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1章 终于释怀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是西装革履，再也不是当年的白衬衫加牛仔裤了，他们都已经长大，不管曾经有多美好，都回不去了。
“那个阿姨每次都会骂我，她现在应该都不在了吧。”沐颜笙顺着他的话接到，站到了他的身旁，跟他一起往远处眺望，就像是展望他们未来的人生。
“如果那一次，你跟我上了飞机，现在的我们，或许与现在的生活背道而驰了吧。”他微微垂下了头，自顾自地冷笑，手上的那只冰棍在开始一点一滴地化成甜水，顺着他的手心渐渐向下，浸湿了他手腕上的衣袖。
“没有如果了，所有的选择都不可能再重来了，放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沐颜笙的声音淡然坦诚，如四月微风，悄悄从肌肤上掠过，却在不经意间钻进了他的心里。
“颜笙，如果在遇到他之前你就遇到了我，你会跟我在一起吗？”他转过了脸，怔怔地望着她，好像用尽了他毕生的精力，他渴望得到她的回答，同时又害怕，怕她的回答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这种矛盾在他的心里交织着，让他没有半点退路。
沐颜笙微微垂下了眼帘，在心里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说实话，她不是没有对公孙瓒动过心，这个问题她曾经也问过她自己，如果之前没有遇到傅匀尊，她一定会跟公孙瓒在一起，但却不一定爱上他。
有些时候，这个“爱”字说来也奇怪，好像虚无缥缈，又好像真实存在，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爱傅匀尊，但却不能确定自己真的有爱过公孙瓒，或许她对公孙瓒的感情根本就算不上爱，只是一点儿喜欢，对于她而言，“爱”是烈火焚身，而不是温水煮青蛙。
“我会，但我不会爱上你。”她诚实地说出了这个结论，完全没有半点遮掩，她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撒谎，是对公孙瓒的欺辱和不负责，所以她有什么，就说了什么。
公孙瓒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嘴边的那一丝笑意渐渐放大，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喉管中发出，这笑声听上去一点儿也不开心，反而满是焦虑和失落，在一阵发泄之后，他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谢谢你直言不讳，颜笙，我从不后悔爱上你，但我后悔曾经因为对你的爱伤害了姗姗，如果以后你还有机会见到姗姗，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希望她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公孙瓒说起这个，脸上不禁泛起了丝丝愧疚，他果然还是那么正直善良，如果他此时此刻不说这些话，反而还是在坚持对她的执念，那她的心里对他就只可能有厌恶，而他现在如此真诚豁达，她不禁对他肃然起敬，同时还在心里感到愧疚和自责。
“我一定会的，谢谢你，公孙学长，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如果你不嫌弃，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了心里的翻涌着的情绪，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虽然看上去有些勉强，但也不能忽视它的真实性。
“没什么欠不欠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但下辈子，我不想再遇到你了，更不想跟你做朋友，所以你下辈子千万别再来招惹我了。”
她听着公孙瓒的话，脸上不禁泛起了些许委屈，微微嘟起了双唇，想要抬手过去打他，但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就发现有些不大合适，她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只能望着他傻笑。
“颜笙，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虽然你已经跟傅匀尊结婚这么久了，但你以后要是不幸福了，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委屈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你的亲人和娘家，你一定要记住了。”
公孙瓒突然严肃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冰棍，两只手扶着她的肩，紧紧抓着，仿佛要将她肩头的骨头都捏碎一般，深邃的眼眸里透着阵阵寒光，似一把把利刃围绕在她的周围，当然刀尖是朝向外面的，仿佛要替她挡住外界的一切危险和灾祸。
“嗯，我一定会一直记住，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该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我已经让你偏离你的人生轨道够久了，我希望你能真正找到一个爱你的，你也爱的人。”
沐颜笙抬起了头，迎向了他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笃定，脸上充满了释然与坦荡。
“好，我答应你。”公孙瓒点了点头，紧绷着的脸如寒冰初融，目光也渐渐柔和了起来，其中没有了狭隘与占有，只有坦然和平淡。
这一刻在他的眼神里，她真的看到了释怀，她知道他原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被心里的那一股执念逼到了死角，钻了一段时间的牛角尖，终于还是回归了正途，只要他能真正释然，她也就放心了。
公孙瓒带着她逛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她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居然这么大，足足走了大半天才走完，她的腿都不禁有些酸了。
他们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他还是记得她当年的喜好，给她买了糖醋排骨，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她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了，她没有声张，只是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跟他一起开开心心地吃完了这顿饭。
这一路上他们聊的全是过去的事，像是看电影一样把过去发生的事重新翻了一遍，说到伤心的地方她会低声甚至沉默，说到开心的地方她又会大笑，仿佛两个叙旧的老友。
下午，公孙瓒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她下了车，朝着他挥了挥手，就径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他一直坐在车里，亲眼看着她进门了，才将车调转了车头，开着车默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