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往事

    疯子看着与周善锋边走边聊着的“黑蜘蛛”，一直没有转眼睛。
    “怎么，疯子大哥，看出了什么不对吗？”李登云见疯子那神情，知道他察觉出了什么，。
    “难道你没有看出问题吗？”疯子反问。
    李登云摇了摇头说：“虽然我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但这样我看不出来，疯子大哥指点迷津一下。”
    疯子说：“这个女人看似妖娆，故作姿态，还穿着高跟鞋，但是她走路的下盘很稳，而且手处于半张状态，由此可见她一定是个职业杀手。下盘很稳说明练过武功，而且练得不错，而手半张状态，就是蓄势待发，随时都能出手的一种状态。而一个杀手能将戏演到接近自然状态，更说明她的境界之高。当然这只是极细节的东西，一般人看不出来，也许不能成为普通人和专业训练人员之间的区别，但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从某哥时候她不经意的举止上感觉得出来她的精明干练。”
    李登云不得不佩服说：“疯子大哥果然是心细如发，高明，只是，有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我能问问疯子大哥吗？”
    “什么事问吧，我说了对你我没有那么多的介意，你是个品尝不错的人，在这个社会比较少见了，在我心里，已经当你是朋友，便也没什么隐瞒了。”疯子如此坦诚和爽快的态度让李登云多少有些感动。
    “我想知道疯子大哥为什么会这样愤世嫉俗的，而且行为举止很怪异，像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我想疯子大哥的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吧，一定是人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疯子点了点头，然后长叹出一口气说：“那是当然，谁一开始会觉得这个世界不好呢。一开始，父母告诉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的，在书上学到的，都是美好的。但到头来走到社会里，才发现全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疯子大哥也是出生在贫困的家庭，遇到了些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吗？”李登云猜测着。
    “错了，恰恰相反，我不是出生在贫困之家，而是一个相当富有的家庭，人前显赫的那种。我家至少有不下五个公司，资产数亿。”疯子说。
    李登云意外吃了一惊说：“不会吧，这么有钱？”
    疯子淡然一笑说：“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李登云一想也是，他宁愿相信全世界会骗自己，但是疯子大哥说的话他绝对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他是哥内心非常坦诚的人。于是更显得很好奇的问：“既然你家里那么有钱，那么富有，怎么会沦落至此呢？据我说知，大凡出身在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有相当的优越感，不会对这世界不满，愤世嫉俗的。因为他们不会遇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疯子点头说：“道理本来是这样，但我恰恰遇见了一件令我感到愤怒的事情，开始对于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产生了厌恶。”
    “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登云猜想能令疯子大哥的人生产生如此巨大转变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事情。
    于是，疯子开始向李登云娓娓道来那一段令他愤怒而伤心的往事。
    疯子说：“读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恋人，叫楚白玉，我们的感情很好，后来她读大学，而我被父亲送去了部队磨练。三年后我复原帮父亲做生意，白玉大学毕业实习，我们的恋情也正式浮出水面，但却遭到了我家里的反对，我家里为了我们家族的生意兴隆，帮我物色了许多当官的女儿，只要联姻成功，对我们的生意会有很大帮助，而且那些女的确实也不错，长得漂亮，有学识，而且还有背景。如果在没有白玉的情况下，也许我会考虑，但是我和白玉的感情很深，而且我是个很有良心很讲诚信的人，自然不能抛弃她，无论家里怎么反对怎么阻止都不行，我甚至告诉家里，只要他们阻止我和白玉，我就会和白玉私奔，结果你知道我家里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李登云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由疯子大哥的现状猜测，可能会是一个令人心痛的家庭悲剧。
    “为了不使我和白玉能联系，我家里竟然找人陷害我，在我的车子里放了毒品，然后我就被以贩毒罪被逮捕，结果判刑三年，你觉得这是作为父母应该做的吗？”疯子说起来，眼里如雾般弥漫的忧伤。
    “你父母怎么能这样呢，为了阻止你和一个他们不接受的女的谈恋爱，竟然陷害你坐牢三年，这也太离谱了！”李登云听到这个答案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疯子说：“不过我倒没有坐到三年牢，就坐了半年而已，他们那么做的目的不是要让我坐三年牢，而是为了让我和白玉断掉联系。在我关进监狱之后，很快又被换了家监狱，所以白玉也无法找到我，三年的时间那么漫长，我家里就是为了使白玉死心。为了更稳妥起见，我家里连原来住的房子都卖了，重新换了地方住。半年以后我家里又花钱将我从监狱里弄出来，我去找白玉，结果她们的房子也搬了。我开始意识到整件事情可能是我的家人在作祟，但没有证据。直到有天，那个当初被我父母花钱雇佣用毒品陷害我的人以此为把柄敲诈他们，被我知道了，我开始觉得那个家支离破碎，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从此离开，不和家里通任何音讯。我四处流浪，想要找到白玉，但茫茫人海如捞针。我开始憎恨有钱人，包括我的父母，觉得他们的眼里只有钱，只有利益，不懂得尊重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不懂得尊重一个人的梦想与感情，他们的自私让我很反感，甚至是愤怒。”
    李登云听了疯子那么低沉和心痛的讲述，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堵了个什么的，想起自己和美莉的感情，是因为没有钱而没有走到一起，而像疯子大哥这样有钱人家的，原来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周善锋和“黑蜘蛛”进入了一家台北汤粉店，“黑蜘蛛”说里面的饺子特别好吃，她常常来吃。周善锋自然说她喜欢吃什么都可以。
    其实那个地方是“黑蜘蛛”和“毒蝎子”以及“眼镜蛇”他们约定的击杀位置。
    这次参与击杀周善锋的，不只是从大漠边城而来的“毒蝎子”以及“眼镜蛇”、“黑蜘蛛”三人，还有唐宋手下的两名精英，郑浮云和龙飞，两人都是“五虎上将”中的顶尖高手。
    没有更多的人，一共就他们五个，但堪称唐宋对李登云刺杀以来的最强阵容。不但五个人的武功都极高，而且在刺杀经验方面都很老道，应变能力超强，而且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特长，相互配合，会产生奥妙无穷的效果来。
    “说真的，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周善锋故意装着那种一往情深深多愁善感的样子看着“黑蜘蛛”问。
    “有什么话周警官你尽管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可没把你当外人。”黑蜘蛛表现得相当爽快。
    周善锋点了点头说：“你也知道我的家庭不错，市长儿子，自己还是刑侦科的科长，人也长得不算差以，三亲六戚和朋友没少给我介绍各种各样的女人，而且多是漂亮的女人，但我都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可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总是时不时就会想起你，有时候哪怕只是看你一眼，或者说说话，就觉得心里踏实了，长此以往，就经常失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黑蜘蛛”看着周善锋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心里竟然动了下。虽然她是个很歹毒的杀手，平常也喜欢和男人打情骂俏开开玩笑，但那只是局限与演戏的表面，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个自己喜欢而且也喜欢自己的男人的。
    不可否认，周善锋的各方面魅力都不小，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属于有气质有本事还有背景的，绝对王子。
    但“黑蜘蛛”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快打消了那一丝心动的念头，继续陪着周善锋演戏，把他拖住，等待“眼镜蛇”和郑浮云他们做好准备后对周善锋动手。
    所以她也装得有点受宠若惊的喜悦带着点羞涩说：“不会吧，周警官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以周警官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这样的玩笑还是别开为好，我心脏受不了。”
    周善锋笑了笑：“我相信一句话，找一个过一辈子的人，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而适合这两个字，没有具体的标准，感觉对了，也就适合了。感觉不对，什么都是浮云，你说呢，朱小姐？”
    “黑蜘蛛”点头说：“这倒是，哎，说真的，我怎么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呢？”
    周善锋问：“那么，你愿意以后和我进行更深层次地交往吗？”
    “黑蜘蛛”的心又跳了下问：“怎么深层次地交往？”
    周善锋说：“譬如，跟着我回家，或者我们多点时间相处，一起做些开心的有意义的事情，像这样一起吃东西，购物，等等。”
    “黑蜘蛛”竟然意外地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平静起来，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是一个冷血杀手，但其实她的深心里也很向往像一个普通女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呵护着生活。
    人心是肉长的，总是有感受的。
    但突然间，她看见了汤粉店门外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眼镜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