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程老太的嘱托

    子龙刚来到程老太的住处，还未敲门，便听到了程老太的声音：
    “子龙，直接进来吧。”
    子龙推开门，看到程老太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拱手问安：
    “子龙拜见程奶奶，打扰奶奶休息了。”
    “没事，我啊，其实也睡不好，老是失眠，老是梦到从前的事，这人老了，也没几天活头了。”程老太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谈论他人的生老病死。
    “程奶奶，别这样说，我一会帮你把把脉，给您开副方子，助你安稳入睡，我还懂延年益寿的法子，一定能让你看着菲儿、钰中他们长大。”子龙回应道。
    “子龙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公孙先生已经给我看过了。”
    “我师傅来过！”子龙惊讶。
    “嗯，公孙先生一直替你警惕着薄氏宗家，你这次来佘拓城，他不放心你，他自己又不方便出面，事先都已经关照过我了。”程老太直言。
    “那日在佘拓城的街角，奶奶就认出我来了？”子龙问道。
    “不不不，那日我还真不知道是你，那天傍晚公孙先生来到程府，给了我你的画像，我才知道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就是你。后来菲儿回府，说一个少年救了她的性命，菲儿的惊蛰寒体，识得的人并不会多，菲儿说是一个少年所为，我当场也就想起你了，这都是缘分啊。”程老太感慨道。
    如程老太所说，是啊，这一切都是缘分啊，子龙回想这几天，如果不是程老太赏自己那一枚赤币，引起了穷汉帮的眼红，自己与那丁磊就不会不打不相识，他还帮丁磊治好了腿。
    如果不是那一枚赤币，可能自己也不会去那家昂贵的装备店，也不会遇见红琳跟程菲儿，不是恰好自己拥有红角犀，也不会救得了那程菲儿，更不会得到那碧海蓝麟甲。
    如果不是程菲儿、红琳报信，加上碧海蓝麟甲的贴身保护，估计那日，在薄伊傲的生日宴上，他已经命丧当场了。
    如果不是那一枚赤币，可能他也就不会去花石楼，无缘结识曹进、那神秘的少年等人了……原来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是相关联的，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程奶奶，你刚才说我师傅……他一直替我警惕着薄家？”子龙突然想起了程老太方才说过的话。
    “嗯，薄易升这个人急功好利，薄氏宗家也有着相当大的野心，他们与卿氏早就秘密有着往来，只不过你师傅知道你与那薄伊傲定有婚约，没有当面告诉你。”
    怪不得，那薄易升几次来常山，公孙老头就好像事先知道一样，特意出门避开，原来是公孙老头压根不想见那薄易升，子龙想着，终于是解开了这抹心中的疑惑。
    “子龙啊，其实公孙先生是个好师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是有些事情……唉，不提也罢。”程老太欲言又止。
    子龙不解，程老太这话的意思，关于公孙老头不再指点自己修炼，难道程老太知道些什么？
    “程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子龙恳切的发问道。
    “孩子啊，你只需要知道，你师傅有他自己的难处，有些事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程奶奶跟其他人一样，不愿过早的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路，还是要由你自己去抉择，这一点，无人可以替你去选，就像这次一样，你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一年之手的白帝城之约，奶奶看好你！”程老太转移话题道。
    子龙见程老太不愿多说，便也没再追问。
    “谢谢程奶奶，不管怎么说，一年之后的白帝城之约，我要当着中原所有人的面，展我赵氏的大好男儿！”
    “嗯，奶奶没看错你。子龙，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别说一件，程奶奶吩咐的事情，子龙一定照做。”
    “公孙先生用鬼门秘术帮我看过寿命，我剩余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最多两年，我若不能成功的进入皇者，便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是谈何容易啊，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向更高的境界冲刺了。”
    程老太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菲儿和钰中了，钰中今年才十岁，菲儿也不过十五，待我去世之后，他们二人要担起整个程氏宗家，我很不放心。特别是菲儿，她虽然很努力，也很有商业头脑，但年纪毕竟太小，还拥有着惊蛰寒体这种万中无一的恶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程奶奶，要让子龙做什么，您但说无妨。”
    “这不是命令与吩咐，是请求，子龙，你师傅说过，当今世上只有你的赵氏雷火灸有可能彻底根治菲儿的恶疾，如果有一天你的赵氏雷火灸登峰造极，我请求你让菲儿摆脱这惊蛰寒体的折磨。此外，我也希望，你能帮助菲儿在程家站稳脚跟，程氏宗家的内部也不是牢牢的一根绳，我在时还好，一旦我去世了，菲儿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未必会像这般老实，我希望，到时你能助菲儿一臂之力。”程老太言辞恳切，缓缓说出了自己意愿。
    “程奶奶，我赵子龙对天发誓，一定想办法治好菲儿的病！但是…我一个四阶初期的修士，一年之后的白帝城之约也是生死未卜，程氏宗家那么大的势力，我…我能帮上忙吗？”
    子龙不敢把话说死，做不到的事，他也不会去保证，客观的凭心而论，要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缩短他与那卿史昂的巨大差距，子龙也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身为卿氏世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他卿史昂，任何时候都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奶奶相信你，你有这个能力跟潜力！”程老太很肯定说道。
    “但尽所能！”子龙的话不多，却一字一顿，回应着程老太的信任。
    “有了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子龙，这是我程家的程字令，程字令每一代只造三枚，见令如见家主，今日我将这一枚赠予你。”说着，程老太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放到了子龙手中。
    “程奶奶，这太贵重了，子龙收不得啊。”子龙惶恐。
    字令是家族里何等珍贵的东西，子龙是晓得的。
    一个家族一般有四种至高的令牌，从高到低依次为家主令、字令、长老令、堂令。
    家主令被每代家主持有，是最高的权利象征。
    而字令一般由家主保管，是家主的权利象征，仅次于一族之长的家主令，代表着家主的意愿，一般被家主分配给自己心腹，用来掌控家族势力，保证家主的绝对权力。
    长老令是家族长老所持有的令牌，用来掌控宗家的各项事务。
    堂令则是姓氏分家家主所持的令牌，分家家主用堂令执掌分家，受命于宗家。
    “如果你将来要帮菲儿，这程字令便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有了这程字令，你才算名正言顺，这枚就先放在你这里，到时帮菲儿在程家稳住了局面，你再交还给菲儿便可。”程老太解释道。
    看程老太这般坚决，子龙也只好收下了这程字令，对于程老太的信任，子龙有些受宠若惊。
    ……
    从程老太的房间出来，子龙深呼了一口气，看着程老太如此的信任自己，子龙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仿佛如果一年后自己死在白帝城，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程老太的信任。
    “既然答应了程老太，自己这条命，也就不能乱丢了，怎么说，也要帮程老太完成心愿，就当报佘拓城的这份恩情了。”子龙默默的想着。
    “你没听出来程老太话外的意思吗？”幽魂传声问道。
    “什么意思？”子龙不解。
    “这程字令都给你了，这可是程氏宗家权力的象征，一般是不可能让外家人保管的。”
    “说人话！”
    “程老太想让你做她的孙女婿呗！”
    “滚！”
    幽魂：“……”
    子龙一边走在程府的院子里，一边跟幽魂聊着天，却正好碰到程菲儿跟红琳二人。
    子龙看见二人，伸出手去，善意的打招呼：
    “嗨，两位大美女。”
    却只见，程菲儿扭过头：
    “臭流氓！猥琐！”
    红琳将头扭向另一边：
    “臭流氓！龌龊！”
    二人牵着手，从子龙的身边走过，将子龙完全的无视掉了。
    “我类个去，这程丫头就算了，红琳也这样，难不成，难不成程菲儿将我在屋里看小黄书的事情告诉了红琳！太损了吧，老子的形象啊！亏我还答应帮你治病呢！”子龙顿时头皮发麻。
    待二人走远后，红琳好奇的问程菲儿：
    “你为什么说他猥琐啊？”
    程菲儿自然是不想承认自己也看了那么辣眼睛的东西，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个…这个嘛，那红琳姐姐，你为什么说他龌龊呢？”
    红琳：“那个…那个嘛，我看你骂他，顺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