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吾辈堪言

    伊娇家住风弄影，贺文滨每次走过书斋都会扔出纸团，打破的衣裳挂在墙角，开窗掉落衣杆：“文滨，今天我不去书斋了，拜托代我向先生请假。”
    贺文滨说：“今天先生不来上课，换了一个朝里来的大官来教我们经史。”
    伊娇对窗说着：“真的吗，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跟你上课去。”
    贺文滨说：“我等你。”
    伊娇穿着简童，女扮男装出了门，一路上聊到了刚来的先生长的甚是喜人，包你不讨厌。
    贺文滨敲开门，身后藏着伊娇，探出头的伊娇撒着娇，转眼又缩进头去，大官先生说：“同学们，这两位同学怎么处置。”
    同学异口同声：“罚站。”
    贺文滨、伊娇站在门口，东倒西歪的叽叽喳喳，时间过的很慢，大官先生招了手，两人溜回课桌，翻出书本，佯装着认真听讲，贺文滨扔来了纸团，上面写着：伊娇我喜欢你，等下我们去捉蝴蝶。
    伊娇扔去的纸团，落在大官先生的脚旁，捡起拆开看，大官先生说：“是谁，谁扔的纸团，上面的字写的真差，把上面的字罚写一百遍。”
    伊娇站了起来，贺文滨站了起来，两人的默契引来同学的嘲讽，大官先生讲的是什么，伊娇记不清楚，贺文滨记的牢牢的，伊娇说：“等下是谁的课，好久都没逃课了，我们逃课吧。”
    贺文滨说：“依然是那个大官先生。”
    伊娇无里头的说：“真倒霉，还以为新来的先生很好玩，还不如原先的先生呢，我想先生了，我们去找他。”
    贺文滨说：“先生在家里，听说是生了一场大病，要请假休息两个月呢，你真的要去看望先生。”
    伊娇说：“先生的病倒也像似我的心病，先生一定在撒谎，我才不信呢。”
    贺文滨说：“我准备一下，你走后门，我跳窗。”
    伊娇说：“好的，你要小心，跳窗很危险的，那里都有荆棘和带刺的草。”
    两人离开的课桌，上面放着翻开的课本，同学们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似乎已经是飞以为常的定律，打动不了对学习的渴望，大官先生进屋说：“上课。”
    贺文滨一头跳窗，伊娇后门逃跑，大官先生的纸团扔的远，跟不住他们的年轻，似火的青春奔跑在先生家院外，先生的先生开的门，先生的先生是先生，先生的先生问学生：“你们俩不上课跑这来坐什么。”
    伊娇说：“我们想先生了。”
    先生的先生说：“哦，好为难。”
    贺文滨说：“我知道先生在里面，先生的先生就让我们见先生吧。”
    先生屋里说：“让他们进来吧。”
    贺文滨、伊娇进屋坐在先生的脚旁，听着先生的教诲，还是觉得先生的声音好听，两人很快睡着了。
    先生的先生给他们盖了被子，接着抱他们上床，两人同一张床，伊娇醒来的时候说：“贺文滨，你干嘛，我的衣服呢。”
    贺文滨迷糊的说：“我不知道呀，在这。”
    扔出了衣服，伊娇并没有窗上衣服，两人相拥在一起，走向床的瞬间，贺文滨深深的爱上了伊娇，伊娇傻傻的说：“这里是先生的家，不许胡来。”
    贺文滨的背后隐隐发痛，原来是睡着的时候压到了玉枕，伊娇烧好了饭菜，跟着先生一起吃早餐，有鸡蛋炒番茄，豆荚夹心菜，饭子包河蟹，洋葱沾着糖，贺文滨的荷包饭，少了一些饭，听先生说，伊娇是他的女儿，贺文滨心里暗暗的自喜，早晨的风很温暖，伊娇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还没有同意和你交往。”
    贺文滨说：“我已经准备好接受。”
    先生说：“贺文滨你进来一下。”
    书房里推满了书，先生的病就像好了一样，说话的力气有深有沉，先生说：“只要你愿意离开我女儿，你可以得到比学业更多的奖励。”
    贺文滨哭着说：“我是真的喜欢伊娇。”
    先生的病反复发作，嘴上的力气带着空气，看着先生的神情，贺文滨不得不答应，贺文滨的陌生转的很快，出门后的早晨，乌云密布下起了雨，伊娇想要去追，被用尽心机的甩的很远，伊娇问阿爹，阿爹说：“伊娇，你应该长大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伊娇说：“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事。”
    阿爹说：“我只是让他离开你，你会找到更适合。”
    伊娇跑出门，追上贺文滨，贺文滨的感觉很冷淡，伊娇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贺文滨说：“你一直在欺骗我，我只是你玩耍的工具，你现在玩够了吧，我要离开你。”
    伊娇哭着说：“不是的，你听我说。”
    贺文滨用力的走路，错过两旁的风景，风弄影里的家具碎了一地，伊娇渐渐的长大了。
    书斋的角落里放着课本，只是纸团再也没有地方可以扔，伊娇的离开让这间教室充满了气氛，窒息的感觉只有贺文滨才能感觉的到，伊娇的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答案，认真读书的贺文滨还是没能认真起来。
    两年过的一天，伊娇走在街上，手边跟着男友，男友长的高大威猛，贺文滨手上的棒冰融化在地上，想叫叫不出来的陌生，划过了人群，人群里出现了伊娇，伊娇说：“文滨，你还好吗。”
    贺文滨转过头说：“伊，你还记得我，还行。”
    伊娇说：“想要一起吃午餐吗。”
    贺文滨低头说：“不必了，我还要去书斋念书。”
    伊娇伤心的说：“等一下。”
    冲了上去，把手里的纸团塞进贺文滨的口戴，转身跑开，贺文滨的口戴塞的满满的，一封接着一封的拆开，比书本还要厚实，上面的字依稀记得，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的重演，那条风弄影外的走廊，带着窗前的栏杆，记忆回旋的很快。
    没有伊娇的书斋，怎么待都待不去，逃跑的后门敞开，风弄影的窗外一张又一张的纸，飞进窗户里面，转身的背后站着伊娇，伊娇说：“贺文滨，你来找我干嘛。”
    贺文滨说：“伊娇，我不能没有你。”
    伊娇说：“我也是。”
    两人相拥在一起，午后的早晨还是一样，带着调皮和童贞，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伊娇再也没有出现，那条带着故事的走廊冰封在书斋身影的课本里，贺文滨依然相信，只要两人相爱，就像没有见面，心也会跟着离开。
    书斋里的先生打着木板，没有静下心来的贺文滨静下心来，先生的话声声入耳，历历在目的字印进心里，先生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了。”
    安静的贺文滨走在草堆里，坐下的心情描写着天空和大海，天空是方还是圆，大海是远还是近，只要心里有美好的事情，就让他随风走远。
    又是两年过的一天，书斋出去的贺文滨进入学士府，依然记得小时候邋在课桌上的纸团，每次想要去拆开，都会情不由衷的流泪，或许伊娇的离开，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这场女追男，男追女的初恋，有了不如为之的过去，学士府外的大街下着雨，贺文滨忘记带伞，声音捂的低沉，白色的茉莉香围绕在他的周围，像极了伊娇的那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