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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觉真相情难自控中

    徐皇后的话只是喃喃而语,对于一直沉思着的元康帝而言,却似醍醐灌顶一般,下一刻他便顿住了正拉扯着的衣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徐皇后。
    “你的意思是说……”
    一想到自己脑海中生出的想法,元康帝有些不敢相信了去,甚至于有些觉得自己所想太过于荒谬。可若真的计较起来,只怕他的心思之中也只是觉得,这般想法的儿子太过于偏激,也太容易错失良人罢了!
    “瑄阳那孩子是什么性子,想必你该更清楚,虽说舒妃并不曾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可到底是对这孩子产生了影响吧!”
    并未将这些话说得太过于通透,徐皇后也只是微微敛眉,一双眸子盯着映在窗栏间的月影出神。而如此模样的徐皇后,却让元康帝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多年之前的徐皇后也曾有过这般的情绪波动。只不过那一次的事情,元康帝并不愿意多提,而徐皇后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也并不曾主动提起这些罢了。二人虽说都是心照不宣,并未对于那次的事情生出什么旁的做法,可心里头到底也是存了些计较的才是。
    “念贞……你……你还在想了那个孩子吗?”
    已经多年刻意不提起此事,不知为何今夜的元康帝似乎颇有感触,便也没了那起子忌讳,竟是张口便提起了所谓的“那个孩子”。再瞧了徐皇后的眸子,方才都还是一直瞧着月影出神的模样,直到元康帝提起至此的时候,她眉眼间的神色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也许元康帝并未猜错了什么,对于徐皇后而言,今夜的这些事情让她又再次想到了从前,想到了那个他们夫妻二人都想要尽量避免提及的“那个孩子”。
    “念……”
    本还想再去安慰了徐皇后几分,可元康帝这次都还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徐皇后便已经收回了一直看向窗栏处的眼神。下一刻,她便这般直率地迎上了元康帝的目光,哪里还会见到她先前的温婉情绪,若真要形容起来,只怕这起子情绪倒是越发刚强了起来才是。
    “只是一想到如今瑄阳那孩子也快要成家了,就有些感触罢了……”
    随着徐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直到最后,这起子想要解释的声音都被她尽数吞进了肚中。也许正如同徐皇后话中所言,正是因为眼瞧着云瑄阳已然到了成家的年纪,她才会在这般时辰忽而想起了当初的事情。若不是当年的那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也许……也许那个孩子也已经快要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只是……一切都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罢了,徐皇后倒也怨不得旁的什么人,自然也不想迁怒了其他。
    感受到来自于徐皇后周身的悲伤,元康帝虽说不知道该安慰了她什么,却也是于眸中带了些愧疚,就仿佛徐皇后口中所言之事,与元康帝自身脱不得干系一般。只是如今年岁久了,对于元康帝而言,这件事情已经如同一株扎根生长的植物,在自己的心中再无法去除半分罢了!
    “其实……”
    急于想要安慰了徐皇后的元康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慌乱多过于关心,也许于他而言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只是徐皇后究竟会不会听了他的这些言语,这并不是元康帝能够设想,也并不是他一句话能够解决的也就是了。假使这件事情真的能够如此痛快的解决,只怕也不会成为他们二人之间不愿多提的事情,也不会让徐皇后记挂了这许多年了吧!
    话风一转,徐皇后似乎并不想再多去说了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反倒是长长舒出一口气之后,便做出了一副释然的模样。虽说元康帝了解了徐皇后的脾性,可如今这般突然的转变态度,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再加上,如今对于这件事情他本身也存了些愧疚于其中,又哪里会不去计较了徐皇后现下的情绪收放波动呢?
    “翎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若是我当真还记恨了这件事,你会怎么办?”
    不知为何,突然听到素来宽容谦逊模样的徐皇后说出这句话来,元康帝倒有些放松了下来,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的看清楚了眼前妻子的内心一般。然而这种情绪也持续不了不多时,元康帝便再次显露出愧疚,那种感觉似乎是有一种不愿放过了自己的情绪作祟。
    这么多年以来,元康帝总算是能够明白当初徐皇后心中的那份孤寂,也许并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因为当初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应对态度。倘若换做是如今,元康帝断然不会生出那般举动,也绝对不会因着这件事情而疏远了徐皇后多年。虽说当初自己同儿子云沐阳解释这些的时候,多是以崔欣娘等人的阴谋做了借口,可也只有元康帝自己心里头最为清楚,真正的原因从不在旁人身上,而只在于他自己的态度罢了。
    经历程文瑞等人的谋逆之事,经历了被自己的孩子算计的事情,虽说他身为钦傲帝君,一定要守住祖宗江山。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忍心将同自己有了血脉联系的儿子彻底解决呢?说来说去,自己的大儿子云陵阳如今已经带着韩梧桐隐居,而自己也为他们母子二人做了最后能够做到的事情,甚至于为了满足儿子的心愿,而将丁家的二小姐送去了寄芸庵修行。可对于一心想要伙同程文瑞等人谋逆的四子云滦阳,他却也同样狠不下心来彻底解决,如今也依旧是秘密关押在曾经的大皇子府中看守罢了!
    而对于徐皇后而言,元康帝最为愧疚之事不是有意疏远了他们夫妻二人唯一的儿子云沐阳,也并不是顺从了女儿的意思,将二人的女儿云昭玥嫁去了身在川蜀的肃国公府大公子。真要计较起来,元康帝最为愧疚之事,只能是当初因为误会了徐皇后,从而断送了自己儿子的姓名。而那个孩子也是徐皇后这一辈子最后拥有的孩子,从那之后即便元康帝再如何祈祷,似乎老天爷也再不曾应允半分。正是因此,朝中众臣才会以此为据,纷纷上书元康帝,要求其为祖宗江山考虑,尽快为云氏皇族开枝散叶。即便当初的元康帝已经有了三名亲子,一名养子,也绝对不可能同占了理法的朝臣相抗衡的才是。
    “念贞,当年的事……我没脸再多提……所以……你现下可否放开心结?”
    如今的元康帝哪里还是于朝堂之上那般果决的模样,现下倒像是个祈求心愿的普通人一般,再没了那起子威严的光环加身了才是。而他却并不能够确定,自己现下这般做法能够赢得徐皇后的理解,或者说,能否赢得徐皇后对自己当初荒唐做法的原谅。而一切的一切似乎上天早已经注定,即便真的不能够求得原谅,他们也已经走到如今了不是吗?
    瞧着元康帝一脸紧张模样地看着自己,徐皇后竟不觉轻笑出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觉得有多难受一般。而见着徐皇后如此笑容,元康帝倒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也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多年,对于徐皇后的这起子神情表达,元康帝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与判断的。现下徐皇后能够如此笑出声,只怕自己多年来一直心中愧疚之事,也能够出现转机才是要紧。
    不多时,徐皇后总算是停止了笑声,只含笑瞧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元康帝,似乎对于这般情状的元康帝极为在意了去。
    “翎恪,现下我倒是相信瑄阳那孩子的性子,是随了谁了去了!哪里是受了舒妃的影响,分明同你这般模样没个两样儿!”
    对于徐皇后突然说出的这些话,元康帝本还表现得有些不解,可待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自然问能够明白徐皇后话中的意思才是。而这也正是如今云瑄阳一直于暗处撞得头破血流,而元康帝却能够平稳着落,二者生出最为不同的关键了才是。
    当元康帝的眸光越发明亮起来的时候,徐皇后也顺势伸手握住了元康帝正想要紧了衣边的大手,而之后的事情自然也是能够想见一二的了。左不过是徐皇后向着元康帝解释了一番,也让元康帝不再因为多年前“那个孩子”的事情,而再怀揣了什么愧疚的心思也就是了。
    “翎恪,瑄阳那孩子的性子当真是随了你,不论什么都表现得太过于多思多疑了去……那日……”
    这一刻,徐皇后倒是将那一日在宁瑞宫中发生的一切都尽数说出,就连从前有些保留的看法也尽数倾吐而出,倒似的全没了旁的顾忌一般。而元康帝也总算是了解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虽说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并不知晓唐玉儿与云瑄阳在宁瑞宫角落处言语之事,可单就是这些事情,也足以让他心中烦闷才是。
    说到底,元康帝也是有女儿的父亲,谁又能眼瞧着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而不出声呢?即便元康帝从前倒是鲜少听闻了唐兢的名姓,可如今听了徐皇后说起的这些,倒是对于唐兢这人越发看重了几分。假使那个时候唐兢并未如此维护了自己的女儿,元康帝倒也不会多看重了他,只会觉得这起子人全不过是有一个冷心无义的韩梧信罢了!
    “这孩子当真如此?”
    一想起前几日吏部曾经上奏调派官员的事情,元康帝便已经想到了徐皇后话中所说的这般情状,而结果自然是唐家人尽数搬离京都奥良城才是。想来,当初自己批阅的那份奏疏之上,也是包含了唐兢这么个京中小官儿存在的。若非如此,今夜宫宴之上,自己这个儿子也不会是这起子没了定性,又一副心急火燎的急切模样了。
    “翎恪,你说……若是瑄阳那孩子当真……会不会同扶然的和亲之事……”
    出于对扶然的用心考虑,徐皇后还是有些担心了过些时候的和亲之事,一想到云瑄阳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了心性分寸,徐皇后心里头便不由地生出一分担忧。假使他能够为和亲仪式之前醒悟,钦傲倒也还能推搪一二,将扶然给搪塞了过去。可一旦这孩子真的偏执几分,不再去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怕他同唐家那个丫头就要错过一生了。本就是感性之人,徐皇后自然不愿意瞧见了这起子事情发生,只是自己又非局势之中的专属之人自然也不可能决定了什么罢了。如此一来,她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给自己寻了个心中的不痛快也就是了。
    “这孩子活该!谁让他眼盲心瞎的,没个正经路数!”
    似乎对于徐皇后担心的事情并不在意,元康帝竟然不再去为自己这个儿子考虑了什么,只一味地表达着自己对于这个儿子做法的批判。而徐皇后听了这些话倒也心安,倒不是她觉得云瑄阳合该受些谩骂,实在是她太过于了解了元康帝的性子。即便如今的元康帝嘴上骂的畅快,可事后他还是会引导着云瑄阳认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才是正经,倒是没得让自己生出什么担忧。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无法入眠,宸王府中的云沐阳因着当初应允凤舞的事情而心忧,云瑄阳则是因为唐家人突然在京都奥良城中消失而惆怅,而元康帝则是因为当年以及现下的诸多事情,而感到内心多生烦闷。
    若是真的要叫起真来,也许这些事情通通能够以一个“情”字来概括了所有,也只有这个“情”字才能解决了一切吧!只是眼下的所有人都已然困在了局中,谁又能真的看破了这起子迷雾,真的走出心中的这番迷局呢?假使真的能够如此轻松的看破世间诸事,只怕了净禅师也不会被世人称为佛学大家,亦不会有什么超脱世俗的举动惊世罢了。
    一晃也已经好些时日过去,云瑄阳自从那一日从曾经的唐家府邸回返之后,便再不去提了唐家之事。似乎于他而言,唐家的那位名为唐玉儿的小姐,左不过是他这半年来调剂生活的玩乐,如今消失了倒也再不会去记挂了而已。
    即便云瑄阳的表现如此,可一直看着他如此行为的云沐阳与云逸阳却并不是这般想法,反而是越发担心起这个似乎情缘湮灭的兄弟来。说起来倒也是无奈,当初的云逸阳有幸能够成全了自己,也赢得了美人归;如今的云沐阳也是能够及时醒悟,不至于与依晴造成什么遗憾使然;可到了云瑄阳这里,不仅可以说是情路坎坷,他就连唐玉儿的心思究竟是如何都不曾参透。若是依晴不曾同唐玉儿谈及此事,只怕云瑄阳也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会对唐玉儿的事情有着那般深的误会,也绝对不会想到当初自己同她说出的那些个言辞,会成为他挽回的最大障碍。而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如今提起倒是有些太过于直白了去。
    再说回云瑄阳这些时日来的行动,虽说苍鹤也是同从前那般,一直跟随在其身前身后。可苍鹤却觉得自家王爷早已经是个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再提起兴趣,即便是舒妃娘娘的宣召,他也是能推脱便推脱。而这些事情若是放在了从前,别说是苍鹤不相信了,就算是云瑄阳自己都不可能会做出了现下的这般举动,没得让舒妃这个做母亲的心中生了烦闷的。
    “王爷……今儿个娘娘又宣您入宫……那……”
    当苍鹤再一次硬着头皮追问的时候,其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一句“省得了”了事,倒也不会再生出什么旁的吩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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