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③

    嘭——
    强烈的失重感终于消失，耳边兀自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鸣人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解开那人身上的衣服。
    “白痴，这么主动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压着痛色，无奈的按住某白痴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
    “你！”鸣人当即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又狠狠推了一把：“你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找死吗？”
    佐助轻笑，这个反应看来自己在这白痴心里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嗯……应该说算得上比较重要的那一类吧。
    “我可没有找死，我只是陪着某个白痴做他想做的事而已。”
    “……不和你说了！”
    鸣人忿忿起身，至于混蛋佐助还能不能爬起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谁让这混蛋这么能折腾自己？当和他一样有仙人体能快速修复吗？
    大简木辉夜漂浮在空中，一如夜空中高挂的明月，孤冷高洁，睥睨众生。
    “祖母大人。”
    辉夜道：“我不杀你，交出你的力量我放你离开。”
    鸣人道：“祖母大人，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黑绝有些急不可耐，他听过一些传闻，说漩涡鸣人别的本事没有，但那张嘴却是舌灿莲花，甚至有不少忍者在听他说教一番后直接弃恶从善，就是称之为“另类的别天神”也不为过！
    “母亲别和他纠缠，直接杀了他！”
    “祖母大人！难道您真的想要父亲一直误会您吗？”鸣人抢着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您不是传说里十恶不赦的‘鬼'，您能告诉我吗？当年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足够的把握同自己的祖母一战，所以如果能说通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当年的一切重要吗？”辉夜无视黑绝的声音垂眸看着鸣人神色莫辨
    “当然！尼桑的事让我明白不是无知者无罪，因为无知本身就是一种罪行！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只凭自己主观臆断那这个世界将变得非常非常糟糕。”
    辉夜默然，直到宇智波佐助勉力走到鸣人身边才道：“你倒是很有想法，但若是有一天你哥哥骗了你呢？”
    她的白眼可以看透因果，再加上黑绝交给自己的记忆倒也不难看出这两人的羁绊。
    鸣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我相信他，就算是骗我尼桑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我知道尼桑他不会害我。”
    “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辉夜愣了一下，语气倒不如先前疏离。
    这孩子还真是个笨蛋，就像爱野那个笨蛋一样。
    鸣人盘腿而作，慵懒得有些可爱：“那现在祖母大人可以同我说说当年的事了吗？”
    “怎么？不怕我？”
    辉夜的话不再平铺直叙，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为什么要怕？”鸣人仰头看着辉夜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
    “关于我的传说应该还有不少吧？”
    辉夜微微叹息，她可不认为那些曾受她庇护的人类会为她塑造一个好的形象，或许抹黑的更多吧？
    “母亲！”
    黑绝有些炸毛，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这样了要再聊下去还怎么得了？
    辉夜看了眼黑绝道：“你不是自称我的意志吗？”
    辉夜眼中的示意非常明显：不想我现在动手就给我安分点！
    鸣人轻笑出声，爽朗的笑声不带一丝做作，纯粹如琉璃，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欣喜。
    “祖母大人在想什么呢？虽然传说中的祖母大人是很凶，但也只是吓唬吓唬小孩子罢了。何况我们的感官是会骗人的，看一个人，一件事不该单凭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更应用心去看，而且我可不认为祖母大人是那样的人，相反祖母大人给我的感觉很温柔呢。”
    “那当初为什么因陀罗说的那些你都信了？”
    鸣人一顿，眸光渐渐暗淡，下意识的抱紧双臂轻声呢喃：“是啊，我那么笨，尼桑说什么便信什么，明明心里一直再说尼桑不会那样，可是却怎么也不肯听，总以为尼桑不要我了，怎么都想把尼桑追回来。”
    鸣人的眼睛里泛起淡淡薄雾，为了不让眼泪掉下他连忙仰头看着那奇异的天空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
    “祖母的异时空很漂亮。”
    佐助抓住鸣人的手看向辉夜的眼神带有浓烈的愤怒。
    是的，愤怒而非恨意，他不过是在气对方弄哭了鸣人而已，
    辉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俩儿小孙子还真是有趣。
    “呐祖母大人，如果当初我能多了解尼桑一些，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鸣人收敛自己的情绪低头看着下方彩色的沙丘呐呐自语，秀气的眉宇间满是落寞。
    辉夜缓缓走到鸣人身前，道：“你恨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陀罗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像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宇智波佐助一样。”
    “不，虽然我应该很您的，但当您站到我面前抚1摸着我的脸叫父亲的名字时我就不恨了。”鸣人仰望着辉夜道：“祖母大人，尼桑先前和我说过他也在现世，所以您能不能把尼桑的识魂还给我？”
    辉夜道：“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找到他，也不会想知道他现在的名字。”
    “怎么会？”想起先前在意识深处时尼桑同自己说的话，鸣人露出一个灿烂得毫无阴郁的笑容：”尼桑那么好，只要他不嫌我烦我会一直陪在尼桑身边的。”
    佐助微微一愣，这一次终于轮到他不知所措了。
    倒是辉夜不以为意，抬手示意两人跟上，三人往前走了几步异空间瞬间变了个模样，彩色的沙丘成了一片广袤的大草原，各色野花掩映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一切吗？那我来告诉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颗参天古树居于草原深处，遗世而独立。
    辉夜上前抚摸古树，神色安详，道：“这就是神树最原本的模样。忍界关于大简木的传说大多失真但有一点没错。大简木一族确实来自异时空，我们一族世代守护神树，而神树也庇护着我们，那时我们初到地球居于山谷与世无争，不时也给周围的人类提供帮助。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大简木一族身负的查克拉会被人类所觊觎。”
    随着辉夜情感的波动，神树失去了最初的苍翠，露出衰败之像。
    “也是那时起我们发现神树的果实不再同从前那般可以随意实用。神树的果实变了，汇集着大量恶念和自然之力。我族长老查了许久才发现那些恶念的源头就是人类，神树为了存活不得不吸收大量的自然之力维持自生平衡，但也因为这个原因，生活在四周的人类无可避免的受到波及。庄稼枯萎，水源干涸，为了弥补他们我们只好时常接济。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各种各样的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满天都是。那些人类冲入我们的家园抢走我们的食物，被褥，衣物。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因为心怀愧疚命令族人不许反抗。可也正是我们的妥协招来了杀身之祸。”
    辉夜握紧拳头，周遭的一切随着她的讲述不断变化，就这样将大简木过往一一重现在鸣人和佐助面前。
    “人类都是贪婪的生物，既然尝到了甜头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这样的日子只有等到我们死亡或是我们奋起反抗的那一天才会结束。”
    鸣人上前牵住辉夜微凉的手，道：“为什么不离开？”
    “走不了啊！”辉夜叹息着，眼中盛满了绝望：“守护神树是大简木一族的使命，神树在哪，我们就在哪。”
    “人类不断地掠夺和神树的不断恶化终于让我的族人升起反抗的念头，那日人类再来的时候，族人将人类抓至神树前让他们悔过，随后……”
    辉夜不讲幻境也显示出了一切，神树将那些人类当成了养料用藤蔓将那些人类包裹起来，吊挂在根须之上。
    “那之后神树的状况好了不少，族人们为此而狂欢。甚至有族人提议多抓些人类来供奉神树。父亲认为此事不妥严厉的叱责那位族人并封锁消息。毕竟神树对大简木一族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若让这个消息在族内传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幻术所形成的画面一转，跳转到一个普通人类的村落。
    “这是？”
    “位于山谷西部的天之国。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有族人放走了一个自称误入的人类，他的故乡就在天之国。那里的国君看出父亲的顾及，或许是觉得有利可图吧，便让人在族内散播以人类祭祀神树可保神树万载常青的谣言。而当我父亲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族内渐渐分化为两个派系，族人们憎恨人类所带来的痛苦，所以主张抓人类作为祭品的族人非常多，可父亲一力压下。他认为我们得以再此生活应当感恩，不该再给人类添麻烦。
    是不是很可笑？
    人类都不曾善待我们而父亲却天真的以为只要迁就人类，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最终父亲的主张引起了公愤，大简木一族的内乱就此开始，天之国趁机侵占我们的家园，族人死的死伤的伤，为了守护好神树，父亲和族老们倾全族之力将我和神树送走。而我，身为大简木一族最尊崇的圣女却连我的族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同神树在飞了很久落在祖之国，为了避免神树发生意外我将自己全部的查克拉灌注到神树中，最后被祖之国的领主——天子带回他的部落，他说他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他封我为妃但我并不信他，也不愿意让他碰我，顾及着我的力量他倒也规矩，可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相信他的时候他却不辨青红皂白的派人追杀我，甚至还杀了爱野！不可饶恕！
    那时我想到了神树的果实，我想，既然这个世道这么乱，那我便平了这乱世又有何不可？
    我吞下神树的果实取回了我的查克拉同时也获得了自然之力和那股不受神树调和的恶念。或许这就是得到力量的代价吧。
    我平定战乱回到神树下定居，这时我发现神树的情况更糟了，我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都灌输给神树却毫无起色，我甚至想到了自己献祭。可这些都没用，为了让神树重新恢复往日的繁茂，我让人将所有有罪之人和俘虏全部押到神树下献祭，很快神树便有了起色，我很高兴，但我高兴得太早了。
    或许是因为用恶人献祭的缘故，我身上的恶念越来越不受控制，也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和神树彻底分不开了，从那以后我就是神树，神树就是我。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很奇怪吧？我居然还会有身孕，其实也不奇怪，在神树的果实没有出现问题以前，族人确实可以通过吃神树的果实怀孕。有孕后，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为了不伤到别人我一个人回到神树下直到羽衣和羽村降生。
    看着羽衣和羽村一天天长大我时常想就这样也不错，但那些恶念在体内囤积得太多了，不能宣·泄不能净化，不能为我所用还会影响我的心智。为了压制那些恶念我常年闭关，经常抽不出时间陪伴他们，而每当我要失控的时候我便将他们派出去，直到我清醒才会发出讯息让他们回来。然而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没能瞒过他们，他们还是看到了神树下的场景。羽衣说要拯救这个世界同我大打出手，其实那时候我是有些高兴的，因为只有被封印了我才不会被那些恶念所扰，我才能睡一个好觉。”
    幻境定格在一片漆黑中，只有辉夜所在的地方还泛着浅浅的莹白。
    辉夜转身，释然一笑：“阿修罗，这就是我的故事。”
    鸣人上前拥抱住这个让人心疼的祖母大人，闷声道：“父亲果然是个笨蛋！祖母大人，我帮您，我们一起教训父亲给您出气！”
    漆黑的世界碎裂，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新绿。
    辉夜道：“阿修罗，就这样的人类你还愿意守护他们吗？”
    “祖母大人，人类并不需要守护。”鸣人面对着辉夜笑道：“祖母大人其实并没有憎恨人类，只是不愿理会，就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难道不是吗？”
    辉夜轻笑着揉了揉鸣人的金发赞许道：“还真是通透呢，比你那满口用爱感化人类却连爱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父亲好多了。还有你。”
    辉夜将目光转向鸣人身后的佐助：“虽然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但既然阿修罗愿意相信你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辉夜大人！”
    黑绝飞出辉夜的广袖道：“您真的要再次放过人类吗？您难道都忘了人类做的事了吗？”
    黑绝情绪波动太大，连带这辉夜的神色也不是很好。
    辉夜用手腕抵住太阳穴，吃痛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称呼我为母亲，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吗？”
    鸣人挡在辉夜面前，而佐助反应更快，立即将两人护在身后。
    “辉夜大人，是您赋予我意识。我知道我只是一团您苦心分离出来的恶念，我知道我的诞生有多么肮脏！可是辉夜大人，您为什么要放过人类，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如果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诞生？又怎么会让您这么痛苦！”
    黑绝的身体快速膨胀，犹如深渊一般的漆黑铺天盖地，很快便溢满这异空间。
    辉夜一手揽住一人，厉喝道：
    “走！他的意识正在崩溃，一但他彻底失去理智这团恶念就会成为暴走的怪物，攻击力不在我之下！快走！”
    ………………小剧场………………
    辉夜：羽衣啊，你真该学学阿修罗和因陀罗，虽然人不像你一样把什么大爱什么感化挂在嘴边，但人就是比你更等得什么是爱。
    羽衣：…………
    辉夜：“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好咱不比俩小辈，就说说你和羽村。你看看羽村多为你着想，你说要救万民于水火，立即跟着你封印我，为了顾及你的名声好带着知情人离开地球，换你你能做到吗？”
    羽衣：…………
    羽村：“母亲您别生气，尼桑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尼桑也有很多地方很厉害呢！(露出仰慕的绝美笑容)
    辉夜：…………(为什么因陀罗和阿修罗是哥哥护着弟弟，宇智波鼬也护着宇智波佐助，咋到了羽衣和羽村身上就成弟弟护着哥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