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两个神明（下）（12）
“当你站在高处太久，想要下来也就变得无比困难。不是你不能，而是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将你向更高处抬……这是那孩子当时和我说的话。”
“说的挺有道理的。”
嘉莉斯点了点头，当初自己本来也只是杀死了一个圣光神而已……但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称号。
“嗯，说这句话之后不久，她便将自己的神国拆解，自爆了神位。”白发少女同样点了点头，说道。
“……”
“她确实的下去了，这点她做的比你我都好。”白发少女继续说道。
不管过程如何，至少她是成功从高处跳了下去。神明之位，也根本无法成为束缚。
“啧，说的轻巧。当时如果她不放弃，就算是想成为曙光之王那样人族的领袖，万人之上，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如果她想的话，我不会介意。”白发少女淡然的说道。
“那她还真是舍得。”
“她只是不在意那个位置，神明也好，人族至尊也罢……那种随意的态度，只是单纯的想将自己手中的事做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真正的在意那些。”
“超然物外吗……你说，我要是也学着那家伙来这么一出，把神国拆了跑路怎么样？”
嘉莉斯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问道。
“随你。”白发少女甚至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有。
“切……”
嘉莉斯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办法脱身……但我并不看好你选择的那几个人。”白发少女继续说道。
“哪几个？”嘉莉斯一挑眉。
“全部。”
“……”
“因为类似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很多遍了。。”
“那是因为我还没来。”
“那祝你成功。”
“说的好像你不希望我成功一样。”嘉莉斯较真道。
“我只是失败了太多次，习惯了。或许终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对一切都变得麻木，沉寂，然后让整个世界都将你遗忘。”
“或许吧。”
随手从地上拔下一个青草叼在口中，嘉莉斯看着远处天空说道：“时间确实磨灭了我太多，但我至少还剩着最后一口气，想要试着赌一赌。”
“嗯。”
沉默、
深知对方是只要自己不说话，那就能比石头还要有耐心的嘉莉斯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来此的目的：“那扇门又打开了。”
“我知道。”
“你知道？也是，毕竟那个封印是你设的。”嘉莉斯有些诧异，随即了然点了点头。
“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是一块石碑砸下来，就贯穿了你的防御，砸碎了天界和地狱……甚至直接将整个星球的生物全部灭绝。你知道当时你和我说的时候我多惊讶吗，我本以为你我的层次，已经是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嗯。”
其实不止是石碑，其它的小碎块也有很多。但却懒得纠正这种话语的漏洞。
“再给点反应？”
“哦……我已经不惊讶了，因为在白之魔神漫游平行宇宙的时候，发现七个和它平级的存在。前面，也肯定还有路。”
“有意思，可惜现在我离不开这里。”嘉莉斯眼前一亮，接着叹气说道。
“嗯。”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石碑你就放在那里不管了？你要是想的话，咱们也可以找制作石碑的那个家伙，好好的揍他一顿。”嘉莉斯说道。
“打不过……你可以试试，当时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破坏那个石碑分毫。也正因为如此，我只能选择将其封印。”
“当年你还是被称之为母神吧，就这么白白让那些管你叫妈的家伙白死了？不觉得窝囊？”嘉莉斯继续说道。
仿若诱~惑，试图唤起白发少女的怒火。
“死亡并不是结束。我已经重启了一个轮回，让那些死去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艾德拉大陆的土地上，去开始新的生活。”白发少女只是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
“但他们还依稀记得你的存在。”
“只是依稀而已，迟早都会忘的。”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嘉莉斯只好叹了口气问道：“这是你第几次重启轮回？”
“第三次。”
“第三次还是讲泰坦巨龙的故事，你这审美有点问题啊。”嘉莉斯撇嘴说道。
“不。”
白发少女终于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向后靠了靠说道：“我没有制造什么泰坦。从一开始，我扔在大陆上的生物就是人族，想着让他们随便凑合着活就好……是他们自己，变成泰坦的。”
“哈？”
“事情就是这样。”
白发少女理了一下额间碎发，目无表情的说道：“石碑砸碎了天界和地狱，但这并不是结束，石碑上还带有一种特殊能量。在落地后也开始扩散，最终笼罩了整个艾德拉大陆。”
“等等，这种事你当初怎么没说？”嘉莉斯打断道。
“当时吗，我好像说到一半，你就和我吵起来了吧？说什么没兴趣听我讲故事…”白发少女疑惑的看向嘉莉斯问道。
嘉莉斯讪讪一笑，尴尬示意道：“你继续说，继续说。”
当年的祂确实异常烦躁，对什么都非常没有耐心。
“那种能量扩散到了整个艾德拉大陆，我的能力对那种能量起不到一点作用。想要将它们清理掉，只能一点点的进行收集……最后我只是平息了天灾，让土地重新变得适宜生存，接着在留下生命的胚胎后便陷入了沉睡。”
而那弥漫在整个艾德拉大陆的能量，却并没有得到清理。
“那种能量让生物的细胞变得异常不稳定，甚至可以让已经进化完成的细胞返祖重新进化。当胚胎成熟，本应该走出的人族，最后变成了泰坦……还有那些神话生物也是如此。”
“……”这下嘉莉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在不断的刺激生物变异的过程中，那些能量也随之消耗。最终在精灵纪元的时候，那些能量终于全都沉寂。艾德拉大陆的意志开始本能的修正这一切，让下一个纪元的主角体型不断朝着纤细，灵巧的方向发展……你还要继续听吗？”
看着闭眼睛的嘉莉斯，白发少女突然问道。
“我在听，没睡着。”嘉莉斯睁开眼睛，揉了揉鼻梁的位置说道。
趁着白发少女说话的时候睡觉的事嘉莉斯确实没少干过，但现在却并没有。
“哦……但那些能量却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沉寂了下来，然后在末法时代的时候又一次爆发，那也就是荒兽时代。在那次爆发之后，这种能量终于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偶尔还有一点剩余，但却不至于继续主宰一个时代或许纪元。”
“这么说来，一切都过去了？”
等了半晌，看对方不说话，嘉莉斯问道。
“嗯。”
“你也不准备管了？”
“嗯。”
“那个石碑也就放那里放着？”
“嗯。”
“那个躲在里面的家伙，你也当没看见？”
“…嗯。”
“那他要是想逃出来，我杀死他，你也不会拦着？”
……更久的沉默。
“嗯。”
“啧，说这么多，那个能量，其实就是现在人口中的原始力量吧？”
“对，不过在泰坦时代，他们将其称之为……原初始祖魔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