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循环
隔天早晨，六花父亲被带去检查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只感到莫名其妙。
直到六花妈妈到来，而且还带来了个人。
“原来你以前就是面瘫怪啊。我还以为是受打击后形成的性格呢。”通过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三个人可以很清楚看到六花妈妈和小鸟游十花（过去）正在走廊上等待。
十花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没来由的感到内心冒出烦躁不安情绪，似乎有个想法在心里浮现。
“你开始感到烦躁了。”向闲鱼看到过去的十花出现后，就注意着身边的家伙。
虽然还是那张面瘫脸，可细微的肢体动作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咬牙会导致面部肌肉僵硬，双手不自然地握拳又松开。
十花也没有掩饰，微微点头，看到高中时期的自己，不知怎么就变得异常烦躁，而且愈演愈烈。
“不要看，不然你会变得无法自控。”
向闲鱼虽然不帮忙，但给点小提示还是会的。
十花侧过身，不再看显示器，问道：“这也是穿梭时空的副作用吗？”
“不是副作用，而是时空修正，因为同一时空不能存在两个你，如果不能回到自己的时空，最后可能会被强制修正。其中一个你，很大可能会死，也不排除会融合的可能。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十花好像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来了，加上向闲鱼频繁拿着笔记本书写，她冒出个想法。
“你在用我们进行实验？”
“嗯，毕竟咱们各自的目的又不冲突，你们改变历史，我旁观进行记录。”
向闲鱼把视线从显示器上移开，坦然面对十花，除非必要，不然他懒得撒谎。
既然问出来了，他就给出答案，如果不问，那他就不说，就是这么干脆。
“嗯。”十花沉默半晌，她倒是不生气，反而因为得知对方目的感到比较安心。
就好比人类对于鬼的恐惧，与其说是对其外貌的害怕，更多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当得知向闲鱼在做什么事后，十花心里有个底了，自然就会觉得踏实很多。
显示器上的人似乎也有感应，在左顾右盼试图寻找什么，但没有发现后就放弃了。
虽然过去的十花出现有点意外，可过程很顺利，做完身体检查，六花父亲顺利出院了。
看着父母亲上了出租车，俩姐妹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因为前一次的事件，心里有些不安。
向闲鱼：“走吧，我们回去，看下这次的结果。”
……
“为什么……又失败了……”
六花瘫坐在地板上，双目无神地呢喃着。
十花要稍微好点，但面瘫脸上也露出一丝绝望，连着两次都失败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向闲鱼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次的结果，这一次是离开医院，坐出租车回家时，发生车祸导致惊吓过度心肌梗塞，送回医院时没能抢救回来，死亡。
记录好这次的结果，向闲鱼随口一问：“要继续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继续怎么改变历史救回父亲。
第三次的穿梭，一直将父亲护送到家里，又停留了好几天。
期间，向闲鱼表示自己真是涨姿势了，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倒霉的人。
走路拌倒脑袋差点撞墙上，吃便当被噎住，晚上加班回家路上被歹徒袭击，高空落物照着脑袋砸，路灯柱倒塌。
连在家里都会遇到要命的危险，煤气泄露，打翻水杯触电等等各种。
向闲鱼也没记的那么清，只对其中比较致命的有印象。
“呼！呼！呼哧！”六花连着几天都在暗中保护父亲，精力消耗太大，已经快顶不住了。
她是生物又不是机器，绷紧精神这么久，换个普通人早累死了。
“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临界点了。再硬撑会直接昏迷，要放弃吗？”向闲鱼适时进行提醒，六花两只眼睛里布满血丝，不时合上眼睛又惊醒过来。
“没事……我没事。”
六花抬手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同时将耳机的音量调小一点，不然听的头疼。
十花样子比六花好些，她要是也像这样，妥妥的升天没商量，但是眼看妹妹就要撑不住了，她打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替换对方。
“你先休息会吧，我来看着。”十花通过耳机说话，打算用伪装装置隐身去接班。
“等会。”
一本笔记本挡在十花面前，同时面前空间波动起来，六花被传送回来。
“就到这里吧。再继续保护下去也没有意义，就算你们累死也没用。”
没等她们反驳，向闲鱼就强行带着俩人回到未来。
本就疲惫不堪接近昏迷的六花，刚回到未来，一激动直接昏倒在地板上。
向闲鱼摇头说道：“这样不行的，人没救回来，她先要累死了。就算是神，也扛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啊。”
“嗯嗯……”
十花神情恍惚地点着头，将妹妹拖到到沙发上，接着自己扑倒对面沙发，没一分钟就睡着了。
两边沙发都占满了，向闲鱼便坐在地板上，拿出笔记本上书写起来。
现在一条理论已经证实，其它的理论稍后再测试。
……
当十花睡醒时，发现墙上的时钟指着五点四十分钟，而外面天色朦朦胧，判断出是早上。
对面沙发的六花还在睡着，而且睡相很差，一只脚翘在沙发背上，嘴角流出的口水将沙发打湿了一小块。
紧接着她视线就被旁边的奇异景象吸引过去。
只见有两个向闲鱼，一个坐在地上，一个以盘腿姿势飘在身后的半空中。
但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两个，肯定有一个假的，可她看不出来，因为两个都像真的。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半空中的意识体融入身躯。
“收拾下，等会还要回去。”
十花面无表情地点头，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她，这次又失败了。
顿时一丝丝绝望感从内心深处涌出来，都快拼上命了，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不绝望都不正常。
“接下来，会由我接手。你们俩个做好准备，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来？”
“你们现在已经陷入circularcausation（循环因果）了，做什么都没用，只能由我这个局外人来插手。”
“circularcausation？这是什么？”十花能听懂这个词，但不理解它的意思。
毕竟她高中毕业后就去了餐厅，每天忙着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六花。
“因果律理论中的循环因果。”看出对方并不知道因果律理论，向闲鱼只好简短地进行说明：“当你企图改变过去发生的某件事，从而回到过去，但那件事无可避免地还是发生了。”
“而且还是因为你回到过去的行为，成为导致这一事件发生的原因。因果已经缠连在你们身上，即使你们如何努力，也摆脱不了。”
“而我的身上没有与之相关的因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就是独立于它本身因果外的另一个因果。”
十花听完后，陷入沉思。
她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大概意思就是，对方可以救父亲。
“关于你们的数据，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该进入下个实验了。”
向闲鱼抬起手，拿出散发着翠绿光芒的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