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歹毒的刀
听说蓝欢欢已经被皇太极送到了科尔沁,哲哲不但没有舒然,还咬牙切齿地阴谋骗回蓝欢欢,然后趁机借阿巴亥的刀,斩草除根。
漆黑的夜,盛京后宫,喜花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宫,将哲哲的信笺呈给了大妃阿巴亥。
“你们四福晋能杀了那个海兰珠,斩草除根吗?”阿巴亥目视着喜花,凤眼一瞥,故意质问道。
“大妃,我们福晋这次是一石二鸟,一是让大汗下旨命大妃去瑷鸡堡,二是斩草除根,趁机杀了那个狐媚子!”喜花一脸郑重地欠身道。
“那个狐媚子即便嫁给了林丹汗,本宫也不安心,若是日后大汗病好了,又想起那个狐媚子,本宫和十四贝勒的汗位都前功尽弃了,再说你们福晋若是与本宫联盟,杀了那个狐媚子,四贝勒皇太极日后,也不可能将她再接回来了!”阿巴亥狡诈地目视着喜花,狡狯地劝说喜花道。
“大妃请放心,我们福晋有计,能骗海兰珠回来,然后顺手牵羊!”喜花诡笑道。
再说科尔沁,广袤的草原上,喜气洋洋,科尔沁部落内,张灯结彩,欢迎后金四贝勒皇太极护送海兰珠格格回到部落,莽古斯和赛桑,和颜悦色,带着贵族,大喜过望地来到了大帐外。
“岳父,可汗!”皇太极喜不自胜,下马向笑容可掬的莽古斯和赛桑抱拳道。
“贝勒爷这次护送孙女回科尔沁,真是感谢!老夫想问四贝勒,这次来科尔沁,大汗四贝勒率领多少人马?”老奸巨猾的莽古斯,一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边来到皇太极面前询问道。
“岳父放心,护送大格格回科尔沁,小婿带了一千骑兵,那林丹汗听说大金的八旗军来了,一定不敢越雷池一步!”皇太极故意眉目欣喜地安慰莽古斯道。
“一千人马?大汗不想与林丹汗打仗呀?”莽古斯忽然皱眉道。
“岳父,父汗命小婿护送大格格回科尔沁,建议岳父与察哈尔联姻,护送大格格,嫁给林丹汗,当年,林丹汗曾经想娶大格格,连聘礼都送了,现在与林丹汗联姻,林丹汗一定乐不可支!”皇太极喜上眉梢地拱手道。
“诶!老朽的宝贝孙女,这次仍然还是要嫁给那林丹汗,完璧归赵,当年与林丹汗的婚姻,现在还是变成真的了!”莽古斯突然黯然神伤道。
“父汗,现在大金正在进攻多罗特,我们科尔沁亦暂时不能与林丹汗决战,暂时用大格格羁縻林丹汗,为两国夺到厉兵秣马的时间,那也是上策呀!”赛桑凝视着皇太极,对莽古斯劝道。
“我这宝贝孙女,是天之骄女,也是科尔沁第一美女,林丹汗若想娶我孙女,便请他把十万大军撤回察哈尔吧!”莽古斯目光如炬道。
“四贝勒,为什么我妹妹没有出来?”这时,小贝勒吴克善四处端详,竟然没有瞧见蓝欢欢,立刻奇怪地询问皇太极道。
“格格在马车里!”皇太极故意对着吴克善努努嘴,吴克善思忖是害怕福晋兖那,亦对皇太极点头。
深夜,大营帐,紫鹊亭亭玉立在蓝欢欢的身边,凝视着双眉紧蹙的蓝欢欢,焦急地问道:“格格,莫非这次真的还嫁给林丹汗吗?奴婢眼中知道,四贝勒与格格心有灵犀一点通,四贝勒心中只有格格一人,格格若是嫁给了那个禽兽林丹汗,下半辈子就掉进陷阱了!”
“紫鹊,其实,我也不想嫁给那林丹汗,当年,布木布泰拼命救我逃婚,而现在,我却自己想嫁给那个衣冠禽兽,妹妹的呕心沥血,都毁于一旦了!”蓝欢欢弱眼横波道。
“格格,我们不如依样画葫芦,今晚也逃吧!”紫鹊凝视着蓝欢欢,小声嘟着嘴道。
“兰儿,你可以不用嫁给林丹汗了!”就在这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的皇太极,掀了帷幕,喜不自胜地来到蓝欢欢的面前。
“皇太极,我真的能不嫁林丹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要救我,又要江山,皇太极,你能吗?”蓝欢欢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皇太极问道。
“兰儿,父汗孤注一掷了,八月初,父汗去瑷鸡堡温泉疗伤,二哥大贝勒代善率兵在草原打败了多罗特,活捉了敌酋,林丹汗吓得失魂落魄,父汗下了圣旨,命我把你接回去,去瑷鸡堡!”皇太极满面春风道。
“皇太极,我们真的能回去吗?”蓝欢欢不由得大喜过望,得瑟地冲进皇太极的怀里。
“大妃,这次大汗真是从善如流,竟然真的下旨,让海兰珠回盛京!”盛京后宫,喜气洋洋的乌拉福晋和几个小福晋,谄媚地向自鸣得意的阿巴亥欠身道。
“海兰珠一回来,我们就将她杀了,斩草除根,以后,大汗的眼中,就再也没有那个千夫所指的东哥,大汗的宠妃,只有我们!”阿巴亥柳眉睚眦,咬碎银牙道。
四贝勒府,哲哲伪造了努尔哈赤的圣旨,派侍卫迅速去科尔沁,送给皇太极,命皇太极与蓝欢欢一起回来,但是不进盛京,直接去瑷鸡堡!
“福晋,你怎么算到,大汗在瑷鸡堡已经病入膏肓,可能八月底就驾崩?”奇怪的喜华,惊讶地询问胸有成竹的哲哲道。
“德因泽现在就在大汗的身边,喜华,你也不知道吧,德因泽其实是我派到大汗身边的一个斥候,我早就笼络了德因泽,阿巴亥那个笨女人,做鬼也想不到,与我做朋友,最后只是作法自毙!”哲哲凤目圆睁,狡诈地笑道。
“福晋,这次让德因泽劝大汗把海兰珠格格送回来,难道还要把海兰珠格格送给大汗吗?”喜华好奇地询问道。
“那个小狐媚子,就是一个不详的妖女,本宫绝对不允许她爱贝勒爷,也不允许要一个穷丫头夺了本宫和布木布泰的荣华富贵,这次她回来,就回西天吧!”哲哲歹毒地从嘴角,浮出一丝歇斯底里的笑。
这时,在暖阁的外面,一个倩影躲在窗外,影子倒映在暖阁的铜镜内。
“苏沫儿,姑姑,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竟然是平时贤良淑德的姑姑,暗中要姐姐死,阴谋逼姐姐嫁给林丹汗,暗中勾结阿巴亥,出卖刺杀姐姐的,竟然也是姑姑!平时,姑姑对我们姐妹是那么和颜悦色,那么关心我们!”让人毛骨悚然的黑夜,苏沫儿奇怪地看见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漆黑得十分恐怖,不寒而栗的她,蹑手蹑脚进了屋子,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原来,浑身颤抖的布木布泰,正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神经兮兮。
“格格!您生病了吗?”毛骨悚然的苏沫儿,迅速来到布木布泰的面前,点了蜡烛,小声询问布木布泰道。
“苏沫儿,这件事,你不要传出这个屋子!”布木布泰凝视着苏沫儿,小声吩咐道。
再说皇太极,眉飞色舞地骑着小白,来到莽古斯的大帐,喜气洋洋将努尔哈赤的圣旨告诉了莽古斯。
“太好了,我这个孙女,终于不用嫁那个畜生了,皇太极,若是你喜欢老朽这个孙女,索性,你就娶她当福晋吧!”莽古斯听说大金国打败了察哈尔和多罗特,顿时欣喜若狂,一团和气地对皇太极说道。
“岳父说的是真的吗?皇太极多谢岳父!”皇太极顿时喜上眉梢,立刻跪下向莽古斯抱拳,乐不可支道。
“贝勒爷,福晋的信笺,说大汗让我们不回盛京,直接去瑷鸡堡,这确实有些猫腻,难道,大汗秘密命令贝勒爷去瑷鸡堡,是说立储君的事?因为怕打草惊蛇,被那个毒妇阿巴亥知道,所以秘密召贝勒爷去?”马瞻超看了哲哲的信笺后,忧郁地对皇太极说道。
“难道是父汗在瑷鸡堡病入膏肓,要驾崩了吗?”皇太极如同五雷轰顶,突然忧心忡忡道。
“皇太极,姑姑送这封信,一定是火上眉毛了,不管大汗是不是真的下旨让你去瑷鸡堡,你皆应日夜骋回,迅速去瑷鸡堡,否则我怕,阿巴亥那个女人,会逼大汗下伪诏!”蓝欢欢也看了哲哲的信笺,颦眉果毅地目视着皇太极,斩钉截铁地劝说皇太极道。
“江山,汗位,如果我皇太极能继承父汗的汗位,一定能意气风发,让我的伟大理想成真!”皇太极双眉紧锁,目视着蓝欢欢,士气勃发。
从科尔沁回瑷鸡堡,皇太极驾驭着小白,和蓝欢欢骑着大白,日夜驰骋,赶回盛京,这时阿巴亥以为努尔哈赤的病已经有些好了,所以这几日眉目欣喜,哲哲晓得阿巴亥中了计,暗中去了瑷鸡堡,来到了努尔哈赤住着的龙船上。
“四福晋,本宫已经暗中用计,骗大汗暂时不下旨召大妃阿巴亥前来,现在只要四贝勒比大妃先到瑷鸡堡,大汗一定传位给四贝勒!”福晋德因泽,柳眉春山地来到珠环翠绕的哲哲面前,心花怒发地对哲哲说道。
“多谢福晋,日后四贝勒继承了汗位,必定册封妹妹为太后!”哲哲笑容可掬,口蜜胸剑道。
再说龙船内,这几日,努尔哈赤背痈越来越厉害,自己也是每日昏昏,德因泽暗中与哲哲勾结,故意化妆成东哥当年的样子,在努尔哈赤面前撒娇弄痴,努尔哈赤,一时间对东哥旧爱复起,竟然一时间忘了大妃阿巴亥。
“大汗,把那位海兰珠格格接回来吧,臣妾听说海兰珠格格比臣妾眉眼更像当年的东哥格格!”德因泽一脸狡黠地在努尔哈赤的耳边,吹了枕头风。
“代善在多罗特不是打赢了吗?把海兰珠送回来吧!”努尔哈赤突然想起来皇太极和海兰珠金童玉女的样子,极像当年的自己和东哥,他突然从嘴角浮出一丝舒然的笑。
再说这时,皇太极和蓝欢欢,驾驭着大白小白,日夜驰骋,心急如焚地向瑷鸡堡赶去。
“八弟,你终于来了,听说父汗的銮驾在瑷鸡堡,已经病入膏肓,病情挨不过八月底了,听说父汗突然召了阿巴亥那个毒妇去瑷鸡堡,可能是继承汗位的事,八弟,一不做二不休,胜败就在今日,我们立刻调兵去瑷鸡堡,包围龙船,一定不能让阿巴亥那个女人和多尔衮上龙船!”在六日后,焦急的皇太极和蓝欢欢驾驭着战马,如迅雷不及掩耳地来到瑷鸡堡的城池前时,忧心忡忡,七上八下的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七贝勒阿巴泰,代善之子岳托,济尔哈郎等人,都议论纷纷地来到了皇太极的面前。
目视着群情激奋的大家,皇太极带着蓝欢欢,立刻冲进了瑷鸡堡,来到了河上的龙舟前。
“启禀四贝勒,大汗在龙舟上,大妃正在里面!”这时伺候在外面的舒尔冬,郑重地向皇太极打千道。
“舒尔冬,你禀报大汗,海兰珠回来了!”蓝欢欢柳眉倒竖,挺身而出,来到舒尔冬的面前。
“兰儿,你不能一个人去!我怕阿巴亥在龙舟上有埋伏!”皇太极心中忐忑不安,迅速拉住了蓝欢欢的皓腕。
“努尔哈赤,海兰珠回来了!”蓝欢欢视死如归地对着河上的龙舟,凄然地大声喊道。
“谁回来了?难道是她?”此时,正昏厥的努尔哈赤,耳边突然萦绕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突然睁开眼睛,回光返照一样地坐了起来。
“大汗,是海兰珠,那个妖女回来了!”刚刚还痛不欲生,泪如雨下的阿巴亥,突然凤目圆睁,狰狞地咬牙切齿道。
“来人,让海兰珠觐见!”努尔哈赤凝视着阿巴亥,突然回首命令道。
“好,海兰珠,你这个狐媚子终于中计回来了,你进来吧,在你见到大汗之前,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心中诡笑的阿巴亥,手中突然紧紧地抓住一个茶盅,小心翼翼地举着,准备趁其不备,凶狠地扔下去。
再说蓝欢欢,双眉紧蹙,一身是胆地穿着蓝色的褙子服装,如同凌波仙女一样,轻轻地上了龙舟的桥上。
“来人,杀!”就在这一瞬间,阿巴亥芊芊玉指中的茶盅,如风驰电掣一样砸在了地上。
龙舟外,杀声震天动地,几十名侍卫手持长刀,如狼似虎地冲向了面若冰霜的蓝欢欢。
“狗贼,安敢刺杀格格!”保护在皇太极身边的荣儿和马瞻超义愤填膺,如风驰电掣一样,瞬间跳上了舟桥,挡在蓝欢欢的面前,英勇与那些侍卫血战!
“阿巴亥,你竟然用计骗海兰珠回来,其实是想暗杀她,你这个毒妇!”努尔哈赤突然恍然大悟,眼睛瞪得血红,目光如炬地瞪着惊慌失措的阿巴亥。
“怎么会有舟桥?哲哲不是禀报本宫,海兰珠一上龙舟就会掉进河里吗?怎么还有桥?”肝胆俱裂的阿巴亥突然也恍然大悟,原来她中了哲哲的诡计!
“哲哲,你这个鲜廉寡耻的歹毒女人!本宫中了你的诡计了!”阿巴亥顿时丧心病狂声嘶力竭地大叫道。
皇太极怒视着那些侍卫,一手拔出腰刀,飞上龙舟,轻轻地将颦眉的蓝欢欢抱进怀里,像是在鹊桥上一样,玉树临风地飞进了龙舟内,步到了努尔哈赤的病榻前。
“老八,你终于回来了,父汗嘱咐你,日后一定要疼爱保护海兰珠!”努尔哈赤瞪着眼睛,上气接不了下气,眸子熠熠生辉地瞪着心如刀绞的皇太极和蓝欢欢,突然从嘴角浮出一丝家的笑,他喃喃地喊着东哥,突然眼睛一白,倒下驾崩了!
“父汗!大汗!”顿时,龙舟内哭声震天动地!天命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后金开国大汗努尔哈赤,在瑷鸡堡龙舟上驾崩,年68岁!
“皇太极,大汗临驾崩前,颁布遗召,命十四多尔衮继承大金汗位,由大贝勒代善辅佐!”泪如雨下的阿巴亥,噙着泪珠,一本正经地拿着一封诏书,步到皇太极的面前,轻启丹唇道。
“一派胡言,大妃,父汗驾崩前,只有你一个人伺候在大汗身边,我们怎么晓得你是不是矫诏?”这时,穷凶极恶的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都怒火万丈地冲了进来,指着阿巴亥质问道。
“大妃,刚刚大汗驾崩前,大汗喊了四贝勒的名字,奴才以为,大汗驾崩前,口谕四贝勒继承大金国汗位!”这时一脸严肃的舒尔冬进了龙舟内,郑重地对阿巴亥抱拳道。
“胡说八道,大汗的遗召在本宫手中,你们难道要谋反吗?”阿巴亥凤目圆睁,怒视着众人道。
“阿巴亥,大汗驾崩前,知道你在龙舟外埋伏伏兵,企图谋反矫诏,所以在驾崩前,暗中给了臣妾一封圣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脸狰狞,镇定自若的哲哲,手中呈着一封有努尔哈赤汗印的圣旨,胸有成竹地来到胆战心惊的阿巴亥和众人眼前。
“大汗圣旨!”哲哲一本正经地打开遗召,朗声宣布道。
这时,众人立刻先后跪下,龙舟内静谧。
“抚育列国英明汗上谕,大妃阿巴亥,狡黠奸诈,曾多次阴谋矫诏,朕驾崩后,为防祸起萧墙,拟旨遗召,朕百年后,赐大妃阿巴亥和小福晋德因泽不济等殉葬!”
哲哲的遗召宣布后,大妃阿巴亥顿时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地目视着一脸狡狯的哲哲。
“哲哲,本宫真是没有料到,你竟然这么狡诈歹毒,原来从前你与本宫联合,是故意欺骗本宫,借本宫的刀杀人,今日,你帮助皇太极夺了汗位,还妄想斩草除根,本宫咒你不得好死!”阿巴亥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哭大笑,指着气焰嚣张一脸道貌岸然的哲哲,大声辱骂道。
“来人,请额娘回宫,等父汗大葬后,殉葬!”仰面狂笑的阿敏,气焰嚣张地来到阿巴亥的面前,大声命令侍卫道。
銮驾从瑷鸡堡,次日辰时启程回盛京,蓝欢欢弱眼横波,目视着皇太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