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讨好?

    第八十四章 讨好?
    不过这事可不是她安排的,她多冤,这是给秦海背了锅。
    秦海满脸无辜道:“老奴哪里有这般大胆,这是王爷的命令。”
    顾冰如挑眉,狐疑不信,“你们王爷被传乃一风光霁月的君子,会下这种命令?”
    秦海嘿笑,“王爷只对自己人风光霁月,旁的人他不会多在意,尤其是敌人,王爷可不会容情。”
    顾冰如慢了一拍才听出他暗含的话意,不由失笑,“行了,我哪里会为了安平县主这样的女人生气?”
    何况她也没立场生气不是?若不是怕对方进府乱了她的计划,她才不会阻止人家追求真爱。
    “对了,你们王爷的信还没到,我们这边就已经处理了安平县主,这个就不说了,可是还有两个侍妾呢,你们王爷打算怎么安排?”
    秦海无比真诚道:“王爷说他已经在回程中,这事他想亲自与您说。”
    顾冰如皱眉,“这么麻烦?等他回来,人家都要进府了。”
    秦海却一脸笃定,“不会,她们永远不会进府。”
    顾冰如心头一动,“你们不会对那两位也做了什么吧?”
    秦海没否认也没承认,只笑着转换话题,“王爷从南边加急送了一箱子珍宝过来,说是给王妃您赏玩的,老奴已经让人抬过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顾冰如见他打算瞒着就没再追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以为秦沐风送来的只是一些珠宝首饰,没想竟然是一些奇珍异草的种子。
    “王爷知道王妃喜欢钻研这些东西,便着人在南疆搜寻了不少,这些种子的种养法子王爷也抄录了来,王妃可以慢慢养着玩。”秦海见她目露喜色,便添油加醋道,“后边还有不少,有的还是活种,正慢慢运回来。”
    顾冰如捏着那些种养方子,坐在那里久久无言,秦海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她心里升起疑惑,秦沐风这是在……讨好自己?
    一个男人巴巴地找特殊礼物送给女人,难道不是讨好?
    只是,她想不明白,俩人除了神交,连正式的面都没见过,哦,那两次他隐藏了身份的见面不算,他为何要讨好自己?
    难道,他这是一种报恩的方式?
    两辈子第一次被外男讨好的顾冰如深深迷惑了。
    至于那个最直接的理由她忽略了,因为换做是她,她绝对不会对一个半陌生的人产生情愫与好感。
    以己度人,所以秦沐风绝对不会是因为男女之情的好感才来讨好她,那么,他这难道只是纯粹的礼尚往来?
    因为她帮了他不少,所以他在表示感谢?
    顾冰如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就头疼的放弃了,“算了,我帮他那么多,接这点礼物一点都不亏心,心安理得着。”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她就将这事放下,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引到了宫里:太后和皇帝,似乎真的决裂了。
    慈安宫,死一般安静。
    天下最尊贵的两位,一站一坐,俩人之间的气氛僵硬而冷漠,亲母子之间,恰若仇人。
    太后捂着发疼的心口,看着立在下首早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儿子,她用了平生力气才克制住怒火,缓缓而沉痛道:“皇帝,哀家最后问你一次,在你心里,哀家这个亲母亲,是不是真的还不如吴郦?”
    正文帝冷冷看一眼太后,默然无声,他的沉默,就是承认。
    太后眼前发黑,嘴里腥甜,她颤抖着瞬间泪如雨下,“你都知道对不对?你是哀家的亲子,你却自欺欺人,皇帝!”
    太后厉声质问,满脸泪水,“你扪心自问,哀家与先帝哪里薄待了你?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自问从未忽视你,你竟是如此畜生不如!!”
    “住口!”正文帝猛然爆喝,目光森冷而嘲讽,“你们没有忽视朕?那为何他可以生来是太子,生来享受万民敬仰,生来被你和先帝捧在掌心疼爱?而朕呢?朕除了一个皇子身份,什么都要让给他,所有人都告诉朕只能辅佐他,只能跟在他身后仰其鼻息,只能配一个家世低微的妻子,只能做乖巧听话的皇弟……”
    正文帝狰狞着脸咆哮,“凭什么?朕问你凭什么?!朕也是嫡子,朕的才智不输于他,凭什么朕只能低于他下,这皇朝是秦氏的,朕也是秦氏子孙,他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怎能为皇?”
    太后失望地看着正文帝,已经冷了的心趋于麻木。
    正文帝见话既然已经说开,他索性说个明白,“朕不甘心,朕怎么就不能做这江山之主?母后,朕最后再喊你一次母后,朕且问你,在你心底,是否从未将朕与他同等看待过?”
    不等太后回答,正文帝连珠炮道:“你和先帝一点都没有,你们只是将朕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哪怕朕是嫡子,却什么都不是,你问朕为何将丽贵太妃当亲母,朕还想问,为何朕不是她的儿子?!在这个冷冰冰的皇宫,只有她记得朕的所有喜好,只有她将朕当亲儿子疼!”
    正文帝深深吸气,压抑下怒火,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冷道:“事已至此,朕已不想多说过往,朕只是来告诉你,无论你如何算计,朕都不会冷待丽贵太妃。”
    太后僵冷着脸,缓缓闭上眼睛,已不想再看到他狰狞的模样,皇帝既是如此决定,她说再多有何用?
    她裂成无数瓣的心已经无力再跟他争论。
    离开前,正文帝深深看一眼太后,冷嘲道:“母后,你还是安享晚年罢,当年他争不过朕,如今的临王府更争不过朕,你若再和临王妃那个女人搅和在一起,就别怪朕绝情!”
    太后久久坐在那里,恍若失魂,她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满脸血泪,“行儿,哀家的行儿,死了,死了!”
    顾冰如是第二天接到宫里张嬷嬷递的信,说是太后极怒攻心,有些不大好。
    她急匆匆进宫,当先找张嬷嬷了解了事情经过,才进寝殿见太后。
    “皇祖母?!”顾冰如惊呼,手里的帕子差点掉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床榻上那个头发一夜间雪白,面容沧桑的女人,红了眼睛,“您、您这是何苦?”
    太后迟钝地眸子缓缓转过来,似乎慢了几拍才认出她是谁,她扯开一个僵硬哀笑,伸出枯瘦的手,朝她招手,“丫头,过来。”
    她的声音沙哑的仿若沙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似乎仅仅开口说话,就让她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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