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果然没猜错
另一间包间。
从见到唐浅到回来包间,楚舟然整个人就和刚才不一样了。
大家闹得疯,平时不敢在闻言面前张扬的,趁着这一年一度的机会,对闻言下狠手。
一会儿的功夫,闻言又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杯,捂着涨痛的脑袋,她摆摆手求饶:“让我歇一下吧,你们这帮疯小孩!”
大家这才放过她。
坐在楚舟然身边,只听他低沉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没事吧?”话说着,一杯清水递到手边。
闻言半天也没接过来,而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发呆。
楚舟然看她不接,轻声说:“闻言,闻言,你没事吧?”
“哦。没事。”闻言回过神,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感觉到喉咙舒服了很多,她说:“谢谢。”
楚舟然看向还在疯闹的同事,不觉低头看了眼腕表。
闻言发现他的动作,嘴角苦涩的勾起,问:“你赶时间吗?”
“啊?没有。”楚舟然放下手腕。
闻言看着他,良久,突然说:“舟然,如果我没猜错,你喜欢唐浅是吗?”
楚舟然一惊,没想到闻言会说这样的话。表情来不及整理,他完全就是慌了神。
闻言笑了一下,低语:“我果然没猜错。”
“不是这样的。”楚舟然回了神,蹙眉解释,“我,我对唐浅,我们只是朋友。”
“可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舟然,你在玩火。”
“怎么样?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叶明城看了眼腕表,低声说,“临时保姆也该下班了吧,滚滚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他不在家,他在顾家。”唐浅轻声说。
“顾家?”叶明城轻蹙眉心,“顾家人很喜欢滚滚?”
“嗯。”唐浅点头,“很喜欢。”
叶明城闻言,舒了口气,又说:“这样很好,不过滚滚那个鬼灵精,也很少能够有人不喜欢吧。不过,你真的可以这么晚回去?”
唐浅咬咬唇,转头看了叶明城一眼,叹息一声说:“走吧。”
叶明城见她起身,立刻跟上,两人出了包间。
正好闻言那边也散了,也是这时出来。
楚舟然因为和闻言的谈话,看见唐浅时明显有些尴尬和无措。
唐浅和他对视一眼,后者立刻别开视线。
怔然,她看向闻言,微笑开口:“闻编,还没过12点,再次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谢谢。”闻言笑着道谢。
楚舟然却在这时开口:“闻言,我送你回家吧。”
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楚舟然,却见他视线飘忽,似乎没有焦距。眼神一暗,她还是露出一抹微笑,点头:“那就谢谢你了,舟然。”
“我们走吧。”叶明城低声贴近唐浅的耳提醒。
“好。”唐浅点头。
他便揽住唐浅的肩膀下楼离开。
他们离开很久,楚舟然都在晃神。
闻言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舟然?”
楚舟然这才回过神,低声说:“走吧。”
叶明城开车将唐浅送到楼下,唐浅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叶明城:“今晚谢谢你了,明城。”
“谢什么。”叶明城伸手揉了一下唐浅的头发,“你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想到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唐唐。”
“路上开车小心。”唐浅没有接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叶明城苦涩一笑,降下车窗,扬声说:“唐唐,我以前说过的话一直有效,我会守护你,你记住,作为朋友的守护。”
她点头,朝他挥挥手。
叶明城关了车窗,启动车子离开。
看着他的车子直到消失不见,唐浅这才转身进了公寓楼。
输入密码开门,一室寂静。
他没回来。
自嘲的勾起嘴角,她苦涩的低笑了一下,抬步上楼。
刚推开主卧的门,迎面而来熟悉的气息。
抬手开了壁灯,就见床边的地上坐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垂着头,这时慢慢抬起,俊脸微红,眼神迷离,再加上空气中浓浓的酒味。
他到底喝了多少?
唐浅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将手提包放在小沙发上,她拿了睡衣,直接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顾子戚还保持刚才的样子坐在地上。
唐浅坐在床边拿干毛巾擦头发。
“你去哪儿了?”顾子戚舌头发麻,吐字有些不清。
唐浅不说话。
他扶着床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凝着她的脸,他吐着重重的酒气问:“你去哪儿了?”
“……”抬眸,她看向他,眼睛里面全然的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顾子戚薄唇轻勾,站直身体,“唐唐,我真想掏出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你有心吗?”
“何必说这些?”唐浅淡声说,“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婚姻只有一年。”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重瞳阴鸷,猛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唐浅,你是不是一直想着一年以后离开我?”
唐浅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咬着牙,她别开视线。
顾子戚大声的笑,讥讽的开口:“既然如此,你他妈跟我说什么喜欢?啊?说什么喜欢我很抱歉?”
心口,一滞。
曾经,她真的努力过。
可是有些事情,她解释不清。
“为什么你肯为别人生,却不肯生我的孩子?”他厉声质问,“你到底爱过谁!滚滚到底是谁的孩子!”
不能说!
她不能说!
那是她所有痛苦的来源和起点。
白皙的贝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她使劲儿甩开他。
顾子戚冷不防她突然发力,一个不稳,重重往后倒去。
高大的身影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忽然停了动作。
唐浅掀开被子把自己包裹住,背对着他,手指死死的绞在一起。听着他先是沉重然后变得缓慢的呼吸声,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要管他。
清晨的阳光肆意照进。
顾子戚先是眉头紧蹙,慢慢睁开眼睛,全身已经麻木。
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坐在地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抬眸望向大床,空空如也。
试着动了动胳膊和大腿,从那里传来的酸麻疼痛让他不禁将眉头蹙的更紧,薄唇勾起诡谲危险的弧度,他冷冷的笑,嘲讽自己。
她居然任由他在冰凉的地上,蜷缩在墙壁边坐了一整夜。
她居然……
呵!
缓和了半天,他才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脚还是麻的,就像针扎一样密密实实的疼。
咬着牙往前走,坐在床上。
他从来不知道,她除了淡漠以外,还是个心这样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