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节
“去收集证据吧,看看寥纯黄是不是一个‘守规矩的骗子’,如果是,等陆老爷子真的被骗了,再通过法律手段帮汪海涛,如果不是,再把这老头请来帮忙,按我们的原计划进行……”陈实朝过道瞅了一眼,老头还在地上慢悠悠地爬,他大概还以为陈实等人被他突然消失的神奇手段震惊到了。
“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我们知道了命案的信息,照这样说,某个1973年2月19日出生的已死之人,就是幕后黑手打算‘复活’的,跟着这条线索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陈实沉吟着,“寥纯黄的妻子许蓉蓉是哪一年出生的!”
林冬雪赶紧在警务通上查询了一下,说:“1975年11月24日。”
“好吧,看来没这么巧的事情。”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人,居然是汪海涛,隔着窗户冲几人打招呼,kk作手势说:“那人在门口!”
“他怎么来了?”林冬雪惊讶地说。
“嘿嘿,我发消息叫来的,不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结果。”kk笑道。
老头儿终于爬到门口了,却被一双穿着西装裤的腿挡住,他拼命摆手,“起开!起开!”
“你好,你是天师派的鞠正雷老先生吧,我是汪海涛。”
老头儿这才站起来,瞅瞅汪海涛,又瞅瞅在卡座里面挥手的kk,说:“干嘛,收买我呀,说了不干!”
“我们坐下聊好吗?”
“不不不,我走了。”
“服务员,上一瓶五粮液。”
老头儿抹抹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姑且再坐一会吧!”
老头儿被带回来了,kk打趣说:“山不转水转,没想到又见面了,来来,坐这儿。”
“我就喝一杯!别指望说服我。”
服务员拿来酒和杯子,林冬雪主动替他斟酒,老头儿笑眯眯的,拿起来闻了一下,陶醉地仰起脖子,然后慢慢地饮下,吃了口菜,“再来!再来!没品出味儿。”
林冬雪又斟了一杯,陈实小声对她说:“别再倒了。”
老头儿用仿佛在给五粮液拍广告的陶醉表情喝完第二杯,回味无穷地咂嘴,摆着谱说:“别再说了,真的没有用,我鞠某人一辈子规规矩矩,绝不会干那不守行规的事情。”
汪海涛说:“老先生,我们家真的快要完蛋了,求你大发慈悲。”
“这不是我发不发慈悲的事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父亲要是警醒一点,也不会上这种当,当然了,你可以放心,我们是很守规矩的,不会叫你倾家荡产,最后肯定会留点钱,叫你不会饿死。”
汪海涛露出苦笑,“如果请你帮忙,我出一百万酬金呢?”
老头儿微微一惊,想去拿酒瓶,汪海涛把酒瓶移开了,盯着他,等待答复。
“再加一套我在龙湾的别墅。”
“你给我一亿都没用,说了不……”
“那我就给你一亿。”汪海涛神色平静地说。
老头儿震惊地张大嘴,在场其它人,包括陈实都很惊讶,这个价钱,简直恐怖。
老头儿突然两眼泪汪汪,拿桌布擦了擦眼睛,说:“汪总,求你别加价了,你越加价我越受不了,我知道这么多钱我不能去挣,血压都快上来了,这真不是钱的事情,规矩大过天!”
“明明是行善,为什么不能越过规矩,你们的规矩,说白了是犯罪分子之间约定的规矩!”陈实说。
老头儿流着泪说:“对,我就是犯罪分子,我这辈子也骗过许多火点,你把我铐起来吧,一了百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帮忙的。”
汪海涛也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我家真的要完蛋了。”
“不过……”
一句“不过”,让满桌的视线都集中到老头脸上,他说:“看在汪总这么为难的份上,我可以去盘盘道,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守门规,我是师爷辈的,他得敬着我。”
汪海涛当即掏出支票本,写了一百万,撕下来给他,“无论你决定帮还是不帮,这笔钱都归你,另外,谢谢你出手相助。”
老头儿摆手,“尽人事,知天命。”
于是商定下午就去,这次老头儿也不玩凭空消失的把戏了,可能是太激动,腿脚打颤,由kk和孙振搀扶着出去。
陈实问汪海涛:“你有一亿吗?”
“一亿现金肯定是没有的,抵押贷款,找朋友借,想办法凑呗!”汪海涛苦笑,“我们家已经快要完蛋了,不拼命不行了,真希望我父亲不要再沉迷这些了,因为停止治疗,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还在喝大师给的符水,唉!除了金钱,我也没有别的能力了。”
“你还有朋友。”陈实拍拍他的肩膀说。
“谢谢你,陈先生、林警官,这种时候能站在我身边,真的很感谢。”
第928章 紧急行动
回到局里,陈实拜托信息科的同志扩大搜索范围,把死掉的目标人群也全部找出来,随后,厚厚几沓文件被交到了陈实手上。
陈实已经群发了消息,叫大家不用再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集中全力从这些死者里面找嫌疑对象。
众人都在忙活,陈实坐着发呆,一会又拿起文件在上面找自己想到的人,又跑了好几趟信息科,但这些人都不在目标范围内,这里面包括周天楠,陆老爷子的俩儿子,还有其它一些已经被处刑的罪犯。
林冬雪说:“就算幕后黑手深信这种仪式能复活死者,可是只能复活一天,有什么意义呢?”
“复活一天也是有意义的啊……”陈实一闪念地想到了李牧、韩洛希、顾忧,“不过从实际角度来说,只能来到阳世一天的死者,最大的意义是提供信息。”
“比方说某个被带进棺材的秘密?不惜杀害五个人也要让死者复活一天,那一定是天大的秘密。”
“队长,有个叫张某的死者,是受贿的贪官,在被逮捕之前跳楼了,他接受的上千万贿赂下落不明。”一名警察说。
“幕后黑手应该是个非无神论者,拥有相当的经济实力,可能是独身,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人从事的应该是创造性的工作。”陈实推测,“张某身边有符合这样特征的人吗?”
“我再看看……”
大家对着纸上的名字一筹莫展,只看这些简单的户籍资料完全无法确定嫌疑人,只能做做最简单的排除,把死后没有亲人的目标人群剔除查找范围,即便如此,范围仍然太大,大到让人头疼。
陈实说:“自然死亡的也排除,重点锁定那些死于非命的。”
老张说:“应该是男人还是女人呢,这要是能确定,能再排除掉一半。”
一名警察说:“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幕后黑手多半是男的,想复活的对象大概是伴侣。”
“不,不一定!”陈实说,“没有充足证据显示幕后黑手是男人,ta只是雇了人替自己办事,由此可见,ta本人没有杀人的能力和经验,就算是个老太太也是可能的。”
陈实又说:“大家发挥想象力,不必太拘泥于某个刻板的范围,我知道这确实很难,别灰心!”
“有史以来最荒诞的一次调查。”一名小警察吐槽。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查。”小警察的搭档说。
陈实突然发现徐晓东不在,问林冬雪,林冬雪说:“记性怎么这么不好,晓东被你被派到南衡市去查教官的前女友了。”
“该死,白白浪费警力,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调兵遣将确实非陈实所擅长的,居然把徐晓东和他搭档忘在外地,查第一名死者的人际关系。
拨通电话后,陈实叫徐晓东赶紧回来,徐晓东说:“孙磊的前女友我们已经见着了,我们是今晚的火车,大概九点钟就回来了……队长,要不要给你带点特产?”
“带个毛的特产……”
林冬雪在旁边咳嗽,提醒。
“赶紧回来吧,一堆事儿。”陈实听见那边有些声音,“你们在哪?”
“医院啊,我们在查孙磊打工期间住院的档案。”
“他在南衡住过院?”
“他那时生过一场病,大概住院了半个月。”
陈实突然想到,在南衡的时候,孙磊的家人还没有给他办理入伍申请,也就是说那边的医院留下的,是孙磊最初始的出生年月日。
他说:“你顺便在医院查一下,一个叫xx(傻姑的姓名)的女人。”
挂断电话后过了二十分钟,徐晓东又打回来,“队长,有这个人。”
为了确认,陈实问:“生日是哪一天?”
“我的还是她的?”
“废话!”
林冬雪又在旁边咳嗽起来,陈实把自己的马克杯递了过去,继续听电话。
“1973年2月19日。”徐晓东在电话里回答。
陈实把手机捂在胸口,对林冬雪说:“意外发现,南衡的一家医院居然查到了傻姑的信息。”
“可是,傻姑应该没去过那里吧?”
“我再问问。”陈实对着电话说,“她在这家医院看的是什么病。”
“没有病,是来生孩子的……等下,她不是在这家医院生的孩子,是龙安的金龙医院……哦,原来如此,护士和我说这两家医院是同一个机构兴建的,相互联网。”
陈实很激动,苦苦寻觅总算有了回报,他说:“查一下所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并且住在龙安的人。”
稍后,徐晓东发来一条长长的短信,总共有十个人,陈实招呼大家:“两人找一个,他们都有可能是受害者,活着的,带回来保护;死了或者失踪的,向我汇报。”
陈实和林冬雪坐到车上,林冬雪说:“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也不止这一批,如果你把人都保护起来了,凶手又会想别的办法,去找其它人。”
“但至少拖延了他们的计划,我担心的是,凶手已经做完了!”
陈实和林冬雪赶去找一名姓张的仓库管理员,他住的地方比较远,路上林冬雪不断收到同事发来的信息,有四个人平安无事,被警方说服带了回来。
三人无法取得联系,两人在外地。
陈实让警员们重点调查无法联系的这几人,找他们的亲戚朋友,去趟他们家里,确认一下是否失踪了。
下午四点左右,陈实和林冬雪来到近郊一家汽车配件厂,厂区负责人给仓库管理员张某打电话没打通,带二人来到那间仓库,走进仓库,负责人抱怨:“怎么不开灯?”
伸手去摸开关,却发现没有电,原来有人把电闸给拉了。
休息室里没人,门开着,一杯茶撒在地上。
陈实有种不好的预感,叫负责人赶紧离开,把厂区所有出口封闭,他和林冬雪掏出佩枪,负责人一见这阵仗,害怕地说:“张x怎么了?出事了吗?要不要报警?”
“赶紧出去,别在这碍事。”陈实没心情解释。
仓库里高高堆着许多货箱,两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里面,陈实不断把手指在枪柄上放开再握紧,这是他四年之后第一次在实战中持枪,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虽然前阵子为了恢复状态,也去靶房练习了,但打靶和实战是两码事,况且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神枪手。
走进一条箱子搭成的阴暗小巷里,两人下意识地背抵着背,举着枪向周围巡视,当看见地上的一样东西时,林冬雪的汗毛不禁立了起来,那里有一双人脚,而且它们正在被快速地拖到箱子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