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4.6 我想问你一件事

    “妈，你和平生爸爸都对我很好，思晨也把我当哥哥，思晨也很懂事，也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生气，说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莫问很平静地说，看着他在我面前那么善解人意，作为他的妈妈，我的确是个不称职的妈妈，但是我会努力去做好一个妈妈的角色。
    “莫问啊，你知道吗？你爸爸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吗？”我忍着不哭，眼眶一想到莫晨在我生完孩子，就趴在我病床前，笑意满满地说：“哎哟，我亲爱的夫人，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不过我打算给他取名莫问，什么事情都不用问，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这样快乐地长大。”
    我那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觉得下半身像似被强行掰开了，那种比撕心裂肺的痛还要痛的感受，让我至今都不能忘怀。
    当时我没有回答他，但是我的眼睛是笑了的。
    他看见了，就当我同意了。
    “其实啊，莫问，我想告诉你的是，原本我想给你取名为莫哭，希望你遇事都不要哭泣，像个男子汉一样，像你爸爸那样，勇敢温柔。”
    想起莫晨，心都会莫名地痛那么一下。
    “妈，你不知道爸爸还有一个含义，爸爸希望你能够看着我的时候，什么都不要问，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希望我不要因为他的错，而把我冷落了。”是啊，莫晨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总是那么温柔，连自己的儿子也遗传他的性格，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什么都不要求我给他什么，只希望能够待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我还能回答什么呢？
    “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爸爸骗了你一件事情，你会原谅他吗？”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有那么一秒怀疑了自己的儿子，怀疑他是不是和他的爸爸谋划了什么，但是却没告诉我。
    我就那么一秒怀疑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转头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复杂就打消了怀疑。
    “难不成你爸爸背着我娶了个小三？”我开玩笑地笑着说，对面的莫问却手忙脚乱地回答说：“当然不可能，你又不想想爸爸那个性格，专一而痴情，何况妈妈这样说一不二的人，爸爸怎么敢出轨，更别提娶小三啦。”
    “我知道，即使他想娶，也得组织批准呀，傻儿子。”
    “我也知道，只是你会原谅爸爸骗过你吗？”
    我假装很认真地想了想，犹豫那么一秒，说：“不会。”
    “你爸爸即使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他的，对比这一生，他为我付出的事情，原谅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只要为我好而骗我的，都会原谅他，但是他要是蹦出一个和别人生的儿子，我就不原谅了。”说到最后，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但却希望他还活着，即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他能够活着，即便把我忘了。
    “妈妈，明天我要过去奶奶那边住一段时间，你过去吗？”莫问问我，我想了想，觉得要不要把思晨也带过去让徐鄢阿姨和莫晨爸爸看一看。
    后来平生也说让我带思晨过去，让他们二老也看看思晨，平生也答应我会过去一起住，所以我也答应了莫问过去。
    平生小时候和莫晨家里也是很熟，我和莫晨小时候却没怎么遇到，虽然说莫晨住得不是很远，但是我也很郁闷怎么没碰到过莫晨。
    平生妈妈对莫晨也是很疼爱的，因为莫晨总是很温柔，对别人都是很体贴的，虽然不知道他有时候对我霸道是出于吃醋呢，还是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好，什么事情都自己干，家务活，煮饭洗碗这些事情都没让我碰过，除了我想给他做饭之外，他基本都没让我受过委屈。
    莫晨对人好也是有分人的，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譬如说他对女孩子腼腆，在我后来很久的时候，他和我说，他那是尴尬，不知道怎么和她们相处。
    那我就皱眉了，不满地说：“怎么对着我就那么不客气了？嗯哼？”
    “那还不是因为和你熟吗？”他反问我说。
    “是吗？又不见你给我贿赂。”
    “贿赂？”
    “对啊，没见你给我贿赂，我看别人都给自己的好朋友贿赂。”
    “你说的贿赂是什么？”
    但是的随便一指，就直接指到对面的一对小情侣，女生很羞涩地踮起脚来，往男生的脸颊亲了一下。
    我看到，想要解释的时候。
    “咦……”慢慢地怀疑的语气。
    “不是这样的。”看来解释不清了。
    “你坏坏哦，居然想要这样的贿赂。”莫晨笑着看着我，二话不说，先亲了我再说。
    就在此刻，在余晖中，我傻愣着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就在我的左脸颊亲了一口。
    “哈哈哈，相思，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喜欢我。”
    “我当你是兄弟。”我拍了拍胸口说，他还是笑着。
    这一幕，我的确忘记了。
    “啪”一声，在我的小书库里，有本笔记本就这样落在我的脚边。
    一行用行楷写下的词，就这样映入我的眼帘，字迹工整，潇洒有力。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我看着地面上的那行字，不知怎么的，就把这行字反复地读了几遍。
    眼眶里都是泪水，莫名地想哭。
    是啊，这是我喜欢的字体。
    莫晨的字老是被我取笑，因为他的字体偏向女生的字体，是那种工整好看的字体，却没有男生的那种刚劲有力的字迹。
    他一直就是写我们女生那样的字，从来都没给我见过他的行楷，而且我都不知道他也有练过行楷。
    在高二的时候，学校举办一场书法比赛，当时我负责摄影书法比赛的项目，于是在众多的选手中，唯独那张行楷，就这样吸引了我。
    第一眼就喜欢上那样的字体，好看是我的第一印象。
    写行楷的是一位师兄，我记得当时我眼里直冒金光，很喜欢也很羡慕能写得一手好字的男生，于是在师兄写完之后，我就上前问：“师兄，我很喜欢你的行楷，能不能给我也写一张啊？”我用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他，结果他也没拒绝，直接拿了一张a4纸给我写了一首《蝶恋花》。
    我记得我把这张纸夹在一本杂志里收藏了。
    莫晨当时虽然没参加，可也在我耳边嘀咕说：“不就是行楷吗？有什么的，我也可以练啊，又不是什么难事。”
    我当时笑话他说：“你那个女性化的字体，还是不要改了，我也很喜欢你的字体，行楷嘛，人家师兄可是从小练到大的，你现在开始，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我弯下腰来，把笔记本拿起来，上面整本都是这句话。
    有潦草的，有工整的，有断断续续的，有单独的。
    在翻阅的时候，能够感受他那些字是心情好，心情不好，烦躁时，愉悦时写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