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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己嘱善央

    垓乌船头箭伤月,追心桥边美人泪,恋河三户九州帝,钗发王楼文同归。
    燕弩云宫,羽飞俏出,墙外插枝许梅,寒窗暮晚长夜,苍龙伴公孙夫封神台,令时叠升烟,香鼎四足天,明月照情,两马相看,苍龙说:“公孙夫有空见我闲外人。”
    公孙夫袖风衫起,面容不改,山水气,芙蓉剑,几只凡蝶幻化美人作舞,秀色之外,灵犀可染,侵眉潺坐,荡动云扉,公孙夫说:“今日约你未得见子期,不知子期近来可好。”
    苍龙说:“多亏公子的照顾,子期病已无恙,再过三日,便能出游东海,洗敛韬光。”
    公孙夫说:“如此甚好,府里还有些灵芝和屏枝,可与子期服用,虽说只是普通山草,也有强身之效,祝子期的病早日康复。”
    苍龙说:“多谢公子。”
    公孙夫说:“你谢我干什么,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娶她过门了,既然她选择的是你,你一定要给我照顾好,再有差池,定不饶你。”
    苍龙说:“是这样的,那日去的匆忙,等不到流船靠岸,延误了山雨,子期这才染了风寒。”
    公孙夫说:“子期现住何处,我好带些人马去看望。”
    苍龙说:“谈竹小楼,只是子期不喜欢被打扰,公子的好意我会向她转答。”
    公孙夫说:“苍龙,有些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苍龙说:“公子请讲。”
    公孙夫说:“上书府里的沉书一宴,是否与你有关联。”
    苍龙思索着眉头,沉吟起来:“公子知道了。”
    公孙夫说:“君子之约非言而不信,若真有此事,为何叵测隐瞒。”
    苍龙说:“却是我食言了,自从上书府沉书一宴,牵扯自身,若是如我所言,岂不连累家人。”
    公孙夫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又受人之托,君子不过问身外之事,君子不会取信于他人。看来苍龙在君子论法中还是持有不家。”
    苍龙说:“我对子期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察,我做的事虽然经不住人间是非,却也实属无耐,公子又何必灼灼逼人。”
    公孙夫说:“人可为,天地之,人不为,事外情,人为之,义为之,苍龙若要人不之,岂不是非荡然。”
    苍龙说:“俗人的眼光总是带着称对,我苍龙自虚天人,何必经世人惹人厌。”
    公孙夫说:“苍龙能有此等胸怀,世外之人又怎会强词相加,只是日后的路要艰辛了许多,我为苍龙报不平,气不起。”
    苍龙说:“公子身世之人,还能想着我这个异己良友,处处为我打点上下,我代表子期先谢过公子。”
    公孙夫说:“好话都被你抢了,举手之功,何足挂齿。我已经派人上路,在朝中买了一官半职,与我并肩同朝,共谋大业,你没有拒绝我的机会,连最后的一脉之息,也是我成全与你。”
    苍龙忧虑:“我知道,公子对我的好,也要带着某种利益,除此之外的情,还是留在无世纷争的雀楼里吧。”
    公孙夫说:“好了,苍龙,一起坐下喝一杯,至少此刻的我们还没有反目成仇,恩怨相似。”
    苍龙说:“公子也是,嘴上的功夫,吹动了那些世外之物,苍龙愿在此推腹致语,带发宾面。”
    公孙夫说:“能与苍龙同台共饮,人生也长远了许多。”
    凡人蝶飞弄舞,青音云纱拂晓,莲池如军马,千山又封雪,苍龙离开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盒,黑字白纸镶浅,谈竹小楼里的子期起身,芦苇木里的憔悴,吹动芦苇叶,水晨也翩翩而已,还未梳妆的镜面,照的出昏黄,子期说:“苍龙,你去过封神台。”
    苍龙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脸上哪里不对吗。”
    子期说:“封神台有芙沙,你的发结沾了些。”
    抹去七零八落,旧桌染了新,苍龙说:“子期心如细尘,都被你看出来了,还是公孙公子给你的药草,带着人情之外的初感。”
    子期说:“是药草牵动着过往,没来的急打扮,他已经离我很远。”
    苍龙说:“子期对公孙还留有旧情。”
    子期说:“自从跟了你,你哪点比的上公孙,家里的事不都是我打点,有点出息的多赚些钱回来,我还想做我的高枕无忧,富家姑娘呢。”
    苍龙自责起来说:“都是因为我没把你照顾好,才让你体劳多病,公孙对你还是很关心的,要求我同他一起为官,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子期说:“你答应了。”
    苍龙说:“嗯,答应了。”
    子期说:“谁让你答应的,我还没同意呢。”
    苍龙说:“看你的表情,已经心花怒放,很想见到公孙吧。”
    子期说:“不理你,没事就找我麻烦,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呗,他让你做什么官。”
    苍龙说:“老本行,前堂礼官。”
    身后掌声响起,公孙夫走进谈竹小楼,换了身衣服,子期打理着少发说:“公孙,你怎么来了。”
    公孙夫说:“看上去很受欢迎哦。”
    苍龙说:“不请自来,还跟着人家,难忘旧情的伪君子。”
    公孙夫说:“苍龙,你说什么。”
    苍龙打着桌子说:“热烈欢迎,欢迎的很。”
    公孙夫淡雅坐下,扶起两袖,脚尖打着节拍,手上的玉指一闪一闪,子期说:“公子,喝些什么。”
    公孙夫说:“随便。”
    子期说:“芦苇茶怎么样。”
    公孙夫说:“都行。”
    苍龙说:“你们聊着,我去山上打猎。”
    子期说:“早去早回。”
    公孙夫说:“我点了思茶酒家的饭菜,马上就到。”
    子期说:“让公子破费了。”
    公孙夫说:“子期拘谨了,想当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如今连坐在一起吃饭都成了奢侈的事情,这不,特意点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青菜炒火莲,苍龙不必上山了。”
    子期听话般的坐下说:“公孙…夫,你是怎么找到的这里。”
    公孙夫说:“谈竹小楼还难不倒我公孙夫,我在山上放了风,只要有外人进入山林,必有务录。”
    子期说:“我和苍龙的行踪,是不是早就暴露了。”
    公孙夫说:“可以这么说。”
    苍龙说:“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公孙夫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此地非安全之地,我给你们安排了上等的客房,那里有人照应,吃完饭就随我动身吧。”
    苍龙说:“这么快。”
    子期说:“公孙夫,是不是又会有事发生,我们俩可真是祸国扬名的最佳搭档呀。”
    苍龙说:“瞧你这话说的,只怕有些人放心不下,故意找的借口罢了。”
    公孙夫说:“信不信由你,我才懒的管这庄子闲事。”
    苍龙说:“姑且,信你一回。”
    满桌子的饭菜,吃的酣畅淋漓,公孙夫的话深浅不依,像极了一把利剑刺的很深,剑血封喉的子期,很长时间的回味,坐在空凌无人的窗前,数着为数不多的星星,有些星星是广寒,有些星星是小伍,有些星星是静妃,有些星星是迎侯,还有一些星星叫不出名,就像苍龙和我,掉进茫茫的星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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