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江南第一美人
赵小颖是谁呢,他就是齐安郡王赵士?的女儿,皇家宗室。
赵士?,字立之,郇康孝王赵仲御第四子。有大志,好学,善属文。初补右班殿直,累迁忠州防御使、郑州观察使,由宁远军承宣使转权同知大宗正事。时康王赵构建大元帅府,士?请于孟太后,乞命帅府得承制便宜行事,又请奉王承大统,太后从之,王遂即位。
这是个什么人物,就是辅佐赵构继位的宗室重臣。类似于宋仁宗皇帝时期的八贤王一般,刚正不阿。
可惜,赵士?是个忠臣,赵构却做不了宋仁宗。
就在赵构和秦桧密谋害死岳飞,将岳飞下入冤狱的时候。赵士?仗义执言:“中原未靖,祸及忠义,是忘二圣不欲复中原也。臣以百口保飞无他。”
意思就是,河山未收复,你们这样陷害忠良。是忘了二圣皇帝不想还我河山了么,臣愿意以全家百口人确保岳飞没有反心。
这是何等的忠义,何等的英雄。满朝文武都没有几个敢为岳飞出头的时候,赵士?愿意以他全家百余口亲人性命,确保岳飞绝无造反之心。
这让赵构和秦桧暴怒不已,这不是跟自己对着干么。
于是秦桧诬陷赵士?与岳飞勾结,踪迹诡秘,恐怕对陛下江山社稷不利。赵构大怒,将赵士?贬黜,万俟卨也跟着一起弹劾。就这样,赵士?被全家发配建州。
而朱小青收到的这封信,正是建州的赵小颖递给他的。
本来赵小颖作为齐安郡王的女儿,深受赵构的宠爱。而且赵构生母,韦太后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更是喜爱。
可惜,因为岳飞一案,赵士?全家被流放。赵小颖也跟着一起去了建州,她想念朱小青,就给他写了一封信。
在临安城的时候,赵小颖就和朱小青是青梅竹马。而且,赵士?也有意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偏偏朱小青不务正业到处胡作非为,要命的是这个赵小颖比他调皮百倍。
小时候,朱小青时常被小他两岁的赵小颖给打哭。是以,这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不过,更多的时候,俩人还是喜欢经常在一起胡闹的。朱小青胆大包天,赵小颖包天胆大。二人堪称临安城的雌雄双煞。闻者无不远远躲避,招惹了他们,苦头可有的吃了。
想起二人青梅竹马的幸福时光,朱小青不禁感慨万千。他打开书信,信上赵小颖的字迹嫣然,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还有对都城临安的怀念。再看信纸,信上泪痕宛然,显然,写信的时候,一颗女儿心都寄在朱小青的身上了。想起二人如今已天各一方,朱小青也不禁恻然。
普安郡王赵瑷,也挺喜欢这个妹妹的。实际上,他和朱小青认识,也是赵小颖从中牵的线。
赵小颖经常出入皇宫,进慈宁宫就跟回家一样。韦太后非常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赵瑷也经常在宫中陪着她玩。于是赵小颖便说起朱小青来,说朱小青如何如何厉害,说起她和朱小青俩人在翰林大学士的马车上放刺角,给镇远大将军的马尾巴上涂上火油点上火。马儿受惊,在镇远大将军府四处乱窜差点烧了房子。
又说她和朱小青抓了刺毛虫(青刺蛾),放进了秦桧的官服里。蜇的秦桧哇哇大叫苦不堪言,又说二人还把万俟卨在外面包养小妾的事告诉了他家大房夫人。万俟卨妻子带着家丁去小妾家里打架,二人又把那小妾的内衣扔到了墙头上。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俩小祸害干的捣蛋事。只听得深宫中的赵瑷悠然神往,后来赵小颖带着朱小青进宫,也就认识了赵瑷。
随着年龄渐长,赵小颖对朱小青暗生情愫。偏偏朱小青这个混蛋,就不喜欢她,而是喜欢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调戏良家妇女,要么就是去青楼喝花酒。
这无异于触怒了赵小颖,她将正在青楼左拥右抱喝花酒的朱小青抓住狠狠暴打了一顿。打的朱小青鼻青脸肿,叫苦不迭。
可惜,紧接着岳飞出了事,赵士?全家流放。被官兵押出京城的哪天,朱小青含泪去送的他。赵小颖的目光冰冷,不肯跟他说一句话。朱小青想告诉她,其实他只是去青楼喝花酒,别的什么都没干。
可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说出来又能怎样,二人依然天各一方,恐怕今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本来朱小青以为二人今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赵小颖是真的漂亮。她母亲号称江南第一美人,从小赵小颖便出落得如花儿一般娇艳。不知道这两年不见,她长成什么样了。
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来信,信中还说让自己替她向韦太后问好。她在建州,一直思念这太后。
韦太后?朱小青突然心中一动。为何不求太后,让赵小颖回到京城呢。他爹被贬黜,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再说,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对于王权又构不成什么威胁。若是求韦太后开恩,赦免赵小颖回京,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老朱,老朱!”赵瑷的叫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老朱,你没事吧,魂不守舍的,谁的信?”
本来告诉赵瑷也无妨,可心中有许多赵小颖对自己的思念之情。朱小青可不想让他看了取笑自己,当下笑了笑慌忙将信揣进了怀里:“没事,是一个故人的。”
这厮神神秘秘,莫不是那个相好写给他的情书?赵瑷将信将疑,却又不好明着从他怀里抢夺:“哦,那个老朱,咱们到书房里聊聊,那个聊聊今日的课业。”
“啊、对,今日先生教授的许多东西我没听明白。小王爷你再给我讲讲,这个《左传》桓公篇许多地方我还是有些不甚了然……”
说着,赵瑷和朱小青二人便神神秘秘的去了书房,美其名曰研究文学去了。
这让朱胜非大吃一惊,同时茫然不解。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不过了,就他,还研究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