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不选择

    不同于上一次，小明当日感染超x病毒，处于感染窗口期的可控范围内，并在最后一刻，及时注射了解毒剂，才没有完成最终变异。
    而机械师的设想，是让小明真正地变成核尸，以此控制整个核尸族群。
    这一设想，经过小明和血族的实践检验，完全有可能实现。
    唯一的风险、也最令人无法接受的风险就是：小明有可能变不回来了。
    小明不怕死亡，当他选择了接受救世主这一天降大任的时候，就已做好了迎接各种磨难、甚至自我牺牲的思想准备。
    但他绝对没有做好这个思想准备：自己会变成一个核尸。
    老实说，小明对核尸并不排斥。
    父亲曾经就是一个核尸；大姨子灰姑娘则是一个突变者，还和胖子生下了一个小怪物——被被；宫二也被感染过，差点变成了核尸……
    他对这些都能接受，甚至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浑身水疱的异类，他却无法接受：三位妻子面对变成核尸的他，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小明忽然想起了变成核尸的大哥王昆，大嫂夏炎不惜将自己也变成了核尸，陪着“他”留在了曼谷。
    大哥大嫂是幸福的，至少“他俩”没有分开。
    难道这一幕会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他不能想象，自己的三位人比花娇的爱妻也变成核尸的模样。
    他相信，如果自己变不回人类，她们三个一定愿意这么做，但他却不愿意。
    人世间最美丽的事，是陪着爱人慢慢变老，绝不是陪着爱人慢慢变成核尸……
    小明又一次面对人生的重大选择，他无法解开这道心结，无奈地做出了选择：不选择！
    既然柏林已经顶住了第一轮的灭绝打击，现在又有了冰冻防线这张新底牌，远远未到最坏的时候，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他做了一回鸵鸟，只能祈祷最坏的一刻不要到来。
    在小明天人交战的时候，机械师静立一旁，不时瞄上一眼，想从元首的脸上看出答案，然而他失望了。
    “机械师，你回去休息吧。”小明挥挥手，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又叮咛了一句，“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泄露给第三人，包括伊凡！”
    凌晨三四点，彻夜喧嚣的核掩体逐渐安静下来。
    除了执勤的哨兵，忙了大半夜的柏林军民，横七竖八地躺在修复好的防御工事中，席地而睡。
    只有战时指挥部依旧一片忙碌，一个个参谋和监控员紧张地检查各个阵地，发现纰漏之处，就登记下来，以便统一整改。
    忽然，官兵们一阵骚动，纷纷起立敬礼，一个个满脸激动，打了鸡血一般。
    原来，小明元首出现了。
    或许，基层官兵对于今天的胜利，尚有些云里雾里。
    但是，处于全军核心的战时指挥部上下，早已通过柏林执政官和前线的实时通讯中，确认了元首就是神迹的缔造者。
    因此，所有的参谋和监控员，愈发将小明当作神一样崇拜了：“元首好！元首万岁……”
    “稍息！”小明已然适应了部下们的爱戴，团团回礼，回归了岗位。
    凌晨六点，地面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蓦地，嘹亮的起床号吹响，传遍核掩体的各个角落，在阵地上呼呼大睡的各部队官兵，脚下装了弹簧似地跳起来，进入了临战状态。
    一张棱角分明、年轻英挺的东方面孔，出现在大大小小的电子屏上，伴随着一个坚毅的声音：“早上好，人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