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一声四爷,也是高攀了
没有人敢搭腔。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谲的寂静当中。
南景深仍旧是那样波澜不兴的模样,眉间冷峻,“趁我不在欺负我老婆,你们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萧静婷突然大惊,脸色顷刻间煞白,当即虚颤着想要辩解,“四叔,我们没有欺负她,是她在这里为难我们……”
“你当我瞎?”
南景深毫不客气的反问一句,眼尾眯她一眼,“我有没有说过,叫我四叔,你还不够格?”
萧静婷心虚得低下头去,两条腿吓得瑟瑟发抖,险些就快要站立不住,“四爷……”
南景深似笑非笑的睐她一眼,沉冷的五官上是一贯的清冷,尤其是一双凛冽的眼睛,让人在他面前造次也不敢,他没有接萧静婷的话,就这么故意的晾着,对这声带着惧怕的讨好称呼,并没有承应。
或许,就连称呼他一声“四爷”,也是高攀了的。
眼见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白宛茹腔都不敢开,谁让对方是惹不起的人呢,只好将萧静婷往身后拽了一把,想要护住她,谁成想,萧静婷像是被吓傻了,被白宛茹的手一拽,居然就那么跪下了,把白宛茹给吓得,也心疼得很,赶紧把女儿扶起来,随即给萧振海使了个眼色。
他们一家三口,萧振海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他是一家之主,也是南景深的老丈人。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后,萧振海立马会意,心知强要股份的事情,肯定已经捅到南景深这里去了,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赌。
赌萧意意的打算。
萧振海呵呵笑了两声,“误会,都是误会,你们都是才下车的吧,应该也累了,我让厨房多做几道菜,今天一早,我就让家里的佣人去买了大虾,意意喜欢吃,我让多做一点,大家先坐下来吃饭吧,有什么话,我们饭桌上再说好吧。”
说着话,萧振海亲自动手拉开了三张椅子。
想他萧氏的总裁,萧家的大家长,这会儿却要放低姿态去伺候他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换做平时的脾气,早就爆发了,今儿却不得不忍着。
然而,即便是他讨好的姿态做得足够了,意意和南景深,以及关逸云也没有要过去用餐的打算,这两个男人就像松柏一样挺立着,一点屈尊降贵的打算都没有。
南景深冷眼瞧着,黑眸锐利如鹰,眉心间隐隐起伏,不冷不淡的瞧了萧振海一眼,“是你逼着意意来问我要华瑞的股份?”
萧振海身形一震,一张老脸,顿时刷白,顿了顿后,他两手相互搓着,强行堆出一张笑脸来,“是这样的……这事说来话长,景深,你看我们要不要坐着……”
后半截没能说出口的话,被顾衍一声轻咳给打断了,“抱歉,我们四爷不喜欢外人这么称呼他,会让他的名字显得很掉价。”
这话,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哪怕对方是老丈人,在南景深眼里,也只不过是看成与他妻子同一个姓的人罢了。
外人两个字,将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
萧振海脸上青黄不接,刹那间变化得很是可笑,他嘴唇鼓了鼓,挣扎了半响,也没好意思把那声“四爷”叫出口。
那是对上位者的尊称,只要是开口叫了,就会把自己放在很低的地位上,再怎么说,他也是萧意意的爸爸,是他南景深也该称呼一声“爸爸”的人。
南景深可丝毫没有在意萧振海究竟是怎么想的,换句话说,在场的所有人,他都不在意,此时的他,显然是动了怒气的,若不是怀里还护着这个小东西,他会毫无保留的将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出来,却因为顾忌着她而稍微的敛了敛。
“既然你觉得说来话长,那我们就长话短说,顾衍。”
南景深轻侧了一眼,顾衍不紧不慢的从手里捧着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来,递到萧振海的手上。
“这是法院的传单,现在我们控告你萧振海,以及你的妻子白宛茹,女儿萧静婷恐吓,威胁,以及侵占他人财产等等罪名,开庭时间为后天上午十点。”
萧振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心下已经震惊得所有想法都没有了,他竟是双手捧着传单的,隐隐的带着一股敬畏,白宛茹和萧静婷同时凑上来看,三人惊骇得有种从骨子里震颤的感觉。
待手心里一空,萧振海才恍惚回神,到此时,他已经不敢有一分一毫的侥幸,谨慎小心的想要从南景深这里探出点什么来,“四爷,这是开玩笑的吧?”
南景深面无表情,他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被顾衍拿在了手上,而他白色的衬衫和意意贴在他心口上的小脸儿肤色是一致的。
小东西俨然是吓坏了的,在他来之前,她正绷着精神和萧家的三人周旋着,直到到他怀里之后,才隐约的有些放松下来,不过脸儿仍旧是惨白惨白的,让他看着,很是心疼。
男人惯常夹烟的食指和中指指缝间,挑了一缕意意的头发丝,正在耐心的梳理着,他抬着头,高挺的眉弓下,那双过分寒冽的眸子直逼而来,看得萧振海节节溃败。
然而,男人却只是敛着一口轻漫的语气,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萧先生,金海湾是否是你妻子遗嘱里清楚明白的写着,到我太太萧意意十八岁时,便要给她的?”
萧振海眼神发虚,不敢否认,在南景深这等男人面前,否认便是自掘坟墓。
“是……”
“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条,将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非法占有,数额较大,拒不退还的,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两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南景深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意意的发丝,语气清幽散漫,仿佛只是在说着天气如何如何的家常话,口吻甚至算得上是亲切。
“我觉得五年也太短,现在我心情很不好,怒气再延伸一些,把你们三个人丢进去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哐当”一声巨响。
萧振海扶椅子的手没能落稳,椅子被推倒在地,他身子一个趔趄,在摔倒之前堵住了餐桌边角,剧烈颤抖着的五官已经没了正行,眼神惊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