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就喜欢走小道
这个时候的神识海，暗红阴云和湛蓝识海近乎贴在了一起，海天一线间已然开战，波涛汹涌和电闪雷鸣已经绞杀在一起，修罗怨念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灾难性的沾染，若不是天罡神光的护卫，纯净无比的神识海早被污染的不像样子，饶是如此，海平面几乎都已暗黑，美丽的抹香鲸生命气息将无，一双眼睛渐渐泛红，千疮百孔的肉身开始抽动，欧阳然能感受到，用不了多久，就将尸变般地投入到敌营的怀抱。
“唵！嘛！呢！叭！弥！吽！唵！嘛！呢！叭！弥！吽……”欧阳然强行控制神识海水凝结成一个个六字真言的字符一方面对抗暗红的侵袭，一方面撞击“艮海池”的主峰期盼唤醒它沉迷的状态，如此操控开始有些生疏，凝成的真言也和普通的神识海浪没有什么区别，可当上百万千万的识海真言字符在海天一线间如一股清流般的流窜壮大，仿佛有一种声响要在脑海心神间同时降落，那些抵抗黑暗势力的真言字符愈来愈抗揍，愈来愈不容易被粘染，“唵！嘛！呢！叭！弥！吽！唵！嘛！呢！叭！弥！吽……”
与此同时，拇指上的黄金圈圈似乎闪过一丝光芒，上面的朵朵祥云也仿佛有一丝松动，只不过，上面的祥瑞之感却已消失殆尽。
“主人，你觉得他可以吗？”阿莫禁不住问道。
“修罗，祥云戒，包括他这个人，都与咱们天道格格不入，不可以又有什么关系！”欧阳久汐冷冰冰地说道。
阿莫乍听此话不由一惊，再看主人不由笑了，“主人此话让阿莫顿开茅塞，只是，主人，你的手是在捏法诀还是在攥拳头啊！”
欧阳久汐倒应对自如，“这不心急嘛！万一这小子没被折磨死，咱们该怎么对付他呀！”
阿莫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说出五个字，“高！实在是高！”
欧阳久汐郑重道，“阿莫！你要知道，有朝一日回到上界，不管今天这小子的结局如何，咱们的初衷可就是……要把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阿莫神情一肃，“阿莫明白了，并把它转变成坚信不移。”
欧阳久汐不由点了点头，“天条严明，此界凶险，我如此境地，无依无靠，如今还是保命要紧吧！”
“难为主人了！”阿莫望着主人的身姿，心疼中更有一层难以名状的惊异。
就在此刻，欧阳然再一次狂吼，口中喷出怨念之火，欧阳然也舍不得浪费全都喷在了祥云戒上，“给我开呀！”
让其意外的是，祥云和真言不但没有如预期的脱离而开，祥云还在怨念的消磨下，在黄金圈圈上模糊不清，宛如消散开来了一般。
“看来你的方法未必有用啊！”欧阳然赤紫的双目望了欧阳久汐一眼，“不过，没有关系，我今天跟它拼了，我要摘下它，看看它能奈我何！”说话间，右手挥起一把握住了拇指上的祥云戒。
“不要！”欧阳久汐忙叫，“那样会伤到你的灵根的！”
欧阳然略一犹豫，“先摘一把再说！”说话间抠住祥云戒的五根手指渐渐通红，蓄势就要发力。
“不要啊！会断了你的仙途的！”欧阳久汐急叫，身子一下从地上弹起，“相信我，别说你个小小金丹修士，就是真仙、太乙也无法摆脱它。”
有些狂躁的欧阳然这才算冷静下来，“靠！这么邪乎，这跟签卖身契没有什么区别啊！”
“的确如此！”欧阳久汐异常肯定地点头道，“或许你进阶修罗之道是不错的选择。”
“的确如此！”便便平静的应声。
便便如此的义无反顾让欧阳然不得不感动，“我说便便，你是不是太过了解我了，故意的如此表现，其实，心里老惧怕我成了修罗呀！”
便便苦笑，“臭小子，说实话，虽说这位上仙美人说有解决之法，是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或者说侥幸的心理，可观其状况，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大道之行怎能阻拦，你还是坦然接受吧！至于那些你在乎的人，甚至说想回家，想回到老爸老妈的怀抱中的初衷，就都舍弃吧！你本来就不再是你，就算有朝一日你机缘巧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估计也早就面目全非了，要知道，普通凡人的寿命也就那么几十年。修行虽是逆天而行，可修行更得依赖命数，欧阳然，走到现在已属不易，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且行且珍惜，难道上万年的寿元你真的不在乎嘛！”
便便如此语重心长的说语并没有隔离欧阳久汐和阿莫，如此境地的她们，也不由心有所感。
欧阳然终于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庞大的身躯让大地震颤，泛起一股烟尘。
“欧阳然，本来越长大快乐越少，执念越多，感情更是修行大道上最大的心魔，该舍弃就舍弃吧！她们都有各自的生命，也就拥有各自的命数，又凭什么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舍我其谁的搅乱人家的命运呢！”便便也算第一次这么语重心长，“本来这些话，我总是隐忍不说，任你小子得瑟，只是觉得修行路长，我还有好多岁月陪着你呢！就趁你修行尚浅，自己的路自己先悟着吧！没想到，你小子走了狗屎运，竟然在死气、神血、蕴含仙灵力的曼陀罗的多重机缘下成就了修罗，我的护送任务也算完成了，今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我最后再送你一句话，欧阳然，大道孤独！”
头长双角，周身碳红，双目赤紫的欧阳然有些怅然若失地坐在地上，“大道孤独？大道孤独……大道孤独！”他巨大的手掌挠了挠有点冒热气的硕大鼻子，“不好意思，便便，俺只喜欢走小道儿。”
“完！我就知道！”便便彻底无语了。
欧阳久汐一时间更是不置可否。
阿莫反倒一下喷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之间呀！他们怎么和闹着玩似的……”
就在此刻，欧阳然豁然站起，背后的肉翅一下打开，“我就不信我自己的路，我自己无法掌控！”