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不甘与意难平

    夜色总迷离，人间是百态。
    乔旭看着报纸上乱七糟八的新闻，气不打一处来。
    钱雨琳端着水过来，责怪道：“你干嘛呢!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动不动就发脾气，你也不知道保养着点！以后就是两个姑娘的爸爸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谁给她们撑腰？”
    “你看看，你看看！”乔旭指着报纸，“你看这个江寰干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
    “江寰又怎么了？”钱雨琳皱眉道，她捡起那份报纸，财经版上最醒目的一条新闻居然是条八卦！
    “青涩初恋！江氏集团总裁和芭蕾皇后秦雅然不可说的过往！”
    钱雨琳紧紧皱着眉头，一目十行地将报道看了下来。
    “江寰怎么搞的？之前不是和小泗闹得满城风雨，怎么又冒出个秦雅然？”
    “我哪知道！”乔旭也不满道，“我本来以为这小子性格稳重，能力突出，没想到是这么个朝三暮四的货色！今天这里是真爱，明天那里也是真情，简直就是水性杨花嘛！”
    钱雨琳已经不想和乔旭争论“水性杨花”这个词用的正确与否，她直接将报纸扔到一边，怒道：“江寰之前就已经祸害了萱萱，现在还行对小泗也是三心二意的，我坚决不赞同小泗和他在一起！本来小泗最近就心情不好，还遇上江寰在一边胡作非为，简直倒了血霉！有孩子又怎么样？难道咱们乔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我乔旭的女儿已经让他祸害了一个，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祸害我另一个女儿！”乔旭冷着一张脸，“夫人，有空催一下施医生，我们还是要尽早拿到亲子鉴定！”
    钱雨琳点点头，又忧虑道：“这几天人萱萱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样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啊！”
    “还能怎么想！”乔旭对江家的怒气更大了，“萱萱当年对江寰也是一往情深，看到这条新闻，心里肯定也不好受！都是江寰这个祸害！”
    事实上，对这个新闻义愤填膺的不只是乔旭夫妇。江温来拿着报纸去找秦雅然，秦雅然一心扑在江寰身上，拿到报纸时惊讶的表情还不作假。
    “这是怎么回事？”秦雅然几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全无往日的从容优雅。
    江温来只是看着秦雅然，并不做声。
    秦雅然将报纸上的文章粗略地看了一遍，文章内容隐去了一些环节，却将她和江寰的故事娓娓道来，却对是知情人的手笔。
    “老爷子知道吗？”秦雅然皱眉道。
    江温来仔细观察秦雅然的表情，半晌过后才言简意赅地回道：“是江寰的父亲吩咐我来问一问秦小姐知不知情！”
    秦雅然冷着脸、死死盯着江温来，她几乎咬牙切齿道：“我和江寰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在插手，你们这样只会造成我和江寰之间的误会！我也没有把自己的事情拿出来给公众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兴趣。”
    “事实上，老爷子他们也没有成为大家嘴里的笑话！”江温来停顿了一下，“更何苦狂还是一出悲剧爱情故事里的反派人物！”
    秦雅然猛地抬起头，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秦小姐，我怕什么意思都没有！”江温来几近怜悯道，“关键是看老爷子他们是什么意思！”
    “他们怀疑是我给媒体放的消息？”秦雅然冷笑道。
    “他们只是认为，这件事曝光出来，唯一的受益人就是秦小姐！”江温来解释道，“江家名誉受损，公众同情悲情女主角，少爷再回顾一次你受到的伤害，怎么看都只有秦小姐不亏！”
    “哼！”秦雅然冷笑一声，“果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老爷子果然只会用自己的行事作风脑补别人。你们这么想，难道别人不会吗？我连贺秦杀害我孩子的事情都忍下来了，还会干这种事情去让江寰误会我吗？”
    四目相对，最终还是江温来转开了视线。
    “秦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别人怎么想！”
    秦雅然紧紧地握着拳头，连指甲扎进肉里也感觉不到，她仰着下巴，几乎高傲地回道：“我秦雅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也从不敢什么亏心事。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谁也不要想栽赃到我的头上！”
    江温来不置可否，只是说：“秦小姐好自为之吧！”
    等江温来离开，秦雅然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往江寰的书房走去。起先还是慢走，渐渐的，她加快了脚步，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道江寰的书房门口，一时的冲动过去，她反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该向江寰解释吗，江寰需要他的解释吗，江寰会相信她的解释吗？秦雅然抱着膝盖蹲下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回国是选了一条多么坎坷、多么艰难的道理。
    时过境迁，早就不是她和江寰心意相通的时候了！
    然而书房的门从里边打开，江寰就站在门口，身前眼下是卷缩成一团的秦雅然。
    秦雅然也早就不是当年的秦雅然了，她依旧美丽动人，依旧高贵优雅，但她早就没有了当年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令江寰迷醉的明亮洒脱。或许她所有的勇气都已经在那次孤注一掷的告白中耗尽了，剩下的都是无用的不甘与意难平。
    “不是我干的……”秦雅然喃喃道。
    江寰从打开门那一刻就意识到，眼前的已经不是引领他走出黑暗、令他沉迷半生的秦雅然了。这只是一个伤痕累累、一个在向他寻求保护与安全感的女人。最残酷又无奈的是，他们一家人都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知道！”江寰弯下腰，声音平静而柔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有大滴大滴的液体滴在地板上，秦雅然再一次在曾经的恋人面前哭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