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苞代放

    云梦殿里宋梦郎打开了那幅未完成的画，画里的美人水仙从画里出来，梦郎说：“昨夜是你托梦给我，让我来找你吗？”
    画美人水仙温柔地说：“是啊，公子，好久没来看我了。”
    梦郎说：“上次，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是妖精呢，没想到你是我的另一个影子。”
    画美人水仙嚼杯的说：“梦郎，没有必要自责，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多到外面去走走，心情自然而然的会好起来的。”
    梦郎说：“外面世界这么大，有好多依恋和不舍，可还是放不下一些人世间的东西。”
    画美人水仙说：“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梦郎疑惑的说：“哪里都没自己家里好，不想去。”
    水仙娇情的说：“哎呀，去吧，一定让你不虚此行的。”
    梦郎尴尬的说：“那好吧，我换一件外出的衣服，水仙姑娘，等一下啊。”
    水仙可爱的说：“嗯。”
    水仙拉着梦郎来到了轩朗，轩朗正值雨季，雨水带着雾气弥漫了湿润的拱桥，铁树站在拱桥上，水仙走到了铁树的一旁说：“铁哥哥，能借你的铁树用一下吗。”
    铁树眼神懵懂的说：“是水仙呀，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是？”
    水仙微笑的说：“这位是宋国的梦郎，梦郎，这个就是我常跟你讲起的铁树。”
    梦郎彬彬有礼的说：“梦郎见过铁兄。”
    铁树笑着说：“这个书生真斯文，水仙啊，你带一个外面世界的人进来，这可不太好吧。”
    水仙着急的说：“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
    铁树可爱的说：“这次放过你了，下不为例啊。”
    水仙说：“知道了，铁哥哥。”
    说完，铁树张开了大嘴，水仙拉着梦郎走进了树洞里，水仙温柔的说：“梦郎，还记得这里吗。”
    梦郎说：“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呀。”
    水仙说：“那这里呢。”
    梦郎兴奋的说：“这是我读书的私塾啊，那个时候，我才六岁。”
    水仙说：“梦郎，那个时候你都能舌骗群雄了。”
    梦郎笑着说：“真是的，不要说我小时候，我小时候经常尿床的。”
    水仙捂着嘴说：“你看这里，这是你偷桃子的时候掉进了河里。”
    梦郎说：“是啊，想想都过去十二年了，记忆里还是那样的清晰。”
    水仙指着远处的彩虹说：“梦郎，快到了，前面就是出口了。”
    梦郎拉着水仙，通过了彩虹隧道，进入了彩虹天堂，彩虹天堂里有香蕉味的草莓，有西瓜大的菠萝，珍珠堆成的山脉，苹果树做成的房子，这里还居住着可爱的布人，布人延着瀑布的蜜糖，划着蔬菜的游船，带领着布人向往着乐园，水仙指着一只梨头说：“看呐，这就是木梨，木梨四千年才结果，木梨看上去像不像一个正在挑水的和尚，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
    梦郎惊讶的说：“是有点像，荔枝。”
    水仙淡淡的说：“哦，那是他们的草房，用来存放火苗的。”
    梦郎好奇的说：“火苗，这里也需要生火吗。”
    水仙说：“火苗不是用来生火的，火苗是用来浇水果的。”
    梦郎说：“你是说，这里的水果长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有了火苗。”
    水仙疑惑的说：“应该是吧，这种火苗，不像人间的烟火，短暂而后强烈，这里的火苗还带着清香呢。”
    梦郎说：“我好像也闻到了。”
    水仙的身后出现了一条大鱼，梦郎呆语的说：“水仙，好大一条鱼啊。”
    水仙说：“跑啊。”
    梦郎跑的最快了，一溜烟的功夫，来到了冰柱，水仙不停的呼吸着这里的花粉说：“看你文质彬彬的，跑的比鱼还快啊，幸亏我有法宝。”
    梦郎说：“刚才，太危险了。”
    水仙捂着嘴说：“呵呵，陆地上哪有什么大鱼啊，只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带着面具。”
    梦郎说：“怎么可能，这么大只呢。”
    水仙说：“不要说出来，你想什么这里就会出现什么的。”
    梦郎好奇的说：“真的吗，我刚刚想大鱼了吗。”
    水仙说：“不幸，你再试试。”
    梦郎说：“我想想啊，这次要变一只凤凰。”
    水仙指着远处的山上说：“你看，珍珠山后就有一只鸟。”
    梦郎朝着山上望去，大叫一声说：“这就是人间说的凤凰，太难看了，不行，不行，变可爱一点。”
    梦郎握紧着水仙的手指，认真的想着可爱凤凰的模样，凤凰真的变成了像蚊子那么小的一只，梦郎笑着说：“原来凤凰变小之后，还真有几分像哎。”
    水仙说：“这只凤凰肯定死咬着你不放。”
    梦郎说：“不过，凤凰还是小一点比较可爱。”
    水仙淡淡的说：“前面，还有好多，你从未见过的新鲜事呢，走吧。”
    梦郎挑逗着小凤凰，一路上遇到了花虫和鸟兽，在水仙的引路下，来到了珍珠山上的一间宫庭，宫庭的门上写着乡思城，收拾一下心情之后，进入了乡思城，梦郎看到的是桑叶做成的房屋，大小错落有至的摆放，水仙笑着说：“你看到什么了。”
    梦郎说：“我看到了人间。”
    水仙说：“这里和人间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梦郎迫不及待的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冲啊。”
    跑下了山坡，像冲动的小鹿，找到了属于这里的乐土，寻找着新鲜空气里的嫩芽，来不急细细品尝，来到了酒馆，酒馆门口站着一个人不高不胖不矮的凡人，梦郎上前问凡人：“这位兄台，这是什么酒馆。”
    凡人说：“年年有余。”
    水仙说：“水牛哥，你也在这啊，一起喝一杯吧。”
    水牛说：“不了，我在等一个人。”
    水仙说：“是在等织女吧。”
    水牛说：“你怎么知道的。”
    水仙说：“脸上都写着呢。”
    水牛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哎呀，都怪不谷，来的这么迟。”
    水仙说：“没钱了吧。”
    水牛说：“呵呵，省下走路钱，你有带钱吗。”
    水仙说：“带了啊，不过不多了，只够一柱香的行程的了。”
    水牛说：“那算了，本来还想向你讨杯酒呢，酒馆，现在太扣门了，一碗要多收保护费。”
    水仙说：“我知道了，你是在赚钱吧，水牛哥，还是老样子，两不耽误。”
    水牛说：“现在的鱼越来越难卖，收成倒不错，就是卖的便宜，要不我把鱼卖给你，换点酒钱。”
    水仙说：“水牛哥，你的鱼怎么卖啊。”
    水牛笑着说：“不贵，不贵，三束不过网。”
    水仙说：“那好吧，就当我请你喝酒了喽。”
    水牛说：“年年有余，年年有余，还是水仙姑娘懂水牛啊。”
    水仙拿出了花旦说：“给，水牛哥。”
    水牛接过钱，大吼一声：“店家，上酒。”
    酒馆出来了药丸说：“水牛哥，有钱了吗。”
    水牛拎着钱说：“够了吧，不要加油啊。”
    药丸说：“好嘞，水牛哥，一碗不加油。”
    水牛看着梦郎说：“这位是？一定是水仙姑娘的相好了，水牛哥，先恭敬水仙姑娘了，找得如意郎君。”
    水仙脸红耳赤的说：“水牛哥，又取笑我。”
    水牛大大咧咧的说：“水仙，也应该找个人了。”
    水仙不理水牛哥，水牛对着梦郎说：“宋国宋梦郎是吧。”
    梦郎说：“是在下。”
    水牛说：“听说，你要和卫国的广寒结婚了。”
    梦郎惊讶的说：“水牛哥，怎么知道的。”
    水牛一边喝着酒，拍着肚子说：“广寒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梦郎说：“谁。”
    水牛语气沉稳的说：“前任的小伍，小伍可不容易啊，为了救广寒，把命都搭上了，你行吗。”
    梦郎说：“梦郎与广寒也只有一面之缘，怎么没听广寒说起呢。”
    水牛说：“人家是女的吗，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
    梦郎说：“消息可靠吗。”
    水牛生气的说：“你这个小子，居然敢怀疑我水牛的人品，我水牛好歹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里没人撒谎的。”
    梦郎说：“哦，水牛哥，可是，刚才你说前任，卫国广寒公主还是处子之身啊。”
    水牛说：“你怎么知道。”
    梦郎着急的说：“梦郎从小在宫庭长大，自然知道一些女子的事情。”
    水牛生气的说：“真不害臊，这你都知道，怪不得呢，这里的老人家经常指着天说一些风凉话。”
    梦郎说：“人间本来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啊。”
    水牛说：“是月老的事情。”
    梦郎惊讶的说：“月老，一个好熟悉的名字啊。”
    水牛悄悄的说：“其时，月老现在都不在家。”
    梦郎好奇的问：“水牛哥，那月老去哪儿了。”
    水牛扪了一口酒，顺着梦郎的耳朵说：“月亮下凡了。”
    梦郎说：“那人间的婚事岂不是没人管理了吗。”
    水牛悄悄的说：“都是那个猪八戒，非要取什么小龙女，害得月老失职，被玉皇大帝轰下台，再得修炼千年才能归位呢。”
    梦郎说：“那月宫现在是谁在管理啊。”
    水牛悄悄的说：“无人管理啊，这么大个月宫，只交给几个小学童，小学童懂什么呀，只知道烧香炼丹，把月亮的红线都搞成一团了。”
    梦郎神情恍惚的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水牛说：“现在人间哪，真是乱透了，你看我，只能天天坐在这里年年有余了。”
    梦郎说：“那我和广寒的婚事？”
    水牛站了起来说：“自由了哦，我酒喝完了，你们接着玩吧，不打扰二位了。”
    水仙亲和的说：“梦郎想喝酒吗？”
    梦郎说：“好啊，我也想尝一尝这另一个人间的水酒。”
    水仙说：“药丸，来两碗不加酒。”
    药丸说：“好嘞，两碗不加油。”
    水仙说：“不行吧，有点像加了醋的酸梅汤。”
    梦郎说：“嗯，不错哦，这酒是用什么做的，不像人间的米酒，还有药草味。”
    水仙笑着说：“这是用新鲜的猫尿做的，一天的产量也不过十碗。”
    梦郎神色郁闷的说：“猫尿做的。”
    差点吐了出来，水仙说：“梦郎不知，就是给狐猫喂药酒之后，再从尿里提炼出来的。”
    梦郎笑着说：“怪不得呢还带着黄泥，不过味道真不错。”
    水仙说：“这里的人都喝这种酒长大的，这酒不光能喝，还能用来做洗衣服的染料呢。”
    梦郎说：“这里的人用酒来做染料。”
    水仙柔美的说：“是啊，你看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就是用酒色染成的。”
    梦郎看着小孩说：“这衣服，哪里有的买，我想买一些回去。”
    水仙说：“前面有一家布店，那里可以买，可是我身上的钱不够多，买不起酒色的，只能买一些米色的。”
    梦郎说：“哪里有当铺啊，我身上的一些物品能换钱吗？”
    水仙说：“应该可以吧，这里和外面是相通的。”
    梦郎着急的说：“带我去当铺吧，这样我们就有钱了。”
    水仙领路来到了当铺，梦郎对着当铺柜台的小六说：“师傅，我能用身上的东西换一些这里的钱吗？”
    小六说：“什么东西啊。”
    梦郎摘下了头上的金钗说：“这个可以吗。”
    小六说：“这是宋国的乌金钗，可以的，你确定要当吗。”
    梦郎犹豫了一下说：“当吧。”
    小六点了点算盘，抬头说：“公子，你这个乌金钗值五束。”
    水仙走到了柜台前，对小六说：“师傅，能不能多当一点啊。”
    小六又算了一算算盘说：“最多七束，还得加上公子身上的玉佩。”
    梦郎对着水仙说：“算了吧，七束就七束。”
    说完，从腰间拿下了随身佩戴的玉佩，放在了柜台前，小六说：“请公子稍等啊。”
    小六从盒子里拿出了钱，放在柜台前说：“公子请收好。”
    梦郎点了点头说：“水仙，走吧。”
    水仙说：“公子想去哪里。”
    梦郎笑着说：“前面不是有一户渔家吗，我请你吃鱼。”
    水仙笑着说：“公子那不是渔家，是手饰店。”
    梦郎摸了摸肚子说：“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找个地方歇脚吧。”
    水仙说：“前面有茶馆。”
    梦郎说：“茶馆里有吃的吗？”
    水仙说：“有啊，最有名的要数茶叶蛋了。”
    梦郎说：“走吧。”
    水仙跟在梦郎身后，来到了茶馆，茶馆里出来了伙计，伙计说：“两位衣裳请进。”
    水仙说：“伙计，上一壶龙井茶。”
    梦郎说：“外加两个茶叶蛋。”
    伙计说：“龙井茶有三度，十一度，二十二度的，不知姑娘要的龙井，是哪一种。”
    水仙说：“三度吧。”
    伙计又说：“茶叶蛋有叶煮和鱼煮的，不知公子要的茶叶蛋，是哪一种。”
    梦郎说：“鱼煮的吧。”
    伙计礼乐的说：“好的。”
    梦郎叫来了伙计说：“一共多少钱啊。”
    伙计说：“二束。”
    梦郎把钱放到了伙计的端盘里说：“水仙，我们到别处去走走。”
    出门之后，水仙对梦郎说：“公子，怎么不多做一会儿。”
    梦郎面带尴尬说：“这里的茶叶蛋过期了。”
    水仙笑着说：“没有啊，我怎么吃不出啊，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梦郎悄悄的说：“我刚才从茶叶蛋里吃出了一条毛毛虫。”
    水仙说：“啊，那不是毛毛虫，那叫夏火草虫，可以退火的。”
    梦郎诧异的说：“不行，不行，我还是吃不下去。”
    水仙说：“不要紧的，公子吃的是山珍海味，这里的粗茶淡饭，当然会有一些不适应了。”
    梦郎着急的说：“不是我不敢吃，是我从小对虫子过敏，一见虫子，我就头晕。”
    水仙说：“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要不我帮你把钱要回来。”
    梦郎笑着说：“那倒不必了吧，出来花钱的哪里还在乎钱。”
    水仙说：“这话说的，哎呀，不好，我的行程快到了，我们回去吧，下次再带你来。”
    梦郎说：“我还没花完钱呢。”
    水仙拉着梦郎说：“下次也可以花的。”
    水仙带着梦郎进入了彩虹隧道，走出了树洞对铁树说：“铁树哥，走了啊。”
    铁树张开了嘴说：“水仙慢走啊，有空长来看看我啊。”
    水仙回头说：“知道了。”
    梦郎回到了云梦殿，未完成的画画完了，画里的水仙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