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母亲与老师

    感情这女人不是来考察女婿，是来拆台的。
    我沉默了几秒，还是很客气地把趴在面前的双手举起，托住了她的脚，然后把头收了回来，抬起头看着她。
    “你好像很不服气！”沙发上那个霸气的女人重新展露了微笑，不，是蔑笑。
    我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一掌斜切下去，直奔着她踏在奥莉薇亚头上的那只脚，她果然吃了一惊，把那只脚躲开了，我本来就只是想吓吓她，趁势拉起了一脸惊愕的奥莉薇亚。
    “你这是干什么！？”女人惊问道。
    “鉴于你刚才提出的要求，我觉得我和她都没必要再为你提供服务了。”我尽量让声音平静些，而不是像我心里那么愤怒。
    她离开了靠着的沙发垫，身子向我倾斜了一些，“你很有胆量啊，这么说你不同意我的要求了？”
    “废话！”在我说完这个词的时候，奥莉薇亚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呼并且同时瞪着我，不过很快眼神又软了下来，并且叹了口气。
    “你觉得你有和你胆量相衬的本事来反抗我的要求吗？”
    我知道她在拿昨天赛场上放我一马这件事来威胁我，但我却是最容易对武力胁迫产生反感的人。在这件事上，雅美的父亲已经尝试过一次了，我不相信她的母亲有更高明的手段。
    话说回来，为什么她爹妈都不赞同我们在一起？我有那么差劲吗？
    “昨天或许没有，但今天有一点了。”我回答道。
    “呵呵呵呵。”她发出了一串的蔑笑，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声真的很动听，很有感染力，“我看过你今天的比赛了，看来你是觉得自己已经有实力避免昨天的尴尬了。嗯，昨天你没有用出那个太极拳的功夫，很不甘心吧。”
    她居然知道太极！？
    我摇了摇头：“我承认，我还是打不过你。但是对于我和雅美的事，我们有决心对抗一切压力！”
    “你们？呵呵呵呵。”她又是一连串的笑声，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些不解，“我给你开个条件怎么样？”
    “条件？”
    “我把我的学生嫁给你怎么样？你想的话，今天就可以成婚。”
    “对不起，你说啥？”我怀疑我听错了。是啊，这么破天荒的事有谁会以为自己没听错？
    “就是雪妍啊，你们不是旧时的同学吗？感情也不错的，而且现在又配合的那么好。”
    她...她...她...雅美的母亲居然是雪妍的老师！？怪不得雪妍能骑着她的坐骑出场。
    我转过头去，对着墙角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这什么败家作者，这么狗血的剧情也编得出来！
    但是转回头去时，我却尴尬了，该怎么回答她？
    “哦，看上去你心动了啊？”
    “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想不通，雪妍...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她一边说，一边优雅地伸手提了提了裙摆，这个动作本来也很寻常，但在她拉扯裙子的时候，腰间的正中间突然反射出了很耀眼的灯光。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原来是她的腰间皮带上的金属扣，那个金属扣上似乎有个很熟悉的图案。
    我不由自主地用力眯了一下眼睛，仔细一看，那个图案我确实看见过，是一只鸟...不...尾巴那么长，是孔雀...也不是，还有火焰图案...啊，是火鸟，想起来了，火鸟在西方也就是凤凰的意思。这个图案和...对了，和联盟赛决赛时所见过的帕尔多学院聘请的几名骑士的披风图案一模一样。
    “你...你是菲尼克斯学院的？”我想起了那所学院的名字。
    “很有眼光，我现在正是菲尼克斯学院的院长。”
    之前听人说起过，菲尼克斯学院是位于欧洲最西边的一所极为特殊的贵族学院。寻常骑士学院里，每个骑士的课业时间为四年，而菲尼克斯学院的骑士授课时间却是六年。他们只培训那些所谓的精锐骑士...据说要加入它们学院的门槛非常之高。而如果面前这位准丈母娘是该学院院长，而雪妍又是她的学生，那么雪妍的毕业学院看来就是菲尼克斯了。嗯，算了下时间，如果雪妍从一出国的时候就加入了这所学院的话，刚好是去年毕业的。
    我现在明白了，雪妍能和她打成平手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实力相当，而是那场比赛根本就是师徒间的切磋。知根知底的两人关系加上师傅对学生的一些相让，造成了我的一些误判。现在看来，雪妍的实力还真是和雅美有的一拼，而雅美的母亲则应该是我见识过的武艺最高超的骑士了。
    不过，我向来不太重视所谓的名校教育。加入帕尔多的那几名菲尼克斯骑士在决赛中到底起了什么样的作用，我至今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很强悍的话，应该不至于让帕尔多学院在整场比赛里被我们打的像落水狗一样狼狈，最后只能靠着安吉拉的反水来夺取冠军。所以，眼前这个火鸟标记虽然让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和雪妍的来历，却并没有感到多大程度的震惊。
    依然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左右晃了晃头，似乎正在仔细地观察我的眼神。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不过却是以一声长叹作为开始的：“唉...你也许对我有些误解。”
    “从我进来到现在，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如果有误解，应该也是你造成的。”我的回答算是比较强硬。
    “就算是我造成的吧。”她居然很坦然地承认了，“事实上，这件事和雅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在她还没有产生记忆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她。我想，她和你平时的交流里应该从来没谈论过我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从母亲的角度出发，我欠她实在是太多了。更不应该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但是另一方面，雪妍也是我心爱的学生，和亲生女儿没什么分别。所以当我了解到这件事的情况之后，就决定亲自来看看，她们两个都看中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时，我是很善于从对话中获取信息的，她的这段话也并不难理解，可我获取的信息却很混乱。她一方面坦承亏欠雅美，另一方面却又公开声明和雪妍的关系。最让我混乱的是那最后一句“她们两个都看中的男人”，似乎雪妍不但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我真的想去找本字典来查查看，‘看中’这个词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含义。因为我早已经从她的电话里听到过那个‘亲爱的’！
    而且，她似乎并不是来阻止我和雅美的交往，而是...我可以用‘逼婚’来解释吗？这种不帮亲生女儿去帮学生的母亲，真的存在吗？
    但是我还得回答她的话：“那么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吊儿郎当，给脸不要脸。恐怕雪妍和我在一起并不合适。我也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那并不是要求，”她笑了笑，这一次的笑容里再也看不见蔑视了，“那只是提议，至于刚才的一些行为，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不管是要求还是提议...”
    “先别那么急着下结论，年轻人。”她笑着打断了我，“在接到雪妍的电话后，我除了决定来看看，也了解了一下你...哦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让你的朋友别再跟踪萨莉了，那是我的另一个学生...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你和雅美的关系的确非常亲密。那么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和雪妍配合呢？我实在很难相信你对她没有好感，这世界里的确有一些人当了坐骑之后，不介意任何人去使用他们，但你显然不是那一种人。”
    我有点哑口无言，她说的正是我一直担心的‘瓜田李下’！当初的我只是想去帮帮她，实在不敢想更多的，何况身边还有师姐这么一个大眼睛瞪着。难道我能回答她“我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又看了一眼这个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所提的问题却更加让我无法招架...嗯？为什么我要招架？不如反守为攻！虽然这不是辩论赛，但至少能让我少一些尴尬。
    “我想，能够让人不明白的事实在太多了，就像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雪妍而忽略你的另一个...也许是两个女儿呢？”
    她的脸色黯淡了一秒钟不到就恢复了常色，“这些年我受到的诘问已经够多的了，实在不想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却抓住了这个问题没放：“我想，我们今天的会面总有一天会被雅美知道的，如果有一天她问起来的话...”
    “她如果想问的话，早就问了，不是吗？”
    我再一次无话可说，就算她没这么说，我也早已发现不对劲了。这对母女之间的隔阂让人满腹疑窦，因为她明明说了，在雅美懂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可以解释女儿恨母亲的原因，但却解释不了她对女儿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感觉。
    “你好像很喜欢管闲事，可是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她很快又把我拉回了现实中。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对雪妍当然有感情，而且我也承认，是超过了旧时同学关系的那种感情。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不是爱情...”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摇头，而且，那种蔑笑又一次浮现了出来。她不耐烦地打断道：“唉，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很流行的‘友情越位’吗？真是天真！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我把头抬得更高了一些：“我不知道爱情在你那里是什么，总之在我这里就只有四个字：永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