进一个品牌，是好事，但是品牌有风险，则是坏事。但但是风险是外在的，那就是好事。但但但是，大众投资很多是看表面，这又是坏事。于明干脆把手机一收，叹气，我没那种命啊。
    大约十几分钟后，柳子萤才收线，接过助理的茶问：“你要炒股？”
    “不，我是想靠炒股赚钱。”于明纠正，炒股只是赚钱的手段，如果炒股有可能不赚钱，于明对股市一点兴趣也没有。
    柳子萤坐下道：“你不是和杜先生很熟吗？让他透露点内幕消息给你，十拿九稳。”
    “你不了解杜先生，他可以借我几百万美金，不问原因，如果我开口，送套房子什么的，应该也可以。但是他不会告诉我内幕，他这人表面随和，但是有自己的商业原则。”
    柳子萤细细品味这番话，问：“你认为杜氏国际和林海集团比较，谁更有实力？”
    于明想想道：“据我所知，杜氏国际大半的业务是国外，而林海集团大半的业务是国内，双方确实有业务上冲突，但是似乎影响不大。”
    “透露点内幕消息，南北集团准备在a市成立一家联合集团公司，不少a市当地的人有兴趣合作，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柳子萤问。
    “司徒集团。”于明回答。
    “司徒集团？”柳子萤皱眉：“据我所知，司徒集团在a市有些名气，但是实力中上，缺乏自主的品牌，只涉及酒店、地产和基金三块业务。”
    果然成功无虚士，于明一说司徒集团，柳子萤就知道司徒集团基本情况，柳子萤说的对不对呢？于明哪知道，只是觉得柳子萤这么述说，颇有点不明觉厉。
    柳子萤见于明不说话：“你推荐司徒集团，总有一个原因吧？”
    于明回答：“我就觉得司徒集团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对了，我是来调查你父亲遭遇袭击一事，吴村什么情况？”
    这问题问得柳子萤一愣，柳子萤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全家福，照片很老旧，柳子萤道：“照片上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根据算，男的今年二十九，女的二十七。我想你帮我查询下他们下落，同时我怀疑他们在南方集团工作，很可能是中高层管理或者我身边的人。”
    于明拿手机，通过蓝牙将照片接收：“他们就是那位受害者的亲属。”
    柳子萤话锋一转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成功的吗？”
    于明回答：“难道是传说的99%的汗水加1%的灵感？”
    “当然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拿股市来说，扣除印花税和手续费，一个人赚了一块钱，必然有一个人或者很多人联合赔出这一块钱。散户们的血泪铸就了庄家们的收入，这和商场一样，我的成功虽然不违法，但是我从来不感觉到骄傲。某国乳制品行业被几家品牌所垄断，当几家品牌联合在一起开会后，在下个月的某天，全国乳制品价格联合上涨。消费者的血汗钱，就是累积商业资本的源泉。很多人进入股市都自以为自己聪明，其实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于明皱眉：“你是不是跑题了？”自己想事情天马行空，柳子萤说话天马行空。
    柳子萤答非所问：“人做了一些错事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圣贤也有错。”
    明白了，柳子萤间接承认老爷子是干过坏事，但是认为人干坏事，过去就过去了。这是典型的立场论，从散户角度看，庄家可恨，从消费者角度看，乳制品联合可恨。于明理解这心态，比如燕三干了坏事，自己从不觉燕三坏，但是坏事对象就不一样，他们恨燕三。
    于明道：“柳董事长是想让我们把这两位找出来，但是不想我们知道其中的故事。”
    柳子萤点头：“我的助理会帮助你，她有公司里所有人的资料。经过她的初步筛查，我们没有怀疑对象，所以需要你们专业人氏帮助。”
    柳子萤态度好，于明态度就好：“很高兴你能称呼我们为专业人氏。”
    “只是有点大材小用。”柳子萤看自己手机闪烁：“你可以在这里办公。”
    “不好吧，都是商业机密。”
    柳子萤回答：“我刚才说的也是商业机密，你也无法利用。”拿了电话出门。
    于明心中抓狂，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电话有问题，应该不是商业电话。私人助理道：“于先生，资料都在电脑里。”
    于明坐到私人助理身边，问：“你们筛选过了？”
    “恩。”
    于明看屏幕玩鼠标：“然后你把自己给忽略了？”
    “恩？”私人助理疑问。
    “助理小姐，虽然我们为了几十万人民币远道而来，但是并不代表我们水准只有这么低。我们能接这样的单子，并且如此重视，是因为林霞衣的委托，林霞衣的律师团正在帮我们的一位同事打官司。”
    私人助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于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明拿出手机：“你就是这小姑娘吧？”
    “于先生，你开玩笑了。”
    于明道：“开不开玩笑很简单，我如果让朋友帮忙，将照片上的姑娘老龄化，再和你的颅骨进行对比，相似度一定低不了。另外我们还有图像处理器，可以将人物清晰放大，你不应该笑，笑就露牙齿，牙齿比对是法庭可以接受的法证证据。”
    恩……有大半是扯淡，但是于明确实知道私人助理有关系，当柳子萤说立场论时候，于明就发觉私人助理在压制内心的怒火。动作也焦躁许多，表情也没有那么平静。另外公司其他人没有嫌疑，那嫌疑人就是排查的人，毕竟是雏鸟，斗不过自己这只秃鹫。
    然后私人助理在沉默一会认了：“你想怎么样？”
    “哇，一位姑娘这么说，会让比人误会的。我推测，你的父母可以因为柳老头出现问题，导致你们家庭破裂。但是……”于明将柳老爷子照片放在手机上，然后和电脑里私人助理资料上照片做比对：“不合算，你这样一来就等于被人占了便宜。”
    “……”私人助理不说话，于明说的还是很有道理，你青春年华，他随时咽气，以命换命是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