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夔缨

    “夫人:
    展信佳。
    请带着我的小树苗一起迎接我。
    你的挚爱。”
    倚靠在床头的陈图枯坐了一夜，白日升起的睡意被突然送进邮箱的邮件内容惊扰，她的面色瞬间惨白，二十二个字的邮件虽然没有落款，但看到信件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对面是夔缨。
    她们的故事要从最开始说起那太长，但有一个事实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她们曾经因性生情，在夔缨把夔澍压在身下之后，因性生情的对象从她变成了她的女儿罢了。
    陈图永远记得，一脸餍足的伴侣将她们昏沉的女儿抱在怀里，然后朝着门口她的方向说“看够了就出来。”
    陈图骂了夔缨，那是她第一次那样激烈的辱骂自己的伴侣，而夔缨把玩着女儿的发尾，朝她轻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或者你想说你怕会被我的气息引发暴动？”
    “还是说，你害怕被女儿看到你的情动。”
    夔缨是那样笃定，她缓缓抚摸夔澍的脸，陈图就站在大门口，和她相望。
    “我是因为精神暴动而占有了我们的女儿，而你又是因为什么呢？向导可从来不会因为被诱惑而成为主导方……”
    “你在我身下的这十多年，我从没见过你的性素这么充满攻击力，我的挚爱。”
    夔缨的眸中泛起兴味，而陈图按下了报警键。
    之后，夔缨入狱，抚养权落入陈图手中。这一年中，她和夔澍相依为命，却从不敢忘记夔缨。
    夔缨说“被性素左右的野兽不该被伦理桎梏。”
    陈图突然想到，其实夔缨说的没错。
    她坐了好一会，门被敲响。夔澍略带不安的声音自房门外传来“母亲……早上好。”
    “回去，回到你房间去。”
    陈图的指尖抠进衣缘下摆，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眼泪，她的声音冷硬又尖锐，门外安静了下来，陈图努力听着，隔了一会，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才逐渐远去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夔澍背靠着门板站定，她用拇指抹了一下眼角，她哆嗦了一下，环住了手臂，无助感渐渐笼罩了她。
    她身上的印记已经轻了许多，睡袍虽然很薄，但却是深色的，迎着从窗口透出的日光，更是无法分辨。天花板缝隙中，红点追随着夔澍的身影工作着。
    夔澍垂视指尖，漫不经心的想，她亲爱的生母是否每日透过屏幕观察着呢？青涩的果子在成熟前被人摘取，却在诸人供养中逐渐散发出属于自己的芬芳。不知她喜不喜欢呢？
    还有她不受控制给多了的东西，当然要在她身上重新取回来才是啊。
    没一会儿，熟悉的气息渐近，夔澍的右手指尖点在左手手心里，唇瓣微张:
    “叁”
    “二”
    “一”
    话音刚落，气息慢慢离去，夔澍弯了弯眼睛。
    “胆小鬼～”
    她这么说着，声音微不可闻。
    夔澍这才走到床边躺下，她笃定陈图女士这个上午不会再进门打扰她了。
    小妖趴在她睡袍下赤裸着的胸口，鬼面上难得的惬意安然，从周四开始到今天，饿了十多年的小妖终于放开肚子吃饱了一次，以至于贡献微薄的陈图，这个美好的上午，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你看到了吗？是夔缨的气运）
    （吃）
    小妖抬了抬眼皮，在夔澍胸口懒洋洋的打着滚。
    饿坏了的小妖去年把夔缨的气运咬出了大洞，无法维持的气运从咬开的洞口溢散，还是夔澍掐着小妖的脖子拽出了仅剩的一点给她贴了回去，不过一年，她的气运便又回到了巅峰。
    （好奇怪，为什么夔缨会选择和陈图在一起呢？）
    夔澍闭着眼睛在心底说着，小妖发出嘶嘶的呼噜声，没有回答夔澍的话。
    夔澍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结合，至少夔缨让自己有了好的开局，不至于和族内前辈那样，本世肉身发育成熟后就放开元气，生冷不忌。夔澍可不喜欢男人的味道，更何况是一群男人。
    “可惜，这个世界的女性气运者还是太少了……”夔澍喃喃自语。她因为怕死选择了低端科技位面作为开局，但谁能知道，科技位面也重男轻女呢？也不知她能否在这一世肉身老化前攒够气运。
    旁话休提，一直到下午，夔澍从睡梦中惊醒，陈图不见踪影。
    夔澍想到她今晨身上环绕的气运，心中有数了，现在这个时间，她也许在隔壁市监狱接夔缨，夔澍拍了拍肚子，小妖爬上她的锁骨开始尖叫了起来。
    （好了闭嘴，吃饱了就一点也耐不住饿。）
    夔澍将睡裙换下，套上粉白的运动服套装，将丢在床头的手机拿在手里，顺带从壁柜二层抽出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
    （带你去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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