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灭尔云烟

    皇城风波，接二连三，皇宫方面不得不再次出面。
    在皇城波澜喧嚣之际，皇城特使找到了霄云酒馆的楚浩云，两位皇子有请！
    现在，二皇子羽辰被暂时剥夺了摄政权，星月朝政由羽宁及羽封轮流把持。楚浩云刚刚安排完天启侯府派来接管的人员，还未完全交接霄云王府的产业，便被请到了星月皇宫。
    再入皇宫，风景依旧，只是比平日多出了一股肃杀。月皇殿两侧的禁卫们看着楚浩云的眼神，无一不是充满了第一，看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拔刀相向。近来，这人可是让他们的禁卫名声蒙羞数次。
    也不知道他们的上峰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像往昔那般，下令将楚浩云直接拿下。
    再次进入这片戒备森严之地，楚浩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昨日与杜衡的交流中，杜衡曾告诫他，在这皇宫之内，隐藏了十分可怕的高手。楚浩云估计，当初的那道只有荧魂珠感应才能察觉到的神识波动，应该就是那人了。
    殿内，文物群臣分居两侧，楚浩云的到来，引起了诸多关注，但大多数人的脸色明显都是十分不善。这家伙，最近搞起的风波越来越大了，也不知两位皇子在想什么，居然没有下令直接将他拿了。
    “天启侯，阙九重，见过二位皇子。”楚浩云来到近前，对羽宁及羽封两位皇子微微躬身。
    “天启侯不必多理，今日唤你前来，可是让你为我及皇兄分忧的。”羽封笑吟吟的道。
    “哦？不知八皇子何意？”楚浩云眉头微皱，他能为两人分忧？分什么忧？两人对视了一眼，羽宁清咳了两声，沉声道：“天启侯最近在皇城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满朝文武，对你可是有很大的意见。所以，今日我们唤你前来，是要你给群臣一个交代。”
    “是吗？那不知都有谁对我有意见呢？我这个人很讲道理，我们各自了解一下，也好免除不必要的误会。”楚浩云转过头来，看着那些满眼带杀的群臣，一副泰然自若。
    “诸位，你们谁有问题，尽管提便是了！现在天启侯就在这里，我想，他会一一解答你们心中的问题的。本皇子与皇兄会为你们做公证的！”羽封春风满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话语间，却是将他与羽宁二人抛出局外，准备以旁观的视角来应对这场尴尬的会面。
    “是啊！如八皇子所说，本侯会满足你们的所有问题。”楚浩云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故作不知的应和道。
    一时间，满朝文武沉默无声，但眼中的不善之意越发浓郁。羽宁皱了皱眉头，呵斥道：“都这么了？之前你们不是对天启侯都有很大意见吗？现在他人在这里，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羽宁声音刚落，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银龙椅上，让所有的心神都是一震。最终，一个年过半百的文臣走出队列，沉声道：“那就有老臣蓝沧宇来说吧！”
    “请大人指点。”楚浩云也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蓝沧宇眼神一凝，老脸上肃穆非常，开口第一句问题，就让楚浩云郁闷无比。
    “请天启侯解答天泣三律，老夫不才，在我眼中，这天泣三律的存在，几乎同等造反行径，不知天启侯可有造反之心？”这第一个问题，可谓是问道所有人的心坎中了，不少人的心中起了共鸣，有人应和道：“请天启侯解答。”
    楚浩云郁闷了一下下，怎么每一个人问起天泣三律的问题，都直接将之与造反这一词汇挂钩。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楚浩云笑道：“呵呵，大人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这天泣三律，最核心的理念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试想星月建立之初到现在，发展如何？在我手中，不过区区两年时光，我百岭西川又是如何？人，都是有私欲的，我的天泣三律，在这个基础上，为他们提供生命意义的保障，让他们能够将自己的‘私欲’扩张放大，并且成为天启环境的真正动力……”
    十几分钟的过程，楚浩云简单叙述了天泣三律的构架，总而言之，在这群人眼中，他们听完那些几乎等同于“造反”的理念后，不善的目光更浓了。经过楚浩云的介绍，他们唯一记住的也只有那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已。
    虽然那时讽刺，但这是这个世界人性的真正本质。
    “谬论！不管如何，你那天泣三律否定了古来所有的祖制，这是对先辈的不忠。天子与庶民，怎可相提并论，十倍裁罚制度，更是荒唐！人性本善，摒弃法度，如何治理这山河锦绣？你这般异数，乱草丛生，助长私欲，乃大乱前兆，实不该出现在我星月之地。你还敢说，自己无那造反之心？”蓝沧宇听完，怒斥道。
    “本侯的天泣三律从未主动扩张，只在我的辖区执行而已。”楚浩云正气禀然，斩钉截铁的道：“那大人，你可曾见过我天泣三律之下万罪滋生，可曾见过我天泣三律治下乱草风云？说白了，真正扰乱的天泣三律的，哪一个不是外来入侵？本侯治下，外侵者，谁也无法逃脱天启之法！”
    “荒唐！那你主动攻伐北越两郡之地，将之占为己有，强行推广你那乱草一般的天泣三律，也不是主动扩张了？”又一人站了出来，冷冷的质问道。
    “你是何人？”楚浩云瞥了他一眼，那人沉声道：“本将军乃星月东境三军总督，陈茂勋！”
    楚浩云冷笑了一声，沉声道：“呵，将军既然是星月东境的高官，自然清楚我东陵之战的起因，若非北越主动攻伐，我怎么会对其执行三律裁罚？灵关郡、贺兰郡，两郡之地，正好是我东陵十倍之数，他们既然谋我东陵，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本侯在这件事情上严格贯彻天泣三律，有何之错？本侯征战间，杀过他们一名百姓吗？或者说，本侯对付北越，让将军你不爽了？”
    “你……你那天泣三律，本不该存，你这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其存在，乱草制止，实乃天人共愤。”陈茂勋握了握腰间的佩剑，憋了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楚浩云冷笑着打断道：“呵，也只有你这种不思进取之人，才不屑我的天泣三律。御兰女帝的御令中，可是有一则让我贯侧天泣三律的执行，阁下的意思，女帝也在天人共愤行列当中了？”
    “我……”陈茂勋心中一惊，他也是太气之前楚浩云对天泣三律的解说了，一时间没把住口，到最后将自己绕了进去。若他承认之前所言，那等于是骂了御兰女帝，若不承认，那又等同于承认了楚浩云的天泣三律。
    楚浩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趾高气扬的喝道：“我什么我，你姓陈对吗？不知道，你是不是皇城陈家的人。当初，陈璇那老贼在雷雪谷围杀于我，本侯还没算这笔账呢！今日既然碰上了，你若是陈家之人，或者在场之人，有谁与陈家有关，麻烦告诉他们一声，本侯对他们也不会轻放，待我闲暇，天泣三律的十倍裁罚制度，必上陈府一行。”
    楚浩云那话语，轻狂不羁，令不少人色变。没想到，他在月皇殿内，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群臣看了看两位皇子的表情，各自疑惑。羽封与羽宁，真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只将自己当做了旁观者，冷眼观瞧着大殿内的情况，在出现真正的冲突之前，他们并不会参与其中。
    “天启侯果然好口才，不过，老夫还有两个问题要问。”就在陈茂勋难以下台的时候，蓝沧宇上前，为他打了圆场。
    “大人还有何问题，尽管问便是。”对于这人，楚浩云还能保持一些平和心态。蓝沧宇沉吟了一下，与身后的几个文臣交流了一下眼神，这才说道：“侯爷之前也说了，你的天泣三律，扩展人性‘私欲’那侯爷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在取得某种成就之后，祸乱一方？乱草成片，这种制度，实不该行！”
    “大人担忧是多虑的，这个问题，也表示大人并没有真正理解我的天泣三律。我的天泣三律只是给他们一个生命意义的基础，他们若不珍惜，这个基础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在我治下，这种事情，即便发生，也会被天诛所灭！”楚浩云自信道。微微一顿，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两位皇子，楚浩云心中冷笑，一转话锋问道：“大人第二个问题呢？”
    “不，侯爷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完，你的天泣三军老夫也有所听闻。但，若犯事者远超侯爷能力所及呢？侯爷又该如何应对，您的天泣三律，还能执行吗？如老夫所言，乱草丛生，参差不齐，早晚必有大祸。祖制千秋，乃先辈历代心血所著，在祖制下，绝不可能出现以上的事情。”蓝沧宇抓住第一个问题不放，步步紧逼。显然，最大的问题，还是他对于天泣三律的偏见性。
    楚浩云也不在意，毕竟，让他们这群老古董接受天泣三律的理念，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这与他们的所有认知完全是背道而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