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关系极好的姑嫂

    完成了易数的广告之后，赵毅成暂时没有案子交到慕谨言的手中，慕谨言这几天上班倒是轻松。
    这天，临近下班时间，她接到了林雪岚约她一起吃饭的电话。虽然林雪岚也是属于“过去”的人，不过，以前和林雪岚相处得很不错，加上重逢之后，林雪岚也没有一直追问她关于过去的事情，和林雪岚的相处也轻松的她并没有拒绝林雪岚的邀请。
    下班之后，她到了林雪岚指定的餐厅，那时候，林雪岚还没有到。她倒也乐得清闲，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夕阳西下，西方的天空布满了晚霞。不知道哪位小朋友的气球被吹到了天上，气球随风飘动，开始了它不知终点的流浪。
    正当她觉得无比惬意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声音，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当她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坐在不远处和人打电话的顾小篆的时候，她还是彻底地愣住了。
    顾小篆坐在离慕谨言不远的地方，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拨弄着面前的茶杯，说：“我已经到了啊！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这个时候一定会塞车，让你们早点出门的，你们又不听我的话……好吧，那我先点了……我们可说好了啊，我今天一定要放开肚皮，大吃特吃，你们可不许笑话我啊……”
    因为两人坐的位置相隔不远，顾小篆的话清晰地传进了慕谨言的耳中，听到顾小篆那熟悉的语调，她心头顿时感慨万千。
    她刚嫁给顾楷书的时候，顾小篆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估计是性格的关系，顾小篆有着说不出的青春洋溢。她虽然比顾小篆大几岁，可是，两个人的感情就好像亲姐妹一样，永远都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当初和顾楷书离婚之后，她觉得最可惜的就是断了和顾小篆的联系。
    如今，再见到顾小篆，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回想起来都是那么地遥远了。
    挂掉电话后，顾小篆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当她抬起头，环视了餐厅一周，对上慕谨言的眼睛的时候，她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当她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之后，她连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她在慕谨言的面前停住了脚步，有些激动地说：“嫂子，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
    慕谨言回过神来，她避开了顾小篆的视线，神情有些尴尬地说：“好久不见。小篆，我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顾小篆没有理会慕谨言的话，她拉开慕谨言对面的椅子，坐下后，说：“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联系你，可是都联系不上你。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我哥哥离婚，我问家里人，他们都把你和哥哥离婚的事情当成了禁忌，怎么都不肯和我说。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突然离婚了？”
    当时慕谨言和顾楷书离婚的时候，她被送到了国外读书，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等到她收到他们离婚的消息，想要联系慕谨言的时候，慕谨言却消失不见了。当时慕谨言消失得很彻底，以至于她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不过，这些年来，只要她在顾楷书的面前提起慕谨言的名字，顾楷书的脸上都会露出没有办法掩饰的痛苦，时间长了，她也就不再问了。至于她的父母，每次不经意地提起慕谨言都是一副厌恶的神情，她自然也是不能问出什么来了。
    在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联系上慕谨言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慕谨言了。没有想到她们今天竟然会在一家餐厅里重逢，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慕谨言神情不自然地换了一个坐姿，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半个月了。”好不容易与慕谨言的顾小篆并不想轻易地放过这个话题，她说：“虽然说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离婚，毕竟，我出国之前，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慕谨言深知顾小篆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问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就不要再问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也不要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就好了。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在国内定居还是怎样？”
    “打算定居了。”顾小篆说：“虽然说在国外的生活条件也不差，不过，不管怎样，背井离乡总是不好的。再说了，我大部分朋友都在国内，我父母也不喜欢我离他们太远。”
    慕谨言点点头，说：“回来也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顾小篆应了一声“是啊”，随后又说：“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有些事情你也是能跟我说的。”
    慕谨言清楚顾小篆想要弄清楚以前的事情的心思，不过，她好不容易才将过去的人和事情放下，如今，实在不想再继续提起来了。她对顾小篆笑了笑，说：“我知道，当初和你哥哥离婚，我最难过的是不能再和你继续当姑嫂。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现在也重逢了，你如果留在国内的话，我们以后也是能约着一起见面的。”
    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了，慕谨言却始终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顾小篆只能在心里叹气，说：“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了。难得重逢，省得弄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
    慕谨言笑了笑，正要说话，可是，顾小篆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顾小篆对慕谨言抱歉地笑了笑，随后接起了电话，说：“妈……”
    知道电话是顾小篆的母亲打给她的，慕谨言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要点餐了，保证你们到了马上就能吃了。”顾小篆跟母亲寒暄了几句之后才挂掉了电话。
    听到了顾小篆的话，想到她的母亲苏听溪待会也会出现在餐厅里，慕谨言的耳边似乎回响起当初苏听溪跟她说过的话“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顾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们顾家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大家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你也别在我的眼前出现了，我看到你就觉得头疼，觉得恶心，根本吃不下饭。”
    当时，面对苏听溪那一连串的严厉指责，她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语来。
    最后她只能说一句无关痛痒的“对不起”。
    “对不起？”苏听溪冷笑了下，讽刺地说：“我要的根本不是你的对不起，你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给我们带来的伤害。你走吧，不要再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
    那一连串的指控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最后，她只能什么都不再说地离开了顾家。
    回想起那些沉重的过往，她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似乎都没有办法喘过气来了。看到顾小篆挂掉了电话，她说：“既然你约了你妈吃饭，那我就先走了。”
    并不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的顾小篆说：“有什么关系呀，你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即使做不成婆媳，你们两个以前的感情不是也是挺好的吗，见一下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慕谨言苦笑一下，说：“不了，我还是先走吧，我们下次再聊了。”
    说完，她仓皇失措的离开来餐厅。没料到却在餐厅的门口碰到了苏听溪。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过往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一般，慢慢地在她们的眼前浮现。
    很快地，苏听溪的脸色彻底地变得阴沉起来，她的眉头也迅速地打结了。
    那一瞬间，慕谨言分明在苏听溪的眼中看出了对她的厌恶。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些话却堵在喉咙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两人只能无言地凝视着彼此。
    最后停好车的顾云寒走了过来，一脸意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妻子，问：“怎么还不进去啊？”
    没有得到回应他他抬起头，顺着苏听溪的视线望了过去，这才认出慕谨言。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与慕谨言重逢的他也彻底的傻眼了。毕竟，自从慕谨言和顾楷书离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慕谨言，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
    率先回过神来，他神情不自然地望着慕谨言，说：“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听了顾云寒的话，慕谨言反应过来，她嘴角微微地上扬，努力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我，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了。”
    说完，她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