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所以便道:“既然是忙,我有空了就把我知道的给写出来就是,到时候拿到各县去,虽不知道可不可以提高收成,但病害绝对是可以防御一些的。”
还与沈夜澜建议道:“也可民间征集,若真有那实用的,就是利民利国的好事情了。”可惜了,自己不知道如何提高稻谷产量。
接下来几日,沈夜澜果然忙得很,城里也因着这些别地迁移来的老百姓,而热闹了不少。
沈巽因此被还被沈夜澜喊去帮忙,若飞若光也就没去上课,孟茯正好将他两人喊来做执笔,自己念着那些小科普知识,一面让兄弟俩轮流写。
若飞还好,她说什么就写什么。
可若光就十分感兴趣,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阿娘,我从前在乡下的时候,也没见着哪家这样种地,您说的这些有什么依据么?”
从前她的确拿不出依据来,不过她如今套种菜苗,不是十分成功了么?于是便道:“你若不信,你哪天去我的菜园子看一看就好。要不是这一阵子衙门里忙,我还要将菜园附近的小荒坡和池塘那一片都买下来。”
买地就好了,买荒坡做什么?若光更是不解:“那荒坡上都是些沙土,想要养肥,不知多少养鸡场的鸡粪泼下去呢。”
“这你就不懂了,买来当然是种果树啊,果树株距那么远,中间都空闲着多可惜,白白长了些杂草,又不能卖钱,所以可以种植一些葱蒜,或是草药也行,就是草药种植周期太久。不过若是懒得种,就把鸡赶紧去,鸡粪肥土,还能捉虫,同样能让果树减少害虫。”
若光听到这里就越发感兴趣了,眼睛都放着光。
所以孟茯说一句,他就要问,严重影响了进程,孟茯就不叫他动笔了,只喊了安静些的若飞,“若飞还是你一个人来写吧。”
一面叮嘱着若光,“你不许插嘴,我晓得的都让你大哥写下了,你自己拿去看,我不知道的你来问,我还是不知道,你自己琢磨去。”
若光果然自己琢磨去了,比如孟茯提了一嘴水稻杂交,可提高产量。可挑选品相好的种子培育。
他竟然就去买了几种本地适宜种植的稻谷品种回来,居然开始催芽育苗,打算自己将那小池塘改成田培植杂交水稻。
好生有梦想,孟茯都没去打扰他。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有这个探究之心,如此积极,自己作为家长有这个条件就要支持。
转眼司马家第一艘船送来的老百姓安居下来,第二艘船只很快也要到了。
有了第一艘船的老百姓们做范本,孟茯想着这第二艘,沈夜澜不用寸步不离跟着了吧?
可她还是想错了,天生的责任心,让沈夜澜还是依旧跟着下面的小吏们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萱儿跟着书香出去买菜,遇着了有些不敢相认,只见他才短短几天,晒得黑了不少,回来与孟茯说,好生心疼他在外头吃苦受累。
孟茯也趁着这段时日,将自己所知道的各种小知识记完了。
因为是自己从前看书晓得的,将本子送过去给王大人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这都是各地老百姓们世世代代总结下来的经验,我替他们记下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便是这一点,也是受益匪浅了,所以我已与我家大人提过,待这河州和涠洲的老百姓们安顿好后,仍旧可以征集大家的经验,到时候再推广出去,好叫老百姓们少走弯路。”
王大人是个圆润的胖子,年纪四十左右,眯着眼睛认真地听,听完了孟茯的话,如获至宝地捧着那本子,“这建议极好,夫人有心了,也谢谢夫人能为百姓们想这么多。”
实在难得了,难怪沈夜澜当初一定要娶这位孟大夫,人家这气度,懂得这么多,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也难怪当初能在辽人手里得了那么多哈青马。
倘若是那些个小肚鸡肠没有眼界的,只怕还担心别人知道这些个秘密呢!
所以觉得孟茯这份心实在是难得,对她由衷对了几分敬佩。也满怀期待等着其他两州来的老百姓们安顿好了,就赶紧征集他们本地农业畜牧上的心得和经验。
一定要编一本大齐农牧册,让这天下老百姓们少吃些亏,年年岁岁粮食大丰收。
又说孟茯从衙门里回来,便见着了许久不曾碰面的司马少熏,只见她气色也没有好多少,仍旧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心里纳闷了,两人坐在一处喝了几口糖水,孟茯就忍不住问:“怎么?你这一阵子不是都跟着李通判么?莫不是还真发现了什么?”
司马少熏摇头,“我若真发现了什么,我还能撒气,偏什么都没有,亲眼见着他起早贪黑,真的是办公务,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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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是一无所获?可孟茯觉得不对吧,那李通判看着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更何况此番这南海城里来了将近三四万的居民,全都是靠着司马家的船只运送。
按理是欠了司马家的情份,他即便是抽不出空来陪司马少熏,但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冷淡吧?
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
如此冷漠相待,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而且这司马少熏也长得甚是娇美动人,还是这桃花盛开的青春年少,李誊一个大男人整日里和司马少熏四目相对,竟然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难道就像是当初自己怀疑沈夜澜是断袖那般,这李誊才是个真断袖?
于是示意玲珑退下,那司马少熏见了,也叫自家的丫鬟打发下去,起身朝她坐近了几分,探了过来:“是不是你家沈大人告诉你什么了?”
司马少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没理由待她如此冷淡,肯定还是在外面有人。
所以见孟茯遣了丫鬟们下去,就满怀期待地问。
没料想得了孟茯一句:“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一面又连忙问:“你既然在他身边没发现女人,那难道就没有发现可疑的男人么?”
“随从算么?”男人肯定有的,李誊身边有个贴身伺候的小厮,一同出入。但又觉得不可能,那小厮虽然长得清秀好看,但哪家的随行小厮是个丑八怪?
何况贴身伺候的小厮,自然是要随着主人进出的。
所以摇着头,“不可能。”李誊不可能喜欢男人。
孟茯见她还没证据就急着否定,“你回去上心些,万一真的是,那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虽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姻缘,可这男人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还巴着做什么?
司马少熏这婚姻,还不如自己和沈夜澜这假姻缘,最起码能和睦相处呢,而且夫妻生活也和和谐呀。
孟茯这话,就像是一根刺般,落在司马少熏的身上,回了家去,果然对李誊身边的小厮上心了几分。
可也没发现什么端倪,隔了两日又来同孟茯说,“你果然误会了,那就是一个寻常的小厮,而且跟了他好些年,从前原本是他的书童,真是那样的关系,早就被发现了。我爹怎么会将他招来做我的男人。”
孟茯见她已经求证了,便也没在怀疑。只是看她心情不好,便领着她去自己的菜园子。
养鸡场里的小鸡仔现在已经半斤多重了,漂亮的小黄毛早就掉了个干净,现在一个个跟癞子似的,丑不拉几的。
她也就不带司马少熏去养鸡场,何况还吵,声音还不如小时候好听,那时候叽叽叽叽的萌萌哒,现在声音可难听了。
便直接出了南城的城门。
这南海郡本来就人口稀少,可谓地大物博,这大片的好地好山水都是空着的,她先前买了这城外田坝里的十来亩地种时令蔬菜,前儿又买了荒山和池塘,如今这一大片都是她的。
颇有些农场的味道了。
现在又招来了不少擅长种地的庄稼人做长工,种树种草药,处处一片生机勃勃。
孟茯带着她穿过那两旁搭满了黄瓜竹棚的小径往前去,“前面还种了不少蔬菜,你要不要摘些回去?”她领着司马少熏出来,本就是想叫她散散心的,毕竟这女人也不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男人的身上啊。
男人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真那样的话,沈夜澜有时候几日不见归来,自己岂不是要胡思乱想了?
可孟茯有这养鸡场,也有这菜园子要操心,还要顾着三个孩子,压根就腾不出多余的心思来想沈夜澜在外都做什么?
真闲下来的时候,也没工夫乱想,反而是担心他吃了没?休息好没?
司马少熏船王家的女儿,自来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家中也不似孟茯那般,还会种些葱蒜在花园里,所以这会儿看到各式各样的蔬菜,早就看花了眼,听到孟茯的话,才收回目光,满脸的崇拜:“阿茯,你好厉害。我们刚才路过的那块地是茄子么?”
她一直以为茄子那样大,肯定要长在树上,可刚才路过的时候,听长工们说那是茄子苗。
再过半个月就要开花结茄子了。
“额……”孟茯回头垫着脚尖看来时的路,的确路过一块茄子地,茄子外围都种满了青菜,“对。”司马少熏的话,让她想起从前的一个同事,也不认识韭菜跟麦苗。
回过头正要领着她去前面,但见司马少熏已经跑到前面去,蹲在一根瓜藤前,捧着一个小南瓜,“阿茯,我想摘这个回去。”她在厨房里看到过。
“好。”孟茯让人给她拿了篮子来。
没想到司马少熏这就跟小孩子第一次逛超市一般,见着什么菜都要摘一些,不多会那篮子就塞不下了。
她仍旧没有尽兴,尤其是听到长工们解释哪种菜怎么吃怎么做,听得津津有味的,还让丫鬟给记了下来。
然后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到府中亲自试一试。
然孟茯却走不成了,看到了原本该在沈巽家里上课的若光,居然带着草帽蹲在地里。
这孩子疯魔了吧?孟茯看到他在地里的一瞬间,这是打算要朝农业领域发展了么?单在家里把池塘改成稻田做实验还不够,还要跑到菜园子里来。
“少熏,你先自己转着,别走太远,我去前面跟若光说几句话。”
司马少熏此刻站在萝卜地的田埂边,看着那水红皮的萝卜从沙泥土里□□,干干净净的,圆圆的,忍不住就想要往自己满满当当的篮子里塞。
哪里顾得上孟茯,只挥着手,“好的好的。”
若光也发现了孟茯,见她走来忙起身,“阿娘。”目光有些心虚。
“你怎跑地里来了,不上课吗?”孟茯见他还特意换了短褐穿着,身后放着小锄头,还有一个本子和碳笔。
准备得如此周全,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来的。
若光其实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根本就没去沈巽那里上课,此刻见被孟茯抓到了,也不敢说谎,只好垂着头道:“阿娘,读书除了求功名利禄,光耀明楣,最重要的还是希望将来能为天下百姓们做些什么。那日您的话孩儿深有感触,明明是上好的良田,可却只能产那么点粮食,所以孩儿想,若是还能真能改良种子,到时候便不指望能翻倍,但只要多了几成,也能多养活许多老百姓。”
若光满脸认真,“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才是国家之根本,如果老百姓吃不饱,又怎么可能穿得暖?吃不饱穿不暖,如何建设咱们大齐嘛?不管什么人,有怎样大的本事,可若吃不饱肚子,一切都是空谈罢了。所以儿子想,读书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老百姓,那如果有另外的路同样可以为老百姓谋福利,我就不用继续读书了。”
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孟茯都有些不忍心反驳他。可当下这个社会,他若是不读书,不求一个功名,将来做很多事情都不会方便,可能还会使得他空有拳脚而无法施展开。
就好像后世的学历做敲门砖一般。
所以耐心地跟他说道:“你的想法半点错都没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你将来要走多少弯路?别的也不说,便说你义父,他若是不去做这出使大辽的使节,那哈青马我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又说他不做这南海郡的知州,我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买下这一片山地少不得要被上头的官员为难几回了。”
“再有,你也不可能一直闭门造车,你需要懂得更多的知识,但是你的白丁身份会限制你出入朝廷的书库,那里有着民间你看不到的孤品典籍。”
若光抬头看着孟茯,似有些听进去了,但又有些没听进去。
这时候孟茯伸手将他有些歪了的草帽扶正,“书要读,但你对这些农作物感兴趣,也可以随时过来,但前提是不要耽误功课,知道么?”
若光最担心的,就是怕孟茯不让他再来这地里了,只叫他一味死读书。从前尚且还好,他想要考取功名,给孟茯挣诰命,可现在他更想培育出可提高粮食收成的种子。
所以现在听到孟茯其实并不阻拦他,也就笑了起来,“多谢阿娘,我明日就按时上课。”没课的时候,就来这地里继续研究。
孟茯见他愿意听话,心里也高兴,说了几句闲话,便交代着:“早些回去,莫要太晚了。”然后便去寻司马少熏。
她其实也没离开多久,可回来时,司马少熏已经拔了几十个甜水萝卜。
丫鬟不在,给她拿新的篮子去了。孟茯见了忙拦住,“你这是做什么?萝卜还能再长。”现在还算是幼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