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武招亲
两只白雕这些时日也是身量大涨,不过还是比不过神雕那等庞然体型,此时见到神雕凌空飞舞,双双欢喜,也飞上高空。
于是两白一黑三只大雕在深谷上空盘旋不断,长鸣连连。
太元有些高兴,看神雕这等体型,双翅一展,足有几丈,着实庞然大物,以它的体力,就是载着一人飞行都不是什么难事,想要乘雕御风,隐隐有些激动。
等到神雕降落之后,他立刻尝试了一下,提气轻身,立在神雕背上,下一刻便腾空而起,飘飘乎凌虚御风,潇洒自在,着实畅快不已。
“哈哈,有此神雕,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又过了几日,等到神雕彻底适应了他的重量,飞翔得愈发稳健起来。
太元心中微一盘算,此时他在这独孤山谷之中已经待了有一年多的时光,真是流水般的岁月,好在他收获良多,不仅剑道上参悟了独孤求败的剑术而有所增进,更是突破了先天洞玄之境,已然算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似他这等不到双十年华,便有这等武学修为,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只是对他来说,却有在情理之中,几世为人,参悟诸般武学,他的真实境界早已到了先天胎息巅峰之境,此时突破洞玄境界,也只是恢复了小半修为罢了,能有如此成就,说来也是他几世积累的修为智慧。
“嗯,金国中都处怕是还有一番因果,其他人且不说,全真教的几位也有凶险,却是不能不管。”
太元忽而想到,这时节年月,那郭靖一行怕是要到中都了,到时候就是一场乱战,全真七子,江南七怪,赵王府等等一系列大事都要爆发出来,期间更是有重重凶险。
对于其他人的生死,对太元这等一心求道之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可他这一世重生全真,修道终南,对于全真教的几位自是不可不管,中都之会怕是有诸多凶险,以全真七子之能都不一定能保安然,如此一来,他势必要走上一走,更何况此一行也可见识各家武学,对他来说又是一番历练。
心中有了决定,第二日清晨,太元刚一起身,就见天空灰云重重,天地间一片肃杀寒意。
襄阳之地,虽算不得北国,可相比江南烟雨之地,在这隆冬时节,也是天气愈冷,寒意袭人。
只是如今太元已是先天中人,就是比起天下五绝来,也不差多少,内外圆满,气机如一,早已到了寒暑不侵之境界,区区天气也是不在话下。
招呼了神雕一声,不多时,一黑二白,三只大雕便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深处,太元盘坐在神雕背上,气息平稳,没有丝毫颤动惊慌。
这神雕天赋异禀,这些时日来-经过太元不断以先天真气为它洗练肉身,当真脱胎换骨,双翅一扇,力道沉雄,浩浩然罡风呼啸,凌空腾云,也是等闲之事。
于神雕背上朝下看去,只觉天地苍茫,山林草木,依稀可见,却缩小了不知多少倍,不到片刻功夫,神雕已远去百多里,以太元的眼力,也看到了襄阳城,那城池于高空俯视,四四方方,精巧秀丽,却是没了那种天下雄城的气概。
神雕乃天空霸主,飞行甚速,太元仗之凌空,不到半天功夫,就感觉到高空气候越发寒冷,时而可见冰冷彻骨的雪花飞舞,已然是到了金国之地,到处皆是北国风貌了。
中间神雕稍微歇息,太元也从周围人烟出问明了中都方向,于是一路飞驰,几千里之地,转眼即逝。
天刚过午,太元已然乘雕到了中都附近,也亏是有神雕代步,若是让他一路从地面行走,哪怕骑马而行,也要走过这么一段遥远的路途,从襄阳到中都,怕是也要几天功夫,哪里有如此来的快捷。
为了不引人注意,太元在离中都还有十几里之地,就令神雕降落下在一处山林茂密之地。
让三只大雕就在这附近玩耍,太元独自一人前往中都。
中都北京乃是大金国的都城,实乃当今天下最为兴盛繁华之地,即使宋朝旧都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
太元一身青衣道袍,腰悬长剑,头挽道髻,一副出家人的打扮,飘飘然入了中都城。
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虽是异族国都,不为中原正统,可这中都北京历经数代经营,已然于中土繁华之况无有差别了。
太元入得城来,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在小二殷勤的招待下,选了一间客房,算是安顿下来。
接连几日,太元都在这中都城中闲逛,领略北国风光,人物风华,红尘迷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日他早上起床,透过窗户一看,天色灰暗,似有风雪将至。
吃了些中都美食,正要继续到城中闲游,忽而听得隔壁大街上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心念一动,信步走了过去。
不多时,就见远远地围着好大一群人,脚下生风,周身似有一层柔韧的劲力挪移婉转,丛丛人群便不由自主地分开了一条道路。
进入其中,便间中央一块空地,地上插有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
旗下两人正拳来脚去,打的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
太元微微一笑,总算是赶上了。
这比武招亲的,自然就是穆念慈父女了,紧接着怕就有一场场风暴掀起了。
再一看,穆念慈此女招式精巧,出手间很有些法度,虽然太元见她不曾有什么内功在身,可只这招数拳脚,便已胜过江湖上大多散人了,至于和她对打的那汉子,武艺平平,也就是三脚猫功夫。
果然,不多几招,穆念慈便以故意露出破绽,然后一招便把那汉子崩飞了出去。
不多时,那穆念慈身边的中年汉子,也便是穆易,也是当年的杨铁心,站了出来,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太元见这穆易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显然这些年来,过的不是很好。
“唉,这人劫后余生,也是半生苦难了,可惜,终究不得善终,罢了,贫道虽练就无情剑意,斩断诸般杂念,可却到底不是真的太上无情,便改改你的命数。”
太元心中想罢,悄无声息地出了人群,在不远处找了一座茶馆,径自上了二楼,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品茶,一边默默瞧着事态的发展。
果然,接着又是一场好斗,一个老者,一个和尚,两人一番争执,却终究败在了穆念慈手下。
此时天色越发昏沉,朔风凌冽,转眼便要有一场大雪了,那穆念慈父女正要离去。
街道上銮铃响动,几十个健壮汉子簇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骑马而来。
这一切都落在太元眼中,他眼力既明,此时又在高处,场上的诸多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力。
见那少年意气风发,策马而来,眼中眸光微微一闪。
却是杨康到了。
接下来一如原来,穆念慈虽然功夫不弱,比起一般的江湖散人要好上许多,可杨康到底出自全真门下,经过丘处机精心调教十年,一身全真功夫根基不差,招数精奇,内力不弱,几十招过去就胜过了穆念慈。
只是为人轻浮,纠缠一番,就想着离去。
可惜那穆念慈父女本就是比武招亲,自然说话算数,他这既然胜了,就要娶了人家,这对杨康来说,哪里能够,他可是金国小王爷,身份尊贵,若是随便娶了一个江湖女子,那还不搞出老大的笑话来。
如此一来,争执又起。
太元面色微沉,对于丘处机的教导也是有些不满,似杨康这等心性,哪里入得他眼,虽是这些年来,身份尊贵,可如此行径,就纯是心性问题了。
到了最后,竟然连九阴白骨爪这样阴狠毒辣的功夫都使了出来,让太元越发不渝。
忽然,一个身形壮硕的少年跃下场中,几句话争吵,便与那杨康厮打起来。
太元见是郭靖,微微点头,这小子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可心思单纯,正直坚毅,却是比杨康要好的多了。
正思量中,场中已经多了不少武林豪客,个个神完气足,气息不弱,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
又一时,那赵王府中的王妃包惜弱也出现在此地,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只有郭靖和杨康仍然在一处厮打。
对其他人,太元不太关注,只是看着郭靖和杨康对打,若是依着本来路子,凭着郭靖和江南七怪学得那点功夫,加上马钰传授的全真内功,他自然不是杨康的对手,可这一番又有了变化,当年在草原之上,太元曾以龙象般若功传授,这两年来,郭靖日日用功,在这门功夫上的造诣已有了几分火候,身强力壮,力道凶猛,一时间杨康面对他这等沉雄大力,也是连连后退,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